“今天你二哥來了電話。”
田叔末的手僵住了，如霜抬手握住他的手，他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說了什麼？”
“什麼話也沒說……後邊就掛斷了，不知道是想報喜還是想要……”求助。
爺倆都不再開口，回了屋子如霜問他：“你想不想去那邊看看，萬一……”
“不去了，真有萬一，等報喪電話回來，我去給他扶靈。沒接到這個電話，我就當他活得好好的。”自然也就不關心了。
田叔末換了一件內裳：“困不困？我陪你睡個午覺吧，好久都沒有陪著你和孩子睡午覺了。”說著攬著如霜躺在床上：“媳婦兒對不起，你懷孕辛苦我都不能好好陪著你。”
如霜在他胸前蹭了蹭：“你忙嘛，我都知道的，你也是為了我們家將來。”說話間還打了個哈欠。
“困了？”
“睡吧。”田叔末輕柔地拍著她的背。
這一覺醒來田叔末坐在床頭默默地看著書，聽見聲響轉頭看她：“醒了”
“我還以為你又走了。”如霜見他還在可高興了。
“說了要陪你，我怎麼會一個人走”田叔末說著看向她：“這麼近的看才發現如霜睡覺也是會流口水的。”
流口水她嗎不敢相信，她伸手摸摸嘴角：“你騙我的吧”
“你摸摸枕頭邊。”
如霜摸了摸果不其然一片濕潤，還真流口水了，臉頓時紅了，超凶的對著田叔末說道：“你不許看!更不許笑!”
喲，還挺凶!
“夢見吃什麼好吃的了說來我聽聽，我去給你弄去。”田叔末摸了摸她的頭。
“夢見滿山遍野的杏兒，黃燦燦的，一口咬下去汁水十足......”她說著口水又有包不住的感覺。
杏兒啊，現在才開始開花呢，想要吃杏果這可不太好辦，他皺著眉想了想：“你等等，我去隔壁村去給你找去，他們那兒有一個做蜜餞特彆好的，前幾年華玲嫂子懷孕了，吃了好幾罐糖漬杏。”
“遠嗎這都要吃飯了，我也沒那麼想吃的。”
“不遠，我一會兒就回來。”田叔末披了衣裳就出門，跑到院子就看見他爹牽了羊回來：“吃飯了，你還往哪兒跑啊”
“去杏花脯那兒......”
早乾嘛去了，這天都要黑了還去翻山越嶺的。田大光話還沒說完，人就跑得沒影兒了。
“羊牽回來了多少錢呢”
“十五塊，正產奶呢。他還教了我怎麼擠羊奶。”田大光笑著將自己的手遞到方林容鼻尖：“你聞聞，我手上全是奶味兒。”
方林容聞了聞：“一股子膻味......剛誰跑出去了”
“三兒唄，這天都黑了還要去杏花脯，哪兒能那麼饞......”
“那可不是他饞，是如霜肚子裡的孩子饞了。這懷著身子，時不時就想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酸兒辣女，那杏脯子全是青杏做的那如霜肚子裡邊是不是得有一個男孩兒”
“這哪兒說得準.....不過有個孫女也挺美的。”田大光想想都覺得開心。
“反正肚子裡邊有兩個呢，咱們一人想一個。”方林容想想也覺得美。
“那現在怎麼辦，先吃飯”田大光聞著飯香問道。
“三兒他腳程快，咱們等會兒吧。你去打些草來，彆把羊給餓著了沒奶吃。”
田大光背著背簍出了門。
那一晚如霜如願以償的吃到了杏子，吃的多了些牙齒酸得不像自己的。但是呀，喝著花茶味兒的羊奶，捧著還剩下大半罐的酸杏兒，她覺得心裡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