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方林容驚奇地問道:“霜兒的畫也能裱在那些玻璃框裡邊給彆人看了嗎?”
“是。不過不是公家的,隻是我師兄自己弄的。”翠英笑道:“裡邊的畫,都是攢的我們這幾年的。帖子也發得廣,來的人應該不算少,姐姐要去一起看看不?”
“那肯定是要去的,什麼時候啊?”方林容可高興了。
“就在婚禮後邊兩天。我下次送結婚請帖的時候,順帶將畫展的宴請函給你拿來。”
“好。”方林容笑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享一下這樣的洋福呢。我得去做件新衣裳,可不能給我們家畫家丟臉。”
她說得正經,聽她說完翠英也笑了。
翠英和劉老走的那天正好趕上田家打稻穀,都忙也沒能送他們,兩人也不在意,帶著新一年的米,田裡抓到的稻田魚回了家。
很快就是婚禮那天了,方林容一個人去參加的婚禮,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田叔末上前問道:“您這去吃了飯怎麼還不高興呢?”
“彆提了,婚禮上邊文遠丟了大臉。他昨晚的時候把今天要給的紅包全給了他爹娘。他娘轉頭就從裡邊抽了一些拿給他弟弟。看起來紅包數量沒變,實際上,裡邊的錢已經少了幾張,尤其是那種裝了八毛八紅包的,她直接抽了變成了八分。小紅包裡邊裝的兩毛成雙的變成了一毛。好好的結婚,直接變成吵架分家,最後鬨得可難看了,我還多留了一陣,看著文遠好些了才回來的。”
“他那媳婦怎麼反應?”田叔末遞了碗茶給方林容。
“就是她鬨騰出來的。看起來溫溫婉婉的嚷起來嘴皮可利索了。今後文遠怕是嘴上占不了上風。”
“夫妻過日子,又不是打仗,還管什麼上風下風。”田叔末笑了笑。
“對了,文遠那孩子還是心細,他告訴我藥材商五天後就來,你記得將白芷弄出來。”方林容說完:“我進去瞧瞧我們家淼淼,今兒田豐他們都來了的,華玲還問起呢,說是過兩天要來家裡看孩子。”
田叔末一下就想起那個想要他閨女的小屁孩兒:“華玲姐來就算了,那什麼田宇的可不能讓他進屋子。他一個小孩子家家手腳沒個輕重,萬一把淼淼和鈺鈺弄傷了,咱們哭都來不及。”
“不能夠,我們三個大人看著呢,他一個小豆丁能做什麼。”方林容笑著從兜裡掏出喜糖:“這還是那孩子給我的,說什麼給妹妹吃。還真是小孩子,也不想想淼淼他們還這麼小,哪兒敢真的給糖吃。”
呸:“咱們家自己能給孩子買糖,您要彆人的做什麼?”田叔末皺著眉頭:“他們哪天過來?”
“怎麼也得在周末吧,他們倆人都上班呢。”
那就好,還有幾天時間,等他把活做完,騰出手來,怎麼都得把那小屁孩兒攔在門外邊。
方林容猜錯了,華玲牽著田宇的小手第二天就來了。他們先去了隔壁花嬸兒,也就是田宇他奶奶家將東西擱下,就來到方林容家裡。
來的時候也趕巧,田叔末才出了門。方林容聽見門響動,還以為田叔末回來拿東西,開了門見到她們:“今兒不是周末怎麼你們都回來了?”
“您不知道,我換到電器銷售部了,越到周末越忙,隻能平日休假。小宇明天就要上學了,他吵著要看妹妹,我就將他帶來了。”華玲說著將手中的禮物送上:“給您賀喜的。”
“咱們還需要這麼客氣?”方林容笑著將禮物接過去:“麥乳精還買兩罐,你自己還養孩子呢,待會兒給小宇拿回去。”
“奶奶,我不要!都給妹妹。”小宇急切地回道,眼巴巴地看著方林容:“我能進屋去看妹妹嗎?”
“從昨兒就念叨到現在。”當媽的薅了一把兒子的頭發:“大娘,我先進去瞧瞧如霜。”
“好,你先進去著,我去給你們拿西瓜。”
田宇拉著華玲就跑,走到門口正要大聲喊,華玲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可不能喊,妹妹膽子小,嚇著了會哭的。”
田宇用手捂住嘴,乖巧地點點頭。
“霜兒,在睡覺嗎?我來看你來了。”
如霜正在給孩子們念故事,聽見聲音像是華玲,應道:“是華玲姐嗎?”
“是,我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