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兒心裡在演算著待會是什麼情況,她並不希望動手,如果正麵對上他們絕對沒有勝算,這是桂西的地盤,喬厚德手裡頭有兵。
稍微好點兒是用小聰明讓程棠救人,但這也是次等。
關玉兒最崇尚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她認為動了手的都算是次等。她自小身體嬌弱,都養在家裡,也看過許多書,兵書也在其中,她心裡衡量的勝與敗與平常人不同,如果是慘勝,在她心裡與敗無異。她謀求的是以最小的損失換最大的利益。
程棠見她不答話,以為是自己的語氣惹了人生氣了,他又說:“太太放心。”他看關玉兒不說話,又再開口,“我方才的話語是失禮了,請您彆放在心上。”
關玉兒笑了一聲:“我是在想事呢,你剛才那樣說就是有把握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輕易的來桂西,而且你身手這樣好,做事也牢靠,必然能平安的帶回我先生。”
程棠眼珠子盯著她,神情溫和了一點,他心裡想著你家先生可不用你操心,喬厚德不敢動他,就是動了他,他也有本事出來。
但是程棠這會兒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覺得自己十有八九能從方金河手裡得到這位太太,而這位太太對她先生了解得好像並不多,這可正好,他還挺喜歡關玉兒的,這樣通透的美人兒好好養著還挺不錯,若是她乖巧又合意,索性就娶了,反正他身邊正缺個女人。
程棠看著她笑了起來:“承蒙太太的信任,程某必然如了太太的願,不負太太的重望。”
關玉兒挑了挑眉:“我先生肯定也是和我一樣信任你們,今日若是方金河回來了,肯定會重賞各位。”
…….
到了桂西的城區已經是下午,進了城汽車就直直開向司令府。
讓關玉兒意外的是程棠輕車熟路,知道司令府在哪裡。
喬厚德的司令府修得十分富貴奢華,不過價錢花大了,卻絲毫沒有品位。
據說這司令府是喬厚德自己設計的,把能顯擺的都修上,門口放的雄獅是最貴最大,還按照風水師傅的批語將大門、樹草、朝向、形狀等等按照老方法修好。但這畢竟是司令府,喬厚德也要跟時代,這府邸既有西式,又是按照中式的風水,揉合得亂七八糟,單單一瞧,十分彆扭,跟土財主的老窩似的。
車停在喬厚德的司令府門口,門口站著七八個大兵守著,大門是西式的鐵門,可見到裡麵站著更多的兵。
關玉兒透過車玻璃仔細看著喬司令府的建設,不過他們車一停,門口幾名大兵就過來敲車門。
程棠還沒等人詢問,就開了車門下去,關玉兒搖下車窗。
“什麼人?”
程棠筆直站著那裡,說:“銀海的程棠,路過桂西,特來看望喬司令,不知道喬司令有沒有空?”
那名大兵聽得一驚,態度立刻恭敬起來:“您請稍後!小的立刻去稟報!”
銀海的程棠?關玉兒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從大兵的反應來看,此人也許來頭不小,而且認識喬厚德,看樣子很說得上話。
那為什麼方金河不直接讓他來桂西?
大約過了五分鐘,司令府裡走來了一名身材矮小的方臉男人,那男人笑出一臉皺子,旁邊的侍衛們將大門打開,那男人還沒走到跟前,爽朗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程老弟,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怎麼想起老哥我了?快快快!今日正好有件事,你也來了,咱們可以一起商議啊!”
程棠微微笑了一下:“喬司令,今日可不是我來——”
他話音剛落,關玉兒已經開了車門,尖細的高跟鞋踩在了地上,露出漂亮的臉蛋和高挑的身材。
“喲。”喬厚德盯住關玉兒愣了半晌,接著他露出了然的笑意,“這位是?”
關玉兒笑得禮貌得體:“喬司令,我是方金河的太太,特意來接我家先生的。”
“我是護著方太太來的。”程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