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中明這幾日與關玉兒偶爾路過, 依舊是淡然地、禮貌性得打著招呼,看起來與平常彆無二致。
隻是這位喻先生對女友仿佛愈發缺失熱情,但是卻與那位美麗的會長助理多了些話,雖說隻是些微, 但這微妙的區彆總會讓有心人多個嘴。
特彆是此前有人傳聞關玉兒與會長還不清不楚, 而這位喻先生還是她好友的未婚夫, 再有關玉兒還是名已婚女士,這要是串聯起來,起碼能做一個月的談資。
然而這談資終究做不了一個月。
十一月的天很冷,外頭的寒風能吹得人縮起脖子, 關玉兒穿起了羊毛呢子大衣,還帶了條漂亮的皮毛披肩。
那呢子大衣是偏淺色,皮毛護肩微深,料子很好,整套穿在關玉兒身上, 愈發襯得他美麗動人。
但這衣服雖說搭配得極好,但卻不是新款式, 至少是前年的, 但是衣衫嶄新, 看得出護理得很好。
閒的沒事的人能就一件衣服編出一大段故事來, 已經有人傳言關玉兒從前是個嬌養的太太,而後家裡出了變故, 才自己出了謀生養家糊口, 更有甚者是說他丈夫碰了洋煙, 敗光了家產,如今正是禁煙,丈夫敗無可敗,後來得了病死了,關玉兒得出了賺錢養活孩子等等。
從前也有人私下傳言關玉兒,她這樣漂亮,少有人不注意的。
但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關於關玉兒的謠傳、猜想愈演愈烈,還有人說她和方會長不清不楚,或是已然私通了!
蔣仁和聽了這個傳言黑了臉,他開始訓人:“沒有親眼看見的事不要亂說,免得毀了人!一個女人在出來打拚本來就不容易的!”
一向和氣蔣仁和聽到這些傳言也十分生氣,第一他對方金河很有好感,要不怎麼曾經會相中他做女婿,雖說後來無緣,但好感是仍然在的。
其二是這些日子以來,關玉兒的工作能力擺在那裡,做什麼事都十分妥當,為人處事看得出教養極好,才學也十分出眾,一個這樣年紀的小姑娘,和她女兒差不多大,他那女兒還在家裡好吃懶做,人家就已經出來養家糊口了!
不容易啊!
蔣仁和因此聽了這些言論十分生氣,而且近日來氣氛總是怪怪的,銀海那邊還出了些事,他心裡並不暢快。
他看著關玉兒踩著高跟鞋從二樓去了一樓,一樓除了等候室就是會計室,關玉兒時常要去接資料,也並無奇怪。
他正想移過眼睛,看見關玉兒下樓梯的時候突然崴了腳,他剛想過去看看她有沒有事,突然有同事與他說起了公事,大約過了十分鐘,蔣仁和才有了空。
他決定去看看關玉兒有沒有事。他出門走了幾步,往副會長辦公室看了一眼。
鄭望先又不在辦公室。
這位副真會玩忽職守,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從來沒有乾過一件實事,都不知道設立副會長這個職位是拿來做什麼的,什麼擔子都是會長扛,搞得他都快忘記副會長的職責了。
剛剛關玉兒是下樓的時候崴到了腳,也沒有聽見高跟鞋踩上樓的聲音,想來還在樓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
下了樓梯,這棟大樓一樓就是兩個功能區,一個是會計室,一個是等候室,會計室的門時常緊閉著,關玉兒一般是會在等候室,那裡有茶水有座位也有電話。
今天恰巧鐘言有事請假,是說她弟弟今日成親,不得不回去,要不然他也能把鐘言叫上。
蔣仁和下了樓往左邊一看,會計室依舊門房緊閉,畢竟這是十一月的天,關門是屬於尋常,不然會計室又開門又開窗,對流一通,更要命。
蔣仁和往右邊一看,隻見等候室外頭,偷偷趴了個人,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副會長鄭望先!
如今十一月的天氣乾爽,寒冷而少有下雨,蔣仁和年紀漸大,出門就是人力車,他也喜歡穿布鞋。
布鞋的聲音小,踩在一樓的木地板上沒什麼聲響,蔣仁和心中一陣嫌惡,等候室裡八成就關玉兒,這人居然趴在門縫偷窺女人,沒有絲毫廉恥之心!
蔣仁和走過去,打算敲他一個丁,他越走越近,那鄭望先卻沒有絲毫察覺,仿佛精神力都被屋子裡的某件東西或是事務吸引,完全不在意外界如何。
蔣仁和快走兩步,剛想敲他,但他正巧往門縫裡一看,見著了裡頭的場景,他瞳孔睜大——
蔣仁和年輕的時候十分英俊高大,他如今雖是胖了,但是身高是改不了,他比鄭望先要高上許多,他眼睛也十分亮,一看就看見了裡邊的景象。
隻見裡頭有兩個人,一個是關玉兒,另一個是方金河。
關玉兒右腳的鞋被脫了,方金河單膝跪在地上,正摸著她的腳。
那腳雪白漂亮,方金河托著她的腳掌,兩人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但是聽得出關玉兒在哭。
蔣仁和努力告訴自己,關玉兒這是腳扭了,和關玉兒要好的鐘言又不在,商會裡其他女同事少有和關玉兒合得來的,而等候室裡正巧有電話,大電話給會長也是情有可原,或許是希望會長派人幫助,而會長過來親自關心員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下一刻,蔣仁和看見方金河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