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聞聲望去,在見到對方俊秀陽光的麵容時,腦子裡終於蹦出了一個名字。
“許亦學長?”阮心嘗試著喊出口。
許亦站在阮心身後,見阮心認出自己,還帶著汗水的臉上掠過明顯的喜色。
他手裡拿了一盒藥,臂彎裡夾了隻籃球,三月的天卻穿著單薄的T恤,外麵套了件大號籃球服,看上去似乎剛打完球。
“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
許亦笑著朝阮心走來,黝黑的眸子在她臉上流連,眸中的光芒愈發明亮。
那張巴掌大的瓷白小圓臉,怎麼瞧怎麼好看。
他低頭見阮心提著一袋藥,關心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阮心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胃有點不消化。”
她見許亦手裡也拿了盒藥,便問:“學長也來買藥麼?”
許亦將手臂轉了圈,剛好露出手肘上的傷口,“剛才在體育館打球,不小心把手肘擦傷了。這不,過來買點藥。”
許亦無所謂的笑笑,見阮心顯露出關心的表情,臉上的愉悅越發明顯。
他揚了揚手裡的袋子,又說:“沒事兒,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阮心抿唇微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繼續聊下去。
她跟許亦不過是同係的師兄妹,平時也不太熟,隻是偶爾在排練室遇到時搭上兩句話,並沒有過多交集。
許亦抬手理了兩把頭發,繼續說:“對了,最近好像沒怎麼看到你呀,你不在學校上課嗎?”
阮心愣了一下。
他怎麼知道自己沒在學校上課?
許亦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就是在排練室沒怎麼看到你,所以想問問你近況。”
他當然不會承認,他特意查過她班級的課表,總會時不時去她班上課的教室門口轉轉,最近卻一直沒碰見過她。
阮心繼續保持微笑,回道:“我前段時間在劇組拍戲,跟學校請了長假,所以沒怎麼回學校。我過兩天就回去上課。”
阮心話音一落,許亦展顏而笑:“是嗎?那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阮心趕緊擺手回絕:“不用了,謝謝學長的好意。”
她實在不擅長拒絕彆人,隻能直口回絕。
許亦無奈勾了勾唇。
麵對阮心的拒絕,他並不感到詫異。
係裡喜歡阮心的男生不在少數,記得當初她剛來學校時,有人抓拍到她拖著行李箱的照片,在學校貼吧裡一度引起轟動,都在議論表演係來了個仙女似的姑娘。
能在帥哥美女雲集的電影學院被眾人熱議外貌,那得是長得多麼好看的人兒。
許亦抿了抿乾燥的唇,喉嚨有些緊:“那個,我能不能,加個你微信?”
許亦垂了眼眸,視線掃到阮心薄瘦的鎖骨,裸露的肌膚白的發光,他耳朵一紅,又將視線轉向彆處。
阮心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
既然彆人已經主動要聯係方式,若是再拒絕,對方麵子上也過不去。
她從包裡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掃碼界麵,正要開口,手機突然被抽走。
她轉頭一看,厲言紳正站在身後,修長手指捏著她的手機,目光釅釅地注視著許亦。
許亦看著麵前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的男人,視線落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舉著手機,黑色西裝袖口剛好露出一截白邊,熨燙平整的襯衣袖口沒有一絲褶皺,奢華的男士手表在燈光下泛著銀光,男人十指修長,指骨分明而有力。
視線再往上便是男人身上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裝,以及平整的襯衣領口、凸起的性感喉結,每一寸都透著矜貴。
男人不徐不緩地開口,聲音透著涼意:“加微信做什麼?想追她?”
心思被當場拆穿,許亦麵上一熱,立刻道:“你是誰?你把手機還給她。”
厲言紳嘴角扯出一抹笑,低頭看向身旁的阮心,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不介紹一下?”
阮心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擺出笑臉,指著許亦說道:“這是我大學的學長,許亦。”
厲言紳黑眸微沉,緩緩打量著麵前的男生,扯唇輕嗤了聲。
學長?
嗬。
許亦被男人帶著敵意的視線盯得不自在,隻好將目光投向彆處。
介紹完對麵,阮心又指了指身旁男人,頓了頓說道:“這是我叔叔,姓厲。”
許亦明顯一愣,“他是你叔叔?”
他明顯不相信,麵前的男人竟然是阮心的叔叔,明明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不超過三十歲。
阮心彎了彎眼角:“嗯,我叔叔是不是很年輕?”
她說著仰頭看向厲言紳,卻見對方臉色一沉,陰惻惻地掃了自己一眼。
阮心下意識噤了聲。
叔叔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用那種警告的眼神看著自己?難道她說錯什麼了嗎?
許亦朝厲言紳禮貌地鞠了個躬,問候道:“叔叔好。”
厲言紳眸光一凜,沉聲道:“不許叫我叔叔。”
許亦被厲言紳銳利的視線盯得後背發涼,一時懵了。
不叫叔叔,那該叫什麼?
“要不你叫他哥哥?”阮心向許亦提議。
“不行。”厲言紳想也不想地拒絕。
“為什麼?”阮心撲閃著水蒙蒙的大眼睛天真地望著厲言紳。
明明他也就比學長大不了幾歲,叫哥哥不是很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