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同時回頭, 隻見一個身材高頎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男人西裝革履,黑色的高檔麵料包裹著他近乎完美的身形。俊逸的五官在陽光的勾勒下更加棱角分明, 透著成熟、冷峻的禁欲氣質。
厲言紳單手插著褲袋, 腕間的手表閃動著耀眼的光。他走到卡座旁, 很自然的坐到阮心身旁。
在座的人紛紛詫異不已, 同時將視線定格在厲言紳身上。
阮心驚訝地張著嘴, 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不是去美國了嗎, 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厲言紳不由分說地拉起阮心受傷的手,低頭認真檢查傷勢。
他看著她手背還未消除的紅腫, 眉間的凹痕越來越深。
“還痛不痛?”他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心疼。
阮心意識到他正牽著自己的手,她立刻將手抽回去背在身後, 搖頭輕聲說:“不痛,已經好多了。”
厲言紳看出了她臉上的難堪, 他忍了忍, 抬手將她散落在耳鬢的長發被彆到耳後, 指腹輕拈了下她的耳垂, 喃喃自責:“對不起, 是叔叔沒把你照顧好。”
阮心注視著厲言紳幽深如潭的瞳眸, 被他拂過的皮膚微微發燙。
細小牙齒咬著嘴唇,她囁嚅地出聲:“叔叔我沒事的......”
厲言紳撫了撫她柔順的長發, 視線耳旁越過,停在吳麗雅臉上, 然後朝對方微微一笑:“姐, 好久不見。”
還處在一臉懵逼中的吳麗雅立刻反應過來, 朝厲言紳回應道:“阿紳,你好啊。”
兩人寒暄了幾句,完全沒把對麵的徐家母子放在眼裡。
直到徐母再也忍不住,端起咖啡杯重重的放下。
杯底碰到盤子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這才將視線轉了回來。
厲言紳收回手,優雅地交疊著頎長的雙腿,姿態閒適地倚在沙發背上,然後將目光轉向還未從詫異中回過神的母子倆,眯起眼緩緩打量。
“你就是軟軟的相親對象?”厲言紳不動聲色的往後靠了靠,雙手交叉抱臂,長指輕點胳膊。
徐遠抬了抬眼鏡,木訥地點了點頭。
注視著徐遠畏手畏腳的模樣,厲言紳輕扯唇角:“看上我家軟軟了?”
徐遠錯愕了一下,又縮著肩膀點了點頭。
徐母立刻拉了拉徐遠的胳膊,看著厲言紳問:“你是誰?”
厲言紳手指微頓,側目睨了阮心一眼,淡定開口:“我是她叔叔。”
叔叔?
徐母愕然。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怎麼跟阮心還差了輩分?
“你來有什麼目的?”徐母問道。
她見厲言紳打扮乾淨而利落,渾身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直覺對方身份肯定不一般,態度也比先前收斂了許多。
厲言紳微挑眉尾,似笑非笑的看著徐母,“聽說我家軟軟不配嫁豪門,我倒想聽聽看,你說的豪門有多豪?”
徐母低頭斂了斂頭發,故意露出左手無名指上硬筆大小的鑽戒,然後抬眸莞爾一笑:“當然是我們家這樣的。”
“你家?”厲言紳嗤笑,“你家一個月能賺多少?”
徐母傲然一笑:“少說也得上百萬吧。”
“百萬?”厲言紳像聽到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咧唇笑起來。
他放下手,兩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這點錢,也就夠她買兩個包吧。”
眾人同時一驚。
吳麗雅立刻低頭看向阮心身後的包,悄聲問:“囡囡,你這包多少錢?”
阮心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的衣服和包包都是看中就直接買下的,刷的都是厲言紳的卡,她幾乎不看價格。
徐母從驚訝中回過神,冷笑:“怎麼可能?”
買兩個包就上百萬了嗎?說謊也要符合實際吧。
“不信的話,你可以讓她把包拿給你看看。”厲言紳悠悠然說道。
阮心乖乖將包遞到厲言紳手裡,厲言紳拿過包遞給對麵的徐母。
徐母摸著那質感上乘的麵料,拿出手機對著包拍了兩張照,然後將照片傳到網上,識彆出型號和價格後,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十萬美刀的全球限量版包包,竟然被阮心背在身上了!
人家一個包就要好幾十萬,他們就是不吃不喝也供不起這樣的祖宗啊。
徐母拿著包的手都在抖,她努力克製住波動的情緒,故作淡定地將包還給阮心。
“現在看清楚了吧?”厲言紳問道。
徐母不甘心,繼續說:“她家不是開診所的麼?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包?”
“我買的。”
“你不是她叔叔麼?”又不是她親生父母,這樣的消費水平不作數吧?
“我在供她,有問題?”厲言紳挑眉。
徐母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眼底卻帶著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