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醒來以後, 身旁已經沒了人影。
她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手輕輕動一下, 身體就酸軟得不行。
床單和被套已經被換過了, 上麵還有殘留的乾淨清新的洗衣劑味道。
昨晚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隻依稀記得, 他好像抱著她去了浴室......
她都已經那麼主動了, 臨到頭,他還是沒有占有她。
她沮喪的趴在他懷裡直哭,他鼻息粗重,邊親她的眼淚邊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他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可她卻猜不透。
猜不透就會胡思亂想......
仔細想來,自從蘇清淺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對她似乎越來越隱忍克製。
這麼久了,他們還一次都沒有過......
她低頭看著平坦的小腹,抬眼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 手指漸漸捏緊身上的被單。
她什麼時候才能懷上他們的孩子呢?
這樣她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患得患失了吧......
四月末的紐約還有些冷。
她起身裹著被單走出臥室, 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客廳時, 看到厲言紳正拿著熨鬥熨衣服。
他身後是開放式的廚房, 灶台上的平底鍋裡似乎在煎炸著什麼,發出滋滋的油炸聲。
這是她難得見到的畫麵, 平日裡高高在上竟然的大boss也有那麼居家的樣子, 實在很新奇。
厲言紳見阮心走來, 立刻放下手裡的熨鬥, 拔掉電源後,轉身返回灶台忙活。
他背對著她,邊拿鏟子鏟鍋裡的煎蛋,邊說:“你先坐坐,再等兩分鐘就可以吃了。”
“你衣服已經熨好了,一會兒先吃飯,吃了我帶你出去。”
“去哪?”她看著他問。
“你想去哪就去哪。”他背對她,邊忙活邊回答。
阮心看著廚具齊全的灶台,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事。
她立刻說:“要不,我們去超市買東西回來自己做吧,我不想去外麵吃了。”
也好,那就依她吧。
雙方達成一致共識後,厲言紳繼續準備早餐。
阮心走到熨衣架前,低頭看著熨衣板上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裙子,心底趟過暖暖的熱流。
她抬手摸了摸裙邊,質感矜貴的麵料還帶著熱熱的溫度,嘴角不自覺地勾了一抹弧度。
“謝謝。”她望著厲言紳忙碌的背影,輕聲道了句謝。
厲言紳端著盤子轉過來時,她才注意到,他胸前竟圍了條圍裙。
由於他身材過於高大,淺白色的圍裙圍在他身上竟顯得有些滑稽。
厲言紳將盤子放在餐桌上,又轉頭去盛剛烤好的麵包片,再將鍋裡熱的牛奶拿出來,全部放到阮心麵前。
厲言紳扯了圍裙坐到餐桌旁,與阮心對坐著。
他將牛奶用吸管插上,推到她麵前。
“你乖乖吃。”他寵溺的揉了揉阮心的頭發。
他昨晚睡的實在太沉了,以至於今早醒的很晚。
他醒來後,很快洗漱完畢,便忙著去樓下的便利超市裡買了牛奶、雞蛋和麵包,又立馬折返回家中。
由於家裡沒請保姆,他不得不親自為她下廚。
雖然做的是再簡單不過的早餐,但他卻絲毫沒有馬虎。
雞蛋煎到什麼時候半熟,牛奶燙到什麼時候溫度剛剛好,他都很精確地掐好了時間。
阮心捏著被單低頭咬了一大口煎蛋和麵包,抬眸見厲言紳起身要走,立刻含糊著追問:“叔叔你不吃嗎?”
厲言紳頓下腳步,低頭看著阮心嘴裡塞的滿滿的樣子,彎了彎眼角:“我吃過了。”
他先前太忙,又要幫她熨衣服,又要給她做飯,隻隨意吃了兩片冷麵包填肚子。
這會兒還要去書房工作,更沒時間吃早餐。
“你乖乖吃早餐,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吃完你來書房叫我。”
厲言紳說完便離開了餐廳。
阮心吃完早餐,又回臥室換上裙子。
由於裙子的設計是後背拉鏈式,她單手背過去拉拉鏈,卻怎麼也拉不上去,隻能卡在腰窩上方三分之一的位置。
她嘗試了幾遍,無論如何調換手的位置,後背的拉鏈每次都卡在同一個位置。
她沮喪的望著身後的穿衣鏡,隻得放棄掙紮。
她走到書房門口,伸著腦袋往裡張望。
厲言紳端坐在書桌前,麵前放了台筆電,他正滑動著鼠標專注地瀏覽著屏幕,表情嚴肅而認真。
阮心一手提著裙邊,一手捏著後背的衣料,以防止走光。
她踮著腳尖,悄咪.咪地朝厲言紳走過去。
直至她走到他身旁,見他依舊認真專注的看著筆記本屏幕,她悄悄繞到他身後,驀地將雙手覆上他的眼睛,低頭貼近他耳畔,故意壓低嗓音問:“猜猜我是誰?”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厲言紳愣了一瞬,但僅僅隻是一瞬,他便聞到那股熟悉的混著淡淡奶香的獨屬於少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