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月又問:“他們什麼時候跑的?”
這個替身知道,說:“是昨天晚上,晚上就走了。”
段小月:“……”
事情都變成這樣了,還打什麼打?
無論是難民們,還是兩方的士兵們,就此罷手。
說實話,這一場仗打的虎頭蛇尾的,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雖然難民們死了不少,可是北濟縣的士兵們卻活了大半。
段小月也不知道該如何管理一座城池,隻好先讓人把守好了城門和城牆,順便寫了一封信傳了出去,交給主公。
之後她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給每個活著回來的難民分發食物。
一場仗打下來,窩窩頭還是熱的。
經過一番血腥洗禮的難民們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啃個不停,大口大口的吞吃入腹。
有的人想要分給自己的妻兒子女,直接彆人用鞭子抽了。
“這是你的食物,隻能你自己吃,不能分給任何人。”
那人還沒有說什麼,七、八歲的孩子就哭了。
“我餓,我餓。”
身材矮小的婦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掉下來。
“大人,求求你了,那是我家男人拿命拚回來的呀!”
段小月走了過來,一鞭子抽了上去。
“那是他拿命換回來的,自然該他一個人吃,和你有什麼關係?再哭,我殺了你。”
婦人說:“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段小月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警告道:“我管你是誰,既然你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那麼就給我餓著肚子。”
被抽了兩鞭子,身上火辣辣的痛。
婦人再也不敢說什麼了,隻是低著頭小聲的抽泣。
麵前這個女將軍殺人如麻,她可不敢賭那句再哭就殺了你的真實性。
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所有人噤若寒蟬。
沒想到有了食物居然不能分給家人吃,太……
有些人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有些人暗自高興終於不用養白眼狼了;有些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毫不擔心……
段小月環顧一周,又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趕緊把窩窩頭吃完了。沒有吃完的,全部收回。”
話音落下,原本想把糧食偷偷的給人吃,或者忍著點以後吃的人瞪大了眼睛,拚了命的把食物往嘴裡塞。
沒想到沒吃完的食物還要還回去,這種操作實在是太騷了。
可是他們能怎麼辦?隻能乖乖的聽話。
不聽話的人,估計很快就會變成屍體。
段小月接著說:“如果你們想要吃東西,現在就去收拾戰場。我們的士兵放在一邊,其餘的挖個坑埋了。”
北濟縣的士兵也要埋,可是不能現在埋。
先要做好記錄,看看到底是誰死了後,才能把人埋下去。
聽到自己也有食物吃,無論男女老少全都一擁而上。
不管是丁點大的小孩子,還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每一個都緊張的工作著。
段小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十分殘酷的事實。
在這些難民當中,活著的老人很少。
幾千人的隊伍之中,僅僅隻有十來人。
至於孕婦以及兩歲以下的孩子,一個也沒有。
其實想想也正常,在外界如此殘酷的環境下,身體不好的人很難活到現在,單單是餓肚子都可以讓無數的孩童夭折。
段小月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和主公一樣,小小年紀也都能夠弄到食物。
彆說去水裡抓魚了,活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有了昨天下午的教訓,再也沒有人敢偷奸耍滑了。
誰知道背後有沒有人盯著,之後給他們分食物的時候不分或者少分。
幾千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把戰場收拾好了。也不知道是誰想的,甚至洗乾淨了所有的汙漬。
難民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水雖然渾濁不堪,可是至少是能用的。
再看那城牆,那雲梯車,仿佛和新的一樣。
對此,段小月很滿意,把已經冷了的窩窩頭分給了他們。
乾的多,吃的也多。乾的少,吃的也少。
同樣的規矩,不能分給彆人,隻能自己吃,吃不完的回收。
怎麼吃不完,那都是屁話。
所有人把食物吃得一乾二淨,連一點邊邊角角也沒有放過。
還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蒸鍋裡的水能不能喝?
見沒有人反對,一人一瓢的舀了個乾淨。
此處周圍雖然有水,可是不甚乾淨。
不像是這水,乾淨的看不到任何汙漬。
再加上蒸了窩窩頭,難民們總覺得裡麵帶著糧食的味道,美味極了。
******
雲清流看完前線傳來的最新戰報,陷入了沉默。
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抵抗,她懂。
投降,她也懂。
可是丟下彆人跑,還讓彆人給他們拚命,為他們爭取時間……
求問這是怎樣一個騷操作?
這時,信紙上的字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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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打仗好難寫,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