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村子和鎮子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量, 任由大華的勢力侵占。
裡麵的老百姓們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該乾嘛的就乾嘛去,毫無區彆。
話說在老大夫帶著人離開之後, 馮瑞等人就成為了醫館的主人。
他們卸去了醫館的牌照,換上了醫院二字, 正式開始營業。
說是營業也不確定, 因為他們為此賺不到任何錢。
當然工資還是有的, 隻是從病人手裡賺不到錢而已。
免費醫療, 免費醫療,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免費二字。
古往今來的第一遭, 看病不要錢。
事實上,雲清流難道不知道醫療很賺錢嗎?
說不定一個普普通通的擦傷, 也能要個大幾百塊錢。
可是現在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如果醫療需要錢的話,普通人會去看病嗎?
雲清流以前就見過這樣的例子, 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用身體苦熬。
如果身體比較好的能夠撐過去,如果身體不好的身邊又沒有個人, 恐怕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現代社會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古代呢?
信不信現在說看病需要收費,第二天就沒人過來看病了。
閒話少說。
先說說馮瑞這邊, 她遇到了一個奇葩的病人。
這個病人看起來挺健壯的, 可是不知怎麼的經常生病。
有時候風寒,有時候傷了腳,有時候又傷了手……
你說他沒有生病吧, 可是貨真價實的生了病。
這件事是瞞不了大夫的,大夫還是能夠辨彆出一個人到底有沒有生病。
可是總是生病是怎麼回事?
那些體弱多病的咱們先不說,經常生病也不是什麼怪事。
可是這個人的身體很健康,甚至還被補得有些營養過剩。
馮瑞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隻當這都是巧合。
或許是那個病人太倒黴的,因此才總是生病。
直到一段時間後,總是生病的人越來越多。
每天打開醫院抬頭看去,總是能夠看到一大群非常眼熟的人。
眼珠子一轉,馮瑞明白了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把這件事情報告了上去,讓各個老中醫們注意注意。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如果沒有注意到還好,一旦注意到了,誰都知道裡麵有鬼。
老軍醫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又把這個消息通知了上去。
最後一層一層的往上報,落在了雲清流的手中。
雲清流摸了摸下巴,決定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自己是那些總是生病的人,那麼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總是生病的話,就可以不用乾活了,並且有營養餐吃。
雖然沒有工資,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有吃有喝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算。
至於受傷會不會痛,會不會難受?
他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怕。
如果是以前害怕自己會生病,可是現在卻不怕了。
大華的主公就是一個傻缺,居然傻乎乎的決定看病不要錢。
不僅僅如此,還有各種各樣充足的藥材。
再加上有醫術精湛的大夫們在那裡撐著,死不了人。
那些乖乖乾活的人也是傻,都不知道好好偷懶的。
每天躺在床上,好吃好喝的不好嗎?
乾什麼要下地乾活,每天累死累活的。
想清楚了那些人的想法之後,雲清流嗬嗬的冷笑。
原來是那些人想要占他的便宜,怪不得總是生病來生病去。
看來自己是太仁慈了,居然有那麼多人想要鑽她的空子。
如果她不好好的教訓教訓這群家夥,以後還怎麼管理這麼多的人?
敢占她的便宜,代價就是死。
冷笑聲中,一個命令傳達了下去。
沒過多久的時間,傳遍了整個大華地帶。
馮瑞緊張的等待了好幾天的時間,上麵終於有了結果。
比如她的貢獻值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一樣,嗖嗖嗖的漲。
不僅僅是這樣,她還得到了老軍醫們的另眼相待。
畢竟聰明人總是值得讓人側目,並且給予一定的優待。
同輩人都驚訝極了,露出了星星眼一樣的崇拜眼神。
因為醫院裡那麼多人,也就隻有馮瑞才發現了不對。
與此同時,黑色製服的教官開始行動起來,徹查。
誰是先天體弱,誰是真的太過倒黴。
這些人都可以提出來,並且給予標注。
至於那些喜歡讓自己真的生病的,便是另外的處理方式了。
首先是登報,公布他們的行為。
其次是給出懲罰,殺雞儆猴。
經常故意讓自己生病的人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
最多的那一批是剛剛收服的人,還不太懂大華的規矩。
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挨過來至社會的毒打,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還剩下的是早已經投靠大華的人,他們不知何時變得得過且過了起來。隻要能吃能喝就夠了,其他的都不在乎。
人口統計部門的人統計了一下,一共有3753人。
這還是那種比較嚴重的,最近這段時間跟風的,還有情節比較嚴重的沒有計算在內。
比如那些雖然故意讓自己生過病,可是從頭到尾沒有幾次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他們的生病幾率太小了,無法判定他們是真的生病,還是故意生病。
這些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沒有太過仔細的調查。
至於那些明目張膽的,生過一次病後痊愈了,沒多久又生病的,自然是要抓起來。
不僅僅如此,他們還被關進了囚籠裡。除了能夠解決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什麼也沒有。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人天真的以為這樣的日子還不錯。
每天有吃有喝有落腳的地方,還求什麼?
可是沒過多久的時間,他們就受不住了。
好多天沒洗澡,身體變得臭熏熏。
如果大聲叫嚷著說要洗澡,也不過是幾盆冷水潑上來。
無論白天夜晚都被困在囚籠裡,連一床被子也沒有。
晚上被凍得哆哆嗦嗦的時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樣的環境無疑,特彆容易生病。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這些人就生了病。
可是他們生了病也不會有人治,依然在那裡躺著。
即使有人路過,即使人人都聽到了哀嚎聲,也無法給予幫助。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所有膽敢讓自己生病,並且騙取醫療資源的人全部死了。
死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他們自己的愚蠢之中。
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報紙層出不窮,幾乎每天都會登報一些人的死訊。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為這樣的懲罰感到震驚。
這是被活活逼死的呀,比直接砍頭還要殘忍。
誰都能夠想得到那些囚徒在臨死之前,內心是多麼的絕望。
萬萬沒想到,主公居然是這樣的人。
一言不合就把人活活逼死,一點都不留情麵。
也是在這段時間裡,無數人開始回憶大華的規矩。
看看自己是不是乖乖的,沒有違反主公的命令。
察覺到自己並沒有犯什麼錯的時候,他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要沒有犯錯就好,那麼主公就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瞧瞧那些人,真的是傻的不能再傻了。
誰不知道主公是把他們當做財富,指望著錢生錢。
用簡單的話來說。
為什麼主公對待他們這麼好,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考慮到了。
還不是想要他們認認真真的乾活,創造出更多的財富。
現在有人偷懶,不僅不創造出更多的財富,還要消耗主公原有的財富。
這不是浪費主公的錢嗎?
主公如何能忍?
所以那些人有這樣的後果,都是自找的。
想白白的占主公的便宜,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一些人表示自己事不關己,最多是看個熱鬨而已。
另一些人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帶著病去乾活。
如果不是教官們把人給勸回來了,說不定怎麼也要留在那裡。
話又說回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他們害怕自己有這樣的後果,生不如死。
畢竟他們或多或少有過這樣的想法,也這樣做過。
在各種各樣的報紙的宣傳下,又或者是自己親眼所見。
無數人心中都有了一杆秤,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如果想要鋌而走險,沒有被查出來也就算了。
一旦查出來了的話,那些人就是他們的前輩。
為了偷懶而失去自己的小命,想必沒有人願意這麼做吧!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雲清流還是決定做出改變。
“各位,免費醫療必須改革。今天有人能鑽空子,明天還會有。”
麵對這樣的說法,陸夫子抬起了手。
“敢問主公,以後看大夫是要收費嗎?”
“不。”
雲清流斬釘截鐵的說。
“不收費,至少現在不能。”
蕭夢溪有氣無力地問:“那是要報銷嗎?”
雲清流又搖了搖頭。
“雖然這是一個好主意,可是有很多人嫌麻煩的。”
蕭夢溪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個報銷啥的,實在挺麻煩的。各種各樣的印章,各種各樣的證件,煩死人。可是不要吧,又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正經報銷的,愁人。”
雲清流說:“我是這樣想的,他們的貢獻可以用來看病。如果用完了,那麼他們就得自己掏錢。”
蕭夢溪又問:“那些先天體弱的人怎麼辦?他們乾不了什麼重活,又總是生病。”
雲清流回答:“可以適當的減免一些,如果他們身殘誌堅的話,也不用花一分錢。”
這個時候,龍南玉又問了一個問題。
“在醫療上消耗貢獻值會影響到升官嗎?”
雲清流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不會。”
龍南玉明白了,也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蕭夢溪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人聽到這裡,也沒有什麼意見。
不過是貢獻值除了能夠升官發財之外,又有了另外一個用途罷了。
在大華,貢獻值不夠的人,即使有多大的才華,那麼也不會進入官僚體係中。
比如說之前的老大夫,學成歸來之後也是安排到農場當大夫。
雖然有大夫的稱呼,可是到底不是官,並沒有徹底的進入醫療部門,隻是走在了這條路上而已。
一個月的血腥事件後,免費醫療又改了革。
可是在冬季來臨的時候,前往求醫的依然絡繹不絕。
如果說有什麼區彆的話,大概也就是比以前少了那麼一點點。
因為大部分的人們發現,那兩件事情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影響。
隻要自己好好的乾活,看病吃藥都不成問題。
畢竟一個人活著在世上,總不可能天天生病,不是嗎?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恐怕早就死了。
不死的也是有好吃好喝好藥材養著的,還不差那麼一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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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了,路也更不好走了。
各種各樣的商隊消失在草原上,明天開春才會過來。
負責守衛邊關的將士們看著房間裡擺放著的糧食衣物,滿意的笑了。
這些年來,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這還要多虧了南玉商會的人,不然他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家人呢!
邊關將士其實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想法,不過是想要以溫水煮青蛙的形式收服他們。
這一點,雙方都心知肚明。
邊關的將士們雖然沒有同意,不過卻有了一定的傾向。
畢竟這麼多年來,也就隻有大華的人嘗試了接觸他們,並且給予了幫助。
至於什麼時候正式答應,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高大的城牆上,白雪紛飛。
有人搓了搓手,跺了跺腳,哈了一口氣後,說。
“小心防範著,注意不要讓那些草原人跑過來劫掠。”
副官頓時就笑了。
“將軍放心,草原人已經好幾年都沒來了,相信今年也不會來。”
聽到這樣的話後,將軍說:“我知道那些草原人有足夠的糧食,不會來扣邊。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副官笑著說:“大華那邊的人很客氣,暗示了好幾遍。他們和草原人說,如果這裡發生戰爭的話,他們就不來收購東西了。即使是為了以後,那些人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將軍不以為然。
“草原人能有什麼信譽?”
“注意警戒。”
“注意安全。”
“隻要草原人沒死光,我們一天也不能輕鬆。”
聽著將軍深沉的話語,副官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下官都聽將軍的。”
不久後,將軍回家了。
將軍夫人拿了一件毛衣出來,蒼老的臉上笑開了花。
“你說大華那位到底是怎麼想的,把這麼好的東西低價賣給我們。”
將軍說:“你沒聽他們說嗎?這是彆人穿過的,二手貨。”
將軍夫人不以為然,反駁道:“穿過了又怎麼樣,又不是不能穿,你看看上麵連個補丁都沒有,跟全新的沒有什麼區彆。”
“我知道,”將軍說:“我記下這份情。”
將軍夫人抱住毛衣,又看了看擺放在遠處的棉襖,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很遠。
“你說大華那邊到底是怎麼樣的,這麼好的衣服說扔就扔。這都還沒穿壞呢,怎麼就不要了呢?真奢侈。”
這位夫人卻不知道,大華那邊簡直奢侈成風。
當然人們不是不想簡樸,而是上麵的不允許。
在大華以前的百姓的印象之中,衣裳是這樣的。
一件衣服穿個幾十年,比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還過分。
即使是穿爛了,穿破了,穿的變了形,也還在穿。
大人穿過了,改小給小孩穿。
小孩都穿的不能穿了,那就給嬰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