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幕雙月真相的披露, 第二幕也隨之開啟。
隻不過比起第一幕時藏書閣拔地而起的浩大聲勢,第二幕好像過於平淡了些,既沒有轟隆隆的音效, 也沒有蔚然壯觀的新增景觀,仿佛無事發生。如果不是DM友情提醒, 枕流甚至不會意識到第二幕就這樣開始了。
哦,也不對, 還是有改變的地方的。
枕流從藏書閣最高一層的木欄向外探出身子, 看到了夜空上兩個月亮的變化,它們的外形都變成了半圓,周身徹底被淡淡的赤紅色所籠罩,宛如血玉。高懸的月亮, 就像是在給彼此照鏡子。
但此時此刻, 月亮已不是重點, 而是枕流在探出身子時,意外的發現了藏書閣的頂上有人。
忽有一陣北風呼嘯而來,吹起了對方的長發,但這是一個古代本, 無論男女都有一頭瀑布一樣順滑的黑色長發。
那人應該也是飛身出來看月亮變化的, 又或者想要登高望遠, 站在目前他們能夠進入的最高建築頂上,去觀察整個宮殿副本的全局。這個想法挺好的, 可惜時機沒有選對,正與枕流撞上, 就這樣被發現了。
雖然對方的反應很及時,在察覺到枕流後,便第一時間躲到了視角盲區, 但枕流隨時開著記錄儀的好習慣,還是幫他完整記錄下了這一幕。
外形身高上的特征,和誰都有的烏黑長發可不一樣,很容易就能鎖定嫌疑人的範圍。
枕流在把記錄儀拿給陸斯恩看時,開口道:“人人開局都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我看玩到最後怕不是要變成武林大會。”
角色武功蓋世的屬性,增大了作案手法的多樣性,也給枕流的思路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乾擾,不能再以常理對這些事情進行判斷。
“我是真的不會武功。”陸斯恩舉手申明,他這個太醫是貨真價實的隻會治病救人。
枕流聽到的和理解的卻是:“你下了毒。”
陸斯恩點了點頭,這倒也沒什麼不能對枕流承認的:“是的,毒殺,是延時裝置的必備可能之一。你覺得有多少角色會武?”
“一半以上吧。”既然陸斯恩是真的不會武,那就不可能隻有他一個,枕流的思路轉變的很快。從公平原則出發,會武的角色應該在四到六人左右,而且,很可能不是所有人的戰力值都是一樣的,會有高手、一般以及三腳貓的區彆。
陸斯恩在參加《雪滿》之前,也做過不少與陣營本相關的功課:“一般來說,陣營本最後的決勝機製有二,要麼是陣營綁票勝利,要麼是互相攻擊直至場上隻剩下自己人……”這裡的“攻擊”可以變種成很多可能,物理上的對打隻是最基礎的。財力、幕僚、軍隊數量的比拚,都是有可能的。但總之,關鍵是在前期儘可能的收集更多的道具和技能卡。
而如果角色的武力值太高的話,為了公平,也就代表著這個角色在其他方麵會略遜於其他玩家。枕流長歎,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陸太醫完全不會武,那就肯定會有其他技能。
陸斯恩恍然,從袖中抽出了一本醫書,這醫書的名字也算得上“熟麵孔”了——《雪滿》。
“這書上說,我有三個鬼斧神工的醫術,其中之一是瀕死也能救活彆人。”陸斯恩之前還覺得這書在瞎瘠薄亂吹,把太醫的能力吹的也太神乎其技了。萬萬沒想到,太醫其實是個輔助位,枕流在前麵衝鋒陷陣,他在後方負責給枕流加血。
一個戰士一個奶,最基礎的打怪陣型就這樣出來了。
枕流遊戲玩過不少,當下就點頭對陸斯恩保證:“我會保護好你的。”保護我方奶媽,才是長久之道。
陸斯恩立刻順杆往上爬,擺出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打算借機和枕流寸步不離。
“我們多注意一下寫著‘雪滿’的東西。”枕流一開始推測“雪滿”是暗指每個角色的信物,但是如今看來“雪滿”很可能是技能卡的變種形式之一。他們得到越多的“雪滿”,在遊戲裡就會有越多保證。
特彆是現在其他人可能還沒有意識,他們要儘可能的利用這個時間差上的先機,進行各種搜集。
枕流低頭與自己懷中的雪滿四目相對,喃喃自語:“那你有什麼技能呢?”
雪.好大兒.滿無辜的衝著它枕爸爸眨了眨眼:我會賣萌啊!是不是超厲害!
枕流隻能再次歎了一口氣,算了,人果然還是要靠自己。
枕流不僅知道枕抱貓武功高強,還知道了另外一個在武力值上和枕抱貓旗鼓相當的人——金莊。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下毒。”枕流再次道。如果能,第一個就要廢了金莊的武功。
結果你猜怎麼著?陸太醫還真能。
自古醫毒不分家,陸太醫能救人,也能藥人,既可以給貴妃下毒,也可以讓其他人武功儘失:“我的三個醫術之一,就包括了廢掉彆人的武功。隻不過這應該是個大招,有技能生效和冷卻時間,一局遊戲滿打滿算,最多隻可能搞廢一到兩個。”兩個的前提還是陸斯恩得早下手,否則就隻可能廢掉一個。
但這已經很厲害了,大招總是要有諸多限製的,不然就太逆天了。
以此類推,既然陸太醫有這樣可怕到把人從天堂打落地獄的大招,那麼其他人肯定也會有製衡的後手。他們不僅要搜尋道具、伺機對彆人下手,還要小心不要著了彆人的道。
“危機四伏”是最適合形容現狀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