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沉魚喊了聲,外麵立刻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看到牧風笑意盈盈地端著一壺酒走了進來,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問道:“今天十五嗎?”
牧風將酒放下,走到床邊將她抱進懷裡笑著說:“沒有,你才睡了半天。”
“那你這是?”沉魚指著喜字不解地看著他。
牧風吻了吻她的額頭說:“現在局勢不明,我擔心萬一我出事了,我還沒有娶到你那我不是虧死了嘛,所以想偷偷跟你成親,你願意嗎?”
沉魚仰頭看著他急忙點頭:“我願意!”
“那我給你換喜服。”牧風將她放回床上把喜服拿了過來,一件一件親手幫她穿上,看著她蒼白的臉染上了紅,眼中的笑都溢出了眼角。
一身嫁衣紅如楓葉,襯的她肌膚如雪,眉眼靈動,牧風看的有些癡,低頭輕啄了她一口讚歎道:“我家小魚兒真美。”
沉魚笑起來抱著他也親了一口:“我也給你換。”
但是牧風將她抱到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美人笑著說:“你負責把自己畫的更美,換衣服還是我自己來。”
沉魚看著他自己走到屏風後,舉目看到大大的紅雙喜貼在鏡子上,笑的眉眼彎彎。
等她畫到眉毛的時候一直修長的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沉魚不解地看著鏡中已經一身紅色喜服的牧風。
牧風走到她麵前拿過她手中的眉黛說:“我給你畫。”
“你行嗎?眉毛可難畫了。”沉魚噘嘴看著他一臉不信。
牧風隻是笑端著她的臉,低斂著 眉眼認真無比,等他畫好沉魚一看就笑的不行。
“不好看?”牧風忐忑地看著她。
沉魚搖頭嗔了他一眼:“是太醜了。”
她拿過牧風手裡的眉黛,幸好畫的不粗修一修還是能見人。
牧風站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眼睛酸澀起來,今晚她將以妻子的名義跟他在一起,但是也隻是今晚。
等她畫好牧風將紅蓋頭一把給她蓋上,牽著她走到了香台前十分愧疚地對她說:“本來你應該擁有這世上最好的婚禮,可是我現在能給你的隻有這些。”
沉魚被蓋頭蓋住頭看不到他的神情,聽到他的話鼻子不由地發酸,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笑著說:“現在要拜天地了是嗎?”
牧風沒有說話,沉魚走近他一步,腳尖靠著他的腳尖,紅色的喜鞋好看的讓她紅了眼眶。
然後轉身與他肩並肩,清聲說:“一拜天地。”
牧風看著她彎下了腰,困在眼中的淚水牧模糊了視線,緊隨著她彎下了腰,兩滴淚落到紅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見。
“二拜高堂。”
沒人給他們主持這場禮,他們跪的還是著浩瀚的天地。
“夫妻對拜。”沉魚頭碰到他的頭,輕輕地像是敲到了彼此的心裡。
“送入洞房。”
她說完張開手等著牧風來抱自己。
牧風將她抱起,沉魚摟著他的脖子真真切切地說:“牧風我們成夫妻了,你要好好待我,不許凶我。”
“嗯。”
“不許在生氣的時候說氣話。”
“嗯。”
“不許丟下我。”
牧風這一聲嗯像是沒說但是她又似乎聽到了。
他將她放到床上,伸手把她的蓋頭取下,看著她乾淨細致的臉俯身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啊。”沉魚看著他說道。
牧風放開她走到桌邊將兩杯酒拿了過來,一杯給了沉魚一杯自己拿著。
兩人交手,等喝完了交杯酒,沉魚竄到他身上笑著說:“禮成!現在我是牧氏沉魚了。”
“嗯,你是牧氏沉魚了。”牧風抱著她輕輕地晃著,順著她的頭發親吻著她的額頭,眼中都是憐惜。
沉魚勾著他的頭發,眼巴巴地看著他問道:“我的嫁妝呢?”
牧風從她枕頭下拿了出來遞給她:“不會丟的。”
沉魚興高采烈地接過,打開看了眼,然後對他說:“閉眼!”
“我都看過了。”牧風失笑。
“不行,要有儀式感!”
牧風隻好閉眼,沉魚開開心心地把盒子藏到身後然後說:“睜開。”
他又睜開,看著她溫柔又寵溺。
“當當當。”沉魚像是獻寶一樣把東西拿了出來,鄭重地放到他的手心,“我的嫁妝好好保管,以後給我們的孩子。”
牧風笑著疊聲應:“好好好。”
沉魚又是撲進他懷裡,這時暈眩突然襲來,晃了下頭沒有效果,牧風看著她知道藥效要起了,將她攬緊。
她掙紮地想要從這股眩暈裡逃脫出來,但是黑暗逐漸侵占了她的意識。
牧風看著死死地抓著自己手的沉魚,久久地坐在那裡,喜燭還在燃著,明亮的光照不了他的眼眸。
等外麵的門被人敲響他才起身幫沉魚換了一身衣服便抱著她走了出去。
“你真的要這麼做?”楚離歌看向牧風想要他再想想。
“去吧,路上小心。”牧風拍了拍他的肩,目光看向馬車,最後瞥開眼一個人往山上走。
繡風坐在馬車內看著昏過去的沉魚眼角流下的淚急忙走出來朝牧風喊:“沉魚她都哭了你還要丟下她嗎?”
牧風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們:“她喝了忘前塵後彆跟她再提我了,你們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走吧。”
他說完一揮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楚離歌看著空無一人的來路又看向去路,好像都是一片漆黑。
隻有那天邊一點星光,還少了月亮的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