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其他人,羅茵茵和晉童□□白臉,根本不給文靈插嘴的機會。以至於其他人都偏信了羅茵茵。
人群中不知誰揶揄道:“文姑娘,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就彆貼著了。這樣,你實在想男人呢,我可以犧牲一下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文姑娘,哥幾個都樂於奉獻。”
“果然表麵長得清純,內裡嘖嘖嘖……”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文靈含淚控訴:“是晉童非禮我,是他!”
她一個閨閣女子,此時除了蒼白無力的辯解一句,其他的什麼也說不出。
若她身邊有父兄,怎會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
晉童見好就收,“行了茵茵,我們回屋吧。”
“不準走。”文靈忽然暴起抓住他,晉童走了,她這輩子都洗不清了。
“你給他們解釋…”
晉童冷笑:“解釋什麼,事實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
兩人目光相對,文靈明晃晃地看到晉童眼裡的惡意和戲謔。她心沉到了穀底。
晉童輕聲道:“不然你自證清白啊。”他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湖水。
文靈心神一顫,剛要說什麼,被羅茵茵一把推開:“彆用你的臟手碰我未婚夫。”
“虧我把你當好姐妹,賤.人。”
文靈環視眾人,迎上眾人鄙夷,玩味,猥瑣的目光,一時萬念俱灰。她抬腳衝向木欄,欲要跳湖。
“我看到了。”一道清亮的女聲在人群中炸響。
“是那位公子非禮文姑娘,文姑娘不從,被他反潑了汙水。”
眾人一驚,尋聲望去。看到一個粗布麻衣的女子緩緩走來。
她手裡還捧著一碗藥,神情瑟縮,她說:“我看到了。”
葉音指向晉童,“是他仗著男子力氣大,故意欺負了文姑娘。我害怕,猶豫著不敢上前。那位公子的未婚妻就來了,然後他就推開文姑娘,還汙蔑文姑娘。”
她神態怯弱,活靈活現表演了一個受氣小媳婦。
在沒有所謂的男女情感糾葛的扯淡氛圍後,眾人普遍相信弱者發聲,但他們沒有想過,一個真正懦弱的人,怎麼能口齒清晰地講述一件事。
晉童臉色驟變:“哪來的村婦,休得胡說。”
葉音立刻後退了好幾步,強撐著勇氣道:“你們都要把文姑娘逼得跳湖了,我我良心過不去。”
“你這麼欺負無辜女孩子,老天會懲罰你的。”很符合村婦人設了。
群眾裡一男一女順勢把葉音擋在身後,警惕地看著晉童。
還有一個大娘跑去拉住文靈:“丫頭你彆乾傻事。”
得到葉音的“證詞”,文靈再也繃不住情緒,捂著臉嚎啕大哭:“…是晉童…欺負我,是他欺負我…為什麼不信我”
眾人臉色訕訕。
羅老爺臉色難看,橫了晉童一眼,命人強行帶走了吵鬨不休的羅茵茵,他走到文靈麵前,拱手道:“侄女,是伯父教女不當,使她一時被迷惑,伯父給你賠不是了。”
幾句話就把羅茵茵摘了出去。且他這番姿態一出,文靈若是不接受,就是得理不饒人。
誰讓羅父是文靈長輩呢。
然而這個“長輩”在文靈百口莫辯時沒出現,文靈被逼得要跳湖時沒出現,現在事情反轉出現了。
他也信了晉童的說辭,認定文靈勾引了晉童。
文靈年輕,暫時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她就算性子溫婉,可遭逢這番羞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她捂著臉哭,不想應聲,羅父這個不要臉的,居然一直保持拱手賠罪的姿勢。
葉音無聲歎了口氣,靈巧的繞過眾人,走到文靈身邊:“文姑娘,你的臉好腫,我帶你去清理一下吧。”
“好好活著,被人冤枉了你跳什麼湖啊。”
“我時間也不多,不然我婆婆要罵我了。”葉音言語卑微,但動作卻不慢,抓住文靈的手就走,把羅父晾在人群中。
其他人回味著葉音那句“好好活著,被人冤枉了你跳什麼湖啊”,再看羅父和晉童時,麵色微妙。
而之前在人群中蕩.婦羞辱文靈的幾個男人也偷偷溜了。
人群散去,晉童猶豫著上前,“羅伯父”
“啪——”
晉童不敢置信地捂著臉,“羅伯父!”
羅父臉色陰沉:“色迷心竅的東西,老夫真後悔把茵茵許給你。”
晉童也不裝了,嗤笑:“就羅茵茵那個刁蠻樣子,跟你羅家差不多的家世裡,除了我還有誰要她。”
“我乏了,先退了。”
另一邊,葉音把文靈帶回廚房,給她冷敷。
文靈現在渾身脫力,指尖還在發抖。剛才她差點就死了。
“謝謝…”剛開口就已是泣不成聲,文靈低著頭,淚如雨下:“謝謝你。”
葉音由著她哭,手上仔細給她冰敷。
一刻鐘後,文靈臉上沒那麼痛了,她擦了擦淚。
葉音問她:“你之後怎麼辦?”
文靈是跟著羅家人同行的,如今在途中,她又孤身一人,還真不好辦。
可是那個狼窩,文靈決計不會回去。
文靈目光落在葉音臉上,剛才就是這個女人出聲幫了她。能幫陌生人的,應該不會是壞人。
“姑娘,可不可以…收留我…”她聲音越來越弱。
葉音為難:“我要問問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