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葉音回身虛虛抱了抱顧澈:“比起我,阿朗更需要你。去吧。”
葉音本來想把玄騎衛也給他,但顧澈同樣擔心葉音,玄騎衛忠於葉音,是葉音保命的底牌。
夜色降臨,顧澈連夜帶兵出京。
他們到達港口之後,改走水路,大概是老天相助,他們一路順風順水,比過往快了一日到達江南。
此行方白的妹妹也來了。她一身素衣,臉色更加蒼白。
她看向郭華,顫聲道:“郭將軍,請問我哥哥…我哥哥在哪裡?”
郭華看了一眼顧澈,顧澈歎道:“帶她去吧。”
其他人離開,顧澈看向顧朗:“你有沒有要說的。”
數月不見,顧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仿佛剝去和善的假衣,鋒芒儘顯。
他垂眸:“我無話可說。”
失誤就是失誤,無從狡辯。更不該辯解。
顧澈:“去做一件事。”
顧朗這才抬起頭。
雲州近日出現了一起流言。
“你們聽說了嗎,大帥跟大寧的顧將軍有仇,為了誘殺顧將軍,居然拿自己人做局。”
“真的假的?”
“你們忘了,之前那場仗咱們天臨軍死了兩千多人。”
“難道大帥……”
“放肆!”茶館突然來了官兵,拔刀指向說小話的幾人:“把這群大寧走狗抓起來。”
“冤枉,冤枉啊——”
“我們也是道聽途說。”
領頭官兵環視眾人:“誰還討論流言,格殺勿論。”
茶館寂靜無聲,直到官兵走了,他們才鬆了口氣,隨後不敢多待,飛快回家。
然而不管邵和抓人抓的再厲害,也刹不住口子。
因為這件事的源頭在他,為什麼天臨軍之前跟大寧交手十多次,也不過幾十傷亡。怎麼這一次就死了兩千多人。
百姓們還好,但軍中人心惶惶。
“其實,我們不是非跟著大帥不可。”
聽到這句話的士兵們渾身一顫,他們立刻要去找那大膽之徒,結果卻什麼都沒找到。
大帥府。
大山心急火燎:“大帥,這些流言忽然而起,肯定是大寧搞的事。”
他們能在大寧安眼線,大寧為什麼不可以如此?
邵和擦拭著自己的愛刀,幽幽道:“他來了。”
大山:“什麼。”
邵和挽了個刀花,“所有恩怨該了結了。”
這路數邵和熟悉,當初赤袍軍是怎麼拿下明王的,如今大寧也想這麼對他。
不過他不是明王那個蠢貨。
去除流言最強有力的方式,就是天臨軍打一場勝仗。語言有效,但有時候也蒼白無力。
熱浪在空中蒸騰。
雙方都想打,沒有什麼虛的,這是場硬仗。
兩軍對峙,邵和看著對麵熟悉的麵具,臉色猙獰。
湯潮上前喊話:“來者何人。”
顧朗駕馬上前:“大寧將軍,顧朗。”
湯潮嗤笑:“原來是敗軍之將。”他專戳顧朗痛處:“那小子跟顧小將軍像,可惜最後還是被我識破了。”
顧朗眸光一厲,舞著木倉刺來。兩人眨眼間交手幾十回合。
湯潮老練,可基礎不行。顧朗年輕,但從小練武。兩人打的難舍難分。
圍觀的人心急,當事人更是如此。湯潮出手越發急切,但顧朗還是不疾不徐。
眼看湯潮的大刀砍來,顧朗而逃。邵和嘴角上揚,下一刻卻滯住了。
誰也沒想到顧朗居然殺了個回馬木倉,直擊湯潮咽喉。
“嘭——”地一聲,這名天臨軍大將死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