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又驚又怒,這什麼臭脾氣,她不伺候了。
阿蘭拄著拐杖回家去,底下人把消息傳給顧朗。
顧朗不悅:“她腳又沒好。”
思量片刻,顧朗放下手邊事情帶人追了過去。
阿蘭在路邊喘氣,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上山這麼難,腳也好疼。
“阿蘭,阿蘭……”
阿蘭聽到喊聲趕緊起身,然而顧朗已經看到她了。
“你亂跑什麼!”
阿蘭怔住,看了一眼顧朗身後的人,麵子掛不住:“我回家不行嗎。”
顧朗一噎:“我派人送你。”
阿蘭:“不用。”
顧朗回頭示意士兵們遠遠跟著,他上前把人抱起。
“乾什麼乾什麼,放開我!”
“我不吃你家米,不受顧將軍無緣無故的氣!”
顧朗懵了:“我什麼時候對你發氣了。”
“早上啊。”阿蘭委屈極了:“我誇你,你還把筷子折了。”
顧朗:“……你那是誇人嗎?”
阿蘭瞪他:“怎麼不是了。”
顧朗:算了,爭這個沒意義。
但阿蘭越說越起勁,顧朗忍無可忍:“你昨晚故意放蟲子咬我。”其實沒咬,那蟲子隻是蹭蹭他。
“不可能。”阿蘭一臉受傷,“你為什麼冤枉我。”
顧朗冷漠描述蟲子的特征,阿蘭卡殼了。
顧朗冷笑:“不否認了。你昨晚放蟲子咬我,早上對我陰陽怪氣,換你你不氣。”
“我沒有。”阿蘭鼓著嘴:“我是真誇你。”
顧朗:“謝謝啊。”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入了林,阿蘭還想再狡辯兩句,顧朗忽然按住她腦袋。
“你乾……”她見顧朗臉色不對,立刻扭頭,正好瞧見顧朗手背的血洞。
阿蘭:“是毒蛇。”
她抓住顧朗受傷的右手,想也沒想的吸出毒血。顧朗的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
顧朗低頭看著她,一時心情複雜。
等上藥包紮好,身後的士兵也來了,兩人都沒聲張。
顧朗看著麵前的女子,她額頭出了汗,沾著泥汙,眼睛卻水潤潤的。
他就著傷手摸了摸阿蘭的臉:“你腳沒好,跟我回去吧。”頓了頓,顧朗補充道:“不對你撒氣。”
有了台階後阿蘭順著下來,還小聲嘟囔:“我沒有放蟲子咬你,小彩是我最寶貝的蟲,我養了它十年,它有靈性的。”
顧朗點點頭:“好,我信你。”
他在阿蘭麵前蹲下:“上來,我背你下山。”
阿蘭抿嘴樂,“我本來想誇你的,但是現在不誇了。”
顧朗:“為什麼?”
阿蘭:“省的你說我陰陽怪氣。”
前麵傳來愉悅的笑聲。阿蘭聽的耳熱,靠在顧朗肩頭:“第一次見麵,你怎麼不背我啊。”
因為後背隻能留給自己人。
顧朗:“我想看看你的模樣。”
阿蘭忍不住偷笑,過了會兒又道:“你覺得我長的怎麼樣?”
顧朗:“年輕有活力。”
阿蘭皺了皺鼻子:“我不美麗嗎?”
顧朗:“美。”
阿蘭這才開心。
阿蘭在山下住著,偶爾族裡來人,他們默許阿蘭跟顧朗來往。阿蘭的腳很快好了,跟著顧朗到處跑。
她以為日子一直都這樣美好,直到顧朗要回京了。
她等在前廳,晚上顧朗一回來,她就示意下人退出去。
阿蘭眼眶通紅,顫聲問:“你要回京?”
顧朗:“嗯。”
阿蘭拚命懸著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她崩潰道:“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顧朗上前抹去她的淚,“我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回京述職。”
阿蘭淚如決堤,絕望地捶打顧朗的肩膀:“顧朗,我恨你,你這個負心漢。”
顧朗歎道,“我會回來接你。”
阿蘭根本不信,她看著顧朗,忽然下定決心,雙手圈住顧朗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想生米煮成熟飯,可顧朗最後製止了她。
屋內傳來陣陣哭聲:“你果然膩了我了。”
顧朗心疼的親親她的眼睛:“我心裡有你,自然要明媒正娶……罷了,你隨我一道回京吧。”
阿蘭驚道:“真的?”
顧朗點頭。
阿蘭這才破涕為笑,兩人相擁。
顧朗抱著心愛的姑娘,心道:他皇叔和皇嬸嬸皆通情達理,想來會接受阿蘭。
隻是沒想到阿蘭第一次出遠門受不住,最後在城外驛站休息。
顧朗心疼她,想陪阿蘭幾日,然而此時阿蘭卻催促顧朗先回宮。
顧朗看著她清瘦的身形:“我哪裡能丟下你。”
“什麼丟下。”阿蘭如今都到了京城,還揣著千兩銀票,安心大半。她對顧朗道:“你是王爺,宮裡規矩多,你先去探探口風再說。”
阿蘭知道她隻是一介平民,嫁給顧朗是高攀,也不知道聖上會不會同意。
還有她如今臉色也不好,得養養。
阿蘭讓顧朗給她買了京中的吃食,還特意找了個嬤嬤學禮儀,然後趕著顧朗進京。
分彆前,阿蘭又紅了眼:“你要記得驛站還有我。你若是忘了我…”
顧朗抱住她:“舍不得,我怎麼會忘了你。”
“三日,最多三日,我必定親自來驛站接你。”
阿蘭笑了:“這還差不多。”
顧朗帶上給葉想的周歲禮,還有他姑姑的成婚禮物駕馬進京。
如顧朗所料,對於阿蘭,葉音和顧澈隻關注阿蘭的品性。
確定阿蘭是個好孩子後,他們接來了阿蘭的家人,親自為二人主持婚事。成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