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七人!
淨棟猛然數了一數身邊的師兄弟,徑直轉頭,找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那凡僧一起站得遠遠的淨音。
旁邊的其他佛子察覺到淨棟的異常,也都紛紛往淨棟看去,又各自順著淨棟的目光找到淨音。
淨音察覺到他們那灼熱的目光,便自抬了頭來看去,衝他們笑了一笑。
你們慢慢忙,就不必算他一個了。
笑完,淨音又自收回目光,平靜且安定地往前走。
雖然淨棟這些人已經加以遮掩了,但他們這邊的動靜還真沒能瞞得過清源、清見這些大和尚們。
看見那邊的情形,清源方丈為淨音解釋了一句,“淨音那孩子近來忙得很,連修行的工夫都少,還真不能怪他這回躲了。”
妙理寺的方丈就擺擺手,也為自家的弟子解釋,“我家那孩子也是實在被我折騰怕了,而且我寺裡的弟子這裡就隻得他一個,連慣常幫個手的都不在,就隻能抓了這些師兄弟來幫忙了,還請各位師兄弟原諒則個。”
清見主持也是笑,“這不是你們一脈的慣例了嗎?我當年恍惚聽說過,你也曾抓了我家清恒師弟來幫忙?”
“咳,”妙理寺的方丈清咳一聲,掩去麵上尷尬,快速轉移話題,“其實看看自家弟子的心得與體悟也挺有意思的。小弟子年輕,心思活,總會在某一處有些不同的見解......”
他迎上各位主持、方丈好奇的目光,想了想,就道,“回頭等那份體悟送上來,我與你們看過就知道了。”
清源方丈、清遙方丈等一眾大和尚當即就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回頭彆忘了。”
妙理寺的方丈連連點頭,“不會忘的,絕對不會忘,各位師兄弟放心就是。”
清源方丈想了想,故作認真地問道,“如果我說我還想看一看師弟你當年的那些體悟,不知是不是也可以呢?”
妙理寺方丈的臉色立時就浮誇地變了,“不是吧,清源師兄,你居然想要翻看我那些不堪回首的曆史?!”
清源方丈哼哼了兩聲,“我確實很好奇......”
妙潭寺、妙空寺、妙定寺、妙安寺等四山寺的方丈也都配合地一齊點頭,“我等也很好奇啊,不知師弟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等也仔細看一看?”
妙理寺的方丈又更驚恐了八分。
各位方丈見他表情,頓時哄然大笑。
淨涪並不多話,隻在一旁聽著,覺得好笑了也就一道笑起來,所以跟這群主持、方丈也很是融洽。與他一般情狀的,還有清見主持。隻有恒真僧人一個例外。
不過淨涪卻也是知道,清見主持其實在時刻關注著恒真僧人。
而且他似乎有些......猶疑?
淨涪暗自打量了清見主持一眼。
清見主持似乎敏感地察覺到了,也轉了目光來看淨涪。
淨涪笑著微微點頭。
清見主持也點了點頭,不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暗自傳音來問淨涪,“淨涪和尚,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淨涪目光往側旁一瞥,看見猶自有些心不在焉的恒真僧人,方才回道,“是關於恒真祖師?”
清見主持點頭,倒不奇怪淨涪猜到了。
“祖師似乎入了迷障......”
淨涪想了想,暗問道,“主持想提醒恒真祖師?”
清見主持又是一點頭,歎道,“他到底是我天靜寺真正意義上的開山祖師。”
清見主持隻說天靜寺,顯然是不想勉強淨涪也擔上這份責任。
淨涪心裡明白,故而這一回他也隻笑著暗問清見主持,“主持既已有了決定,又為何在這遲疑?”
為何?當然是因為這位恒真祖師的性格。
雖然清見主持沒有回答他,但淨涪也還是能從清見主持的沉默中看出些端倪,便也沒有多說什麼,隻等清見主持自己權衡清楚,拿出一個主意。
清見主持心裡暗自想了一回又一回,一直到得妙音寺的**堂已經遠遠映入他的眼中,他才終於有了決斷。
恒真僧人還在快速梳理自己手邊的事務,好找到合適的人手托付出去,卻冷不丁聽見耳邊傳來的清見主持的聲音。
“祖師。”
恒真僧人抬起頭來,看向清見主持。
淨涪看見,又自快走一步,跟上清源方丈。
清源方丈顯然已經將他與清見主持暗地裡的那一番交流看在眼裡,此刻見淨涪靠近,也暗自傳了聲音過來,“清見師兄還是想要提醒他?”
淨涪微微點頭。
他就知道恒真僧人的不妥之處其實全都落在這些個大和尚眼裡,而同樣被這些大和尚關注著的,還有清見這位天靜寺主持。
清源方丈微微歎了一聲,隻和淨涪道,“隻怕清見師兄的這番苦心根本就沒被人放在心上。”
清源方丈也沒想要從淨涪這裡聽到些什麼,他說完之後,自己便又繼續道,“恒真這人,哼,確實是比那位慧真祖師要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還真真是一個人,都一樣的。”
“貪婪,自私還霸道。”
淨涪沉默著,隻當自己沒聽出清源方丈聲音裡隱著的一絲不忿。
事實上,哪怕恒真僧人或者說那位慧真祖師是他們景浩界佛門實打實的開山祖師,遍數景浩界曆代僧眾,現在還真是找不出幾個完全信服、敬重他的人。
清源、清遙這些各法脈方丈就是這些人中最頑固的代表。
不見恒真僧人出世這麼多年,妙音寺、妙潭寺、妙定寺、妙理寺、妙空寺、妙安寺這六法脈都不曾對這位祖師有過特殊禮遇嗎?
淨涪覺得天靜寺中其他任一位祖師歸來的待遇大概都會比他來得周到厚重。
但想想恒真僧人這麼多年以來的行事,再想想佛門史書上記載著的那位慧真祖師諸事,淨涪也就能夠理解了。
他其實也沒怎麼看得上眼。
不過恒真僧人也就罷了,清見主持在這位僧人麵前也確實很不好做。
“放不放在心上的,清見主持隻怕也沒指望,隻是儘心而已。”
清源方丈沉默了一下,倒也很是認同,“這倒也是,清見師兄若真什麼也不做,隻這般看著,怕他也不能安穩。”
他們這兩人說話間,清見主持和恒真僧人那邊似乎也有了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