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景也不等淨涪說話,就順勢接了白淩的話頭道,“是啊,師父,你覺得淨音師伯他信麼?”
淨涪輕瞥了他們一眼。
白淩和真景脖頸一縮,再不說話,但麵上笑意卻還是在的,而且還更濃了。
這麼說笑得一陣,真欞也緩和過來了,可她也隻能稍稍抬起頭,仍然不敢直視淨涪。
淨涪輕咳了一聲,望定真欞道,“知道了嗎?”
真欞低頭向著淨涪拜了一拜,應聲道,“是,弟子回頭就去淨音師伯座前聽令。”
淨涪點點頭。
白淩、真景和真欞三人都是被淨涪挑中後才收入門下的弟子,心思俱各通明,自然知曉淨涪將真欞送到淨音座前領命的用意。
比起已然占去了小地府十大陰兵首席位置的白淩和淨涪座前沙彌之首的真景,作為景浩界佛門第一位沙彌尼以後也必定要執掌沙彌尼一脈傳承的真欞,她所需要學習的,不僅僅隻是沙彌尼的修行,還包括如何去打理一個尼庵。
而在真欞日常的修行漸漸走上正軌的當前,這些瑣事她也該學習起來了。不過就目前來說,能有空閒在這方麵教導她的,也就隻有妙音寺當代佛子淨音了。
所以這會兒的白淩與真景這兩人除了理解外,倒也沒有其他的心思。
真欞這個當事人就更不會錯解淨涪的用意了。
淨涪想了想,又叮囑道,“期間要如何行事,你且多看看你師伯。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也彆怕,隻管找了時間去問他便是。”
真欞自又應了。
倒是白淩在旁邊看著,默默在心裡同情了一回淨音。
有他師父這樣的師弟,淨音師伯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但幸好......他家這一個師弟師妹,看著都不會是師父這樣的品性,不然他可真得哭了。
然而,白淩慶幸的同時,就在他旁邊不遠處坐著的真景卻也在心裡琢磨了起來。
他師父是淨音師伯的師弟,而他也是白淩師兄的師弟,那麼他是不是......
真景暗地裡瞥了白淩幾眼。
白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悄悄轉了目光往四周尋去。
也就是真景躲得快,不然真的會被白淩抓個正著。
白淩狐疑地看了看自己邊上的這師弟和師妹,到底沒敢在他師父淨涪麵前做出些什麼大動作來,悄然收回了目光。
真景暗地裡鬆了口氣。
還是彆了吧,他確實是白淩師兄的師弟,可他修為上比白淩師兄差了一點,不能像淨涪師父那樣勝了淨音師伯不止一籌,但凡他敢學著淨涪師父的做法,隻怕他交出去的事情不會順利地交到白淩師兄那邊,反而還會讓自己淪為替白淩師兄分擔的那一個。
真景很是可惜地搖了搖頭,放棄了那個相當誘人的想法。
但或許......
還是會有可能的。
真景閉上了眼睛,將那點野心埋得更深一點。
淨涪覷過他們師兄妹三人,無聲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跟我來吧。”
白淩、真景和真欞這三人一時收斂了心頭的諸般雜念,緊跟在淨涪身後。
淨涪稍稍往另一側走出了一點,白淩、真景和真欞三人站在淨涪身後不遠處。
等他們三師兄妹站定了,淨涪微微抬手一招,那菩提樹的另一側就現出了一個深坑。
白淩、真景和真欞還不知道淨涪這是準備做什麼,隻不名所以地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動作。
淨涪探頭看了那深坑一眼,在身上摸出一個儲物袋來。他隻是輕輕一引,一具散發著磅礴詭譎魔意的屍體就漂浮在院子裡。
白淩、真景和真欞這三人有淨涪庇護,就算先前未曾有過任何準備,這會兒也沒有任何不適,隻好奇地打量著那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不過是尋常成人大小,仿佛沒有任何殺傷力,可白淩、真景和真欞三人這樣平平看著,看得久了,又心頭隱隱發毛,不敢多看。
白淩想了想,低聲問淨涪道,“師父,這是?”
淨涪一邊從隨身褡褳裡去摸楊元覺塞給他的那兩個消解陣盤,一邊答道,“是一直堵在景浩界世界之外的大魔,我準備將......”
他說著,也終於摸到一個消解陣盤了。
淨涪將那消解陣盤從隨身褡褳裡掏出,看了一眼後將它往外間一拋,那陣盤竟就化作一個木盒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個深坑裡。
淨涪往那深坑了看了一眼,確定那木盒子穩穩當當地放著,便隨手一揮,讓那具浮在院子裡的屍體落入那木盒子中,接著蓋上木板。
木盒子表麵的木板甫一合上,那木盒子表麵上迅速亮起一道靈光。靈光在木盒子表麵循環遊走,顯出一個個神秘又強大的符文。
白淩、真景和真欞三人一時睜大了眼睛。
淨涪卻知道,這是楊元覺製作出來的消解陣起作用時候的異象。
也不等木盒子消解出內中安放著的那具大魔屍體的靈氣,淨涪便又是一按手掌。
那些堆在院子另一邊處的泥土儘皆覆了過來,將土地重新給填平填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