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了章法師頓了一頓,才明白淨涪心魔身想說的是什麼。
淨涪心魔身點了點頭,“我諸天寰宇難道就平白吃了這麼一個虧不成?”
不還回去的嗎?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對視一眼,卻是齊齊笑了起來。
果真還是年輕,惦念的都是這樣的事情。
淨涪心魔身望著兩位法師麵上的笑意,頓了一頓,卻沒有半點退避的意思。
濟案法師重新將目光投落在淨涪心魔身身上,見他這副情狀,麵上笑意不覺加深。
“自然不會就這樣算的。”
濟案法師道,“據說諸天聖人後來都有了布置。”
了章法師也道,“到底是個什麼布置,我等不得而知,但......”
“在那以後,曾經盤踞諸天寰宇東方世界的遠古天庭便完全不見了影蹤。”
淨涪三身心中一頓。
所以,當時消失的遠古天庭,還背負著向那方寰宇討債的任務?
會是這般簡單嗎?
淨涪三身這般想著,心魔身便想要詢問。
反正了章、濟案兩位法師這會兒看起來是會跟他細說的模樣。
但是......
淨涪心魔身細看了一眼麵前坐著的兩位法師,還是按捺下來,等著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將話說完。
“據說當那方寰宇被諸天聖人逼退的時候,諸天寰宇中還有盤古斧現身,給了那方寰宇一斧呢。”
盤古斧,就是昔日盤古祖神用以開辟洪荒天地的開天至寶?
居然連盤古斧都給驚動了嗎......
淨涪三身心頭各有想法,然而淨涪心魔身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句話。
“據說?”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又是笑開。
“當然是據說。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這件事情發生時候,我們兩個可都還沒有出生呢。”
淨涪心魔身明了地點了點頭。
他又問起另一個問題。
“盤古斧?”他道,“可是昔年盤古祖神開辟洪荒天地時候用的開天至寶?”
了章、濟案法師齊齊點頭。
“自然是這一件至寶。”
不然,還能有彆的盤古斧麼?
淨涪心魔身皺了眉頭。
“可是,盤古斧不是已經?”
了章法師沉吟著,與淨涪心魔身道,“我師與我確實是這般說的。就不知道這盤古斧到底是從時間長河裡跑出來的,還是由幾件開天至寶重新彙合而成的了......”
淨涪心魔身若有所悟地點頭。
“如此麼......”
“應該就是這般了。”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對視一眼,又對淨涪心魔身道,“淨涪法師你可還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就一道問了吧。能與你說的,這會兒都告訴你,也省得你接下來都是稀裡糊塗的。”
淨涪心魔身聽得一喜,站起身來與兩位法師深深一禮。
“多謝兩位法師。”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俱都擺手。
“這些事,你總是會知道的,我們也就是與你一說而已,不值當。”
淨涪心魔身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望向兩位法師,“方才兩位法師說,那一場浩劫平息以後,遠古天庭便也沒有蹤影了?”
“是。”了章法師一麵應,一麵笑了起來。
他看向濟案法師,“你看,果然淨涪法師就是要問這件事的呢。”
淨涪心魔身心神微動。
他雖麵上不顯,心頭卻快速閃過種種念頭。
果然......
濟案法師也很是自然地應,“淨涪法師本就敏銳,又在這玄光界天地中逗留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些端倪?”
濟案法師看向淨涪心魔身,麵上笑意藹藹。
“確實是從那一場浩劫以後,遠古天庭便不見了蹤影。”
濟案法師沒有意圖深入探究淨涪心魔身的目的,他隻與淨涪心魔身解說他所知道的遠古天庭種種。
“遠古天庭銷聲匿跡,是因為那場浩劫所以會出現,甚至是波及整個諸天寰宇,都和它脫不開關係。”
淨涪三身是真的想不到會從濟案法師這裡聽見這樣一種說法。
“那場浩劫......和遠古天庭有關?”他怔怔問道,幾近失聲。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的神色卻是淡淡。
“是。”了章法師道,“準確地說,是那位天庭之主。”
“天庭之主......”淨涪心魔身咀嚼片刻,問道,“昊天上帝?”
濟案法師點頭,“是他。”
淨涪心魔身很有些不解,但有仿佛想到了什麼。
“因為權柄?”他問。
“倒也不是。”
濟案、了章兩位法師歎了一口氣,輕易否決了淨涪心魔身的這個猜測。
“是因為這位昊天上帝的天心。”
在了章法師之後,濟案法師補充道,“昊天上帝乃天庭之主,本應統禦萬有,鎮壓諸天。但你也知道,諸天之上,有道祖與聖人。”
淨涪心魔身沉默地點了點頭。
“昔日洪荒時代有一量劫,名曰封神。在那場量劫裡,真正引發的,其實就是天庭存在根本權柄與諸天聖人道統的衝突。”
淨涪心魔身再次點頭。
“彼時的洪荒天地,金仙遍地,太乙無數,便是大羅真仙也並不如何罕見。”
“都是大修士,要說心高氣傲,那確實也是,也要說猖獗,那還是得看人。”
濟案法師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更何況,彼時天地尚在莽荒時代,眾生皆遵循的強弱法則,而天庭......”
“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擔起它的職責。它甚至連運轉都尚且艱難,不過是勉強維係一個體統而已。”
了章法師也隱有歎息。
“彼時的昊天上帝,確實是艱難。”
“昊天上帝想要讓天庭威望深入人心,想要履行天庭職責,運轉周天,就需要有足夠的力量......他將目光投落在了彼時的闡截兩教上。”
“一來,可以增強天庭的力量;二來也可以削弱天庭以外的各方。”
“封神量劫......”淨涪心魔身低低說著,一時竟也不知道是該慨歎這位昊天上帝的魄力,還是該說他走了一步險棋。
但不得不說,倘若換了他,他也是要有所動作。
實在是......
做個傀儡,也比做個徹底的透明人來得自在啊。
前者好歹還守住了遠古天庭天地正統的名頭,可後者呢?
後者把在手裡的天庭,根本就是一個玩具。
還是自己搭起來給自己逗趣的那種玩具。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回過神來時候,也看見了淨涪心魔身麵上的神色。
了章法師笑了一聲,“雖然說那封神量劫堪稱慘烈......”
連原本尚且還有個囫圇樣子的洪荒天地都給徹底破碎了,隻一個“慘烈”來形容其實都是有些不夠的。但要再給換個形容詞,卻又沒有更合適的了。
“在封神量劫之後,便就是西遊劫數。”了章法師果斷將話題跳過,繼續與淨涪心魔身解說道,“倘若說,封神量劫是神仙劫數,是量劫,那麼西遊劫數不過就是一個小劫數而已,算不上量劫。”
淨涪心魔身麵上沉默點頭,卻回轉了些許心神與佛身及淨涪本尊閒話。
‘封神量劫是量劫,而西遊劫數隻是一個劫數?這到底是怎麼分的?是因為一個徹底破滅了洪荒天地,一個遭劫的根本就隻有妖族嗎?還是已經破落的妖族?’
佛身瞥他一眼,卻是連一個字都不吭聲,分明就是懶得理會心魔身。
淨涪心魔身半點不在意,隻繼續聽了章、濟案兩位法師說話。
“仔細說來,前後一場量劫、一場劫數,確實也讓彼時的遠古天庭聲名漸漸落入諸天寰宇的萬靈眾生心中,真正有了統禦萬有、鎮壓萬道的氣象。”
淨涪心魔身聽著這些話,目光也在了章、濟案兩位法師麵上轉過,“那接下來......”
“接下來,”了章法師又是歎了一聲,“那時候的相當一段時間,諸天寰宇的局勢都還是平緩的。昊天上帝彼時大概也是滿意的,整個遠古天庭都沒有什麼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