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來陸珣忙得不可開交, 最常做的動作是撚手指。
他的手不止一次撫摸過阿汀泛紅的眼窩,柔嫩的耳垂與唇角。它們甚至侵入她的口齒, 撥弄過懵懂的舌。
撚著手指, 陸珣總能迅速回味起想起所有纏綿。
那滋味好得要命。猶如某種立竿見影的禁藥, 令血液在經脈裡更為亢奮地流動, 困意瞬間退散。
就這樣,他眼都不屑多合一秒地處理掉各種障礙, 趕回來。藏身在這陰暗的角落裡,發動了一場偷襲。
她果然中招, 毫無防備跌入他的懷裡。
仰麵問他怎麼在這兒的時候, 滿臉雪白,連皮下茸茸的血管都隱約可見。
很誘人。
“陸珣, 有在聽嗎?”
她不知他掙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還很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本來沒事, 這下真不一定了。
如是想著,手指攀爬上一條細的脊骨,他把她抱得更緊。
曖昧的氛圍聚了上來, 阿汀推他:“這是圖書館。”
“所以?”
“就……”不能亂來。
剩餘的話尚未成形, 已經在他的唇齒中破碎。
陸珣這次吻得很放蕩。
舌尖掃蕩口腔, 粗糙小顆粒留下分明的觸感,緊接著就纏她。濕漉漉地舔, 凶狠狠地吮, 到處留下濃重的氣息。
阿汀被弄得渾身軟下去, 他提起她的腰, 親得更深。
硬的牙齒碰到破了皮的舌。淡淡鐵鏽味在交纏中緩慢擴散,血最終被吞進了兩具身軀,溶入兩份血脈之中。
明明身在靜謐的圖書館之中,木櫃書本整齊排列,散發出陳舊的氣味。那麼多學生埋頭學習,竟然在這裡……
阿汀閉了閉眼,產生一種違背道德的墮落感。
腦袋因此而發昏,一刹那幾乎分不清黑白晝夜。她抓著他的衣服,唯獨時不時觸到那冷冰冰的拉鏈頭,才會下意識卷起手指,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深深沉淪著,但暫時沒被浪湧淹死。
“不在這邊。”
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隨後男聲回答:“在7排書架吧。”兩個男同學腳步一前一後,逐漸朝這邊走來。
阿汀猛然驚醒了,連忙往後退。
陸珣又把她拉回來。
“有人來了……”
含混不清的字眼被親吻吞沒,他成了不知饜足的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索取,難以滿足。
“陸珣。”
腳步近在咫尺,阿汀手指用力地發白。
他仍然不為所動,濕熱地含著她下唇。直到那兩雙腳印走過光影界限的刹那,陸珣抬起頭,覆蓋在她腦後勺上的手掌一用力,將她整個擁進衣服裡。
“要不我乾脆借了這本書,咱們輪流——”
男同學們身體轉過九十度,遇上陸珣橫亙在狹小過道間的背影。話語戛然而止。彼此對望一眼,都疑惑:這誰?咋還堵著路呢?
“同學你好,能不能麻煩你往旁邊讓一下?”
他們邊說邊往前走,嚇得阿汀一個勁兒縮。
陸珣看得好笑,揪她耳朵。再漫不經心偏過頭去,露出小片的下巴,皮膚冷白色。
男同學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嚇一跳:“陸、陸教官?你、您怎麼在這?”
陸珣不答反問:“你們找什麼?”
右邊張嘴就答:“我們找……”
“什麼都沒找!”
左邊那個長相更為機靈,邊推同伴走,邊乾笑:“我們就是到處逛逛,勞逸結合嘛,順便放鬆眼睛。”
“放鬆完了?”陸珣問得意味深長。
“完了,特放鬆。我們這就走,不打擾陸教官您……”在陸珣極具威懾力的注視中,他噎了一下,“不打擾您找書,這排書架挺多好書,您慢慢看,哈哈。”
腳步聲漸遠,後麵就聽不到了。
阿汀默默數五下才鑽出腦袋,臉悶得通紅。
小心翼翼張望著,還問:“走了嗎?”
“走了。”
抬頭對上陸珣眯起來的眼睛,阿汀眼皮直跳。下意識抽了本書擋住臉,果然攔住一個去而複返的親吻。
“彆親了。” 她說。
他偏不聽,熾熱的鼻息與唇一同上移到眼角。特彆的理直氣壯,隔著纖薄的眼皮含弄著眼珠,親了又親。
阿汀一隻眼睛閉著,連累得另一隻眼睛也睜不開。終於忍不住小著聲抗議:這是學校圖書館,這樣影響不好。”
“那就抱會兒。”
他聲音散漫,還存著點□□沒褪乾淨。
阿汀酥了耳朵,踮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本來是想把他整個抱住的,結果成了掛在大熊身上的小浣熊,笨拙而矮小。
她放棄了。
轉而投入懷抱中,衣服布料傳來溫熱的體溫,數著他的心跳問:“昨天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 陸珣不作多想地否認,再被她否認掉:“說謊。昨晚電話自動掛斷,你為什麼沒打回來?睡著了,忘了,還是有事?”
選項都給提供了,不過條條大路通死亡。
正要信口拈來幾套假說辭,她又悶聲悶氣:“不說實話你還是彆說話了。撒謊太明顯,我就不想理你了。”
“這算威脅麼?” 陸珣似笑非笑。
“不算。”
心跳數到六十八了,阿汀實事求是說了一句:“好不容易見到麵,我還是想理你的。”
“這還不算威脅?”
“不算。”
那就不算。
陸珣頷首在她發間親了一下,“不是什麼好事,下次說。今晚不還有事麼?”
他不想毀她心情,或是想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