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超凶陸女婿(2 / 2)

陸珣緩緩抬起眼皮:?

“生辰八字是什麼?你爸媽叫什麼名?今年多大?都是哪裡人?家裡幾個兄弟姐妹?”

接踵而至的問題,飯桌上另外三顆腦袋緩緩抬起來。連邊上的貓都仰起腦袋:?

林雪春接著問:“現在手頭乾什麼生意,一年賺多少錢?以後給自己管錢還是給媳婦管錢,做飯洗碗會不會?還有你戶口……”

“媽。”

宋敬冬打斷:“這些不是咱們都知道的事麼?為什麼還要特地拎出來問?”

對哦。

林雪春破天荒噎住了,老半天皺起眉頭,“沒有媒人上門,飯桌上就得問這個。這是規矩。”

“誰說的?”

脫口而出:“隔壁你劉奶啊,還有其他人都這麼說。我都打聽好幾圈了,他們家裡來女婿個個這樣問。”

陸珣:……

全家:……

你自爆了,不靠譜的見習丈母娘。

後知後覺露出馬腳,林雪春扯宋於秋的袖子:“你有什麼要問的?”

宋於秋吐出否定答案:“沒有。”

“怎麼就沒有了??“

初次擔任丈人身份的老宋沒有任何準備,這顯然傷害了儘職儘責丈母娘的事業心,自然獲得一陣凶悍的聲討。

宋於秋默不作聲。

陸珣趁機往旁邊拽一截椅子,果斷帶著嫌棄的態度遠離宋敬冬,不動聲色往自家香香軟軟的小姑娘邊上靠。

桌下兩條不太規矩的長腿隨之靠過去,微微碰著另一條老實本分的腿。若有似無,黏黏糊糊的,弄得人心裡冒出細小的酥癢。

阿汀下意識往旁邊縮,他又湊近。

這回是徹底的追擊,生生把她逼到角落裡,隨後明目張膽且任性地貼上來。皮膚隔著兩層薄薄的褲腿相觸碰,熱熱的溫度從大腿處開始蔓延,像病毒一樣侵入骨骸。

明明桌上是亂哄哄的吵鬨,底下卻是隱秘的親密接觸,還時不時微微的蹭動。

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音很大,肌膚瑟瑟縮縮。就像某種毛絨絨的東西故意在邊角撓呀撓,撓得汗毛豎起,既不安,又忍不住猶猶豫豫湊過去想讓他給個痛快。

感覺在乾壞事。

而且是當著家長的麵乾壞事,壞透了。

阿汀捧起碗,稀裡糊塗開始扒飯,耳朵染上淺淡的一層紅色。碎發在空氣中浮動。

“光吃飯乾什麼?”

一隻紅燒雞翅落在米飯上,側眼跌進他深沉的眼眸之中。她看出裡頭壓抑住的濃濃的,那種想要壓過來又親又咬的糟糕念頭。非常不合時宜,實在有些蕩了。

這大白天好好吃著飯……

在想什麼呀。

阿汀咳了咳,差點被米飯噎住。

林雪春循聲望來,立即察覺倆小年輕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她想也不想地朝陸珣凶道:“以前不是愛剝蝦麼,今天乾什麼不剝了?”

陸珣:因為蝦在遙遠的對角。在你麵前,然後你在吵架,我覺得湊上去會被敲筷子。

合情合理,非常有自知之明。

老媽子沉默片刻,起身將一大盤熱騰騰的蝦重重放在陸珣眼皮子底下,狠狠一個字:“剝。”

“儘管剝,鍋裡還有兩盤你慢慢剝。”

當然,剝是要剝的,剝完是不可能的。

象征性剝兩隻,阿汀繃著臉不乾了,趕陸珣回去管自己吃飯。老媽子大約意識到自個兒剝削女婿過分,沒說什麼權當默認。

飯吃完,收拾碗筷。

秉承女婿必要守則二:所有的活我來乾,所有的福您們享。陸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攬下洗碗的活,在洗碗盆前一動不動足足兩分鐘,然後,打開了水龍頭,漱了個口。

下步要乾什麼來著?

他的人生裡沒有洗碗這件事,陸家更沒有。打電話尋求外援,結果外援忙碌中不接電話。

菜雞陸以景,沒半點用處。

陸老板用完就踩,毫不臉紅。

低下頭扯抹布,鄭重考慮乾洗還是濕洗之際。有人貓手貓腳湊過來,手指攀門探出個腦袋瓜子,小聲喊話:“你會洗碗嗎?”

不會。

陸珣揪著抹布說:“教我。”

“不用了,我來吧。” 阿汀紮起馬尾。

陸珣仍是:“教我。“

“我來吧。”

“不。”

超固執:“教我。”

“好吧。”

阿汀敗下陣來,站在邊上言語指導。

很少看到陸珣這笨拙的樣子,玩刀剝蝦利索的手指頭僵硬,眉頭微微皺起,一副如臨大敵謹慎對待的模樣,實在有點好笑。

“不會洗碗,乾嘛非要洗啊。”

他袖子掉下去了,阿汀替他小心地折起來。

一截線條緊實的小臂顯出來,肌肉有點兒形狀。幾根淡青色的脈絡分明,從手肘彎彎延伸到手背,微微隆起,怪好看的。

而且有力。

思緒胡亂飄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小心聯想到好多大人的事情去。真是被傳染了。

阿汀拍拍臉頰,耳邊陸珣懶懶地答:“陸以景上門的時候洗碗了,那邊都誇他疼老婆。”

明白了,怪不得這人今天怪怪的。

“提早上門也是陸大哥教你的?還有買那麼多東西?搶著付錢和提東西?”阿汀歪頭歪腦去捉他閃避的眼神,眼如月牙的皎潔,還帶點兒狡黠得意,看他笑話似的。

陸珣麵無表情哼了聲,低聲威脅:“再笑?”

阿汀半點兒害怕都沒有,笑盈盈地說:“這是在我家,你還要好好表現,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有恃無恐哦。

陸珣低頭就咬。

“怎麼又咬……”

阿汀反應慢半拍地捂住鼻子後退,“要是被我媽知道,你肯定得挨打五十下。”

陸珣一臉有恃無恐。

之前沒有名分沒得到認同,老媽子自然事事要管。今天這關過去了,年輕小夥兒談戀愛親親咬咬打打鬨鬨實屬尋常,她想管都管不了。

“太狡猾了。”

阿汀想通了,原來這人短短半天做牛做馬做樣子,以此換取接下來正大光明欺負人的權利,不愧是從不虧本而歸的狡詐陸老板。

她皺皺鼻子問:“當老板的人都這樣?”

“就這樣。”

陸珣懶洋洋地勾起嘴角,過會兒又落下去。

“怎麼了?”

“陸以景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是啊。”

“明顯他反饋比我好。”

陸珣沉下眉頭,擠壓著狹長的眼睛。一副戾氣很重的不高興樣子,又像小孩那樣的不服氣。

自認取自於藍而遠勝於藍,方方麵麵做得很到位。但除了街坊鄰居之類的外人,並沒有宋家人正麵給予肯定。這算得上事倍功半,對於生意人來說堪稱打擊。

畢竟他把握不住度。

陌生人之間大可以用圓滑麵假惺惺的相處,轉身橋歸橋路歸路說出名字鬼記得。對手不用說,分分鐘陰謀詭計玩個你死我活。

陸以景徐克己大致處於邊緣地帶,陸珣的話,就像刺蝟那樣用尖銳態度去對待。不領情,少牽扯,必要時候打理一下。

他打小就是這樣麵對人們的。

非要把其他人扯得再親近點,他沒辦法了。任何自然的親密的關係他都無法建立,這個,或許該稱之為特殊能力缺失嗎?

算嚴重的殘缺,應該很難治愈。

陸珣自己想了想,沒弄出個七□□,沒勁兒繼續想了。反正他清楚自己對人際交往興致缺缺,是那種沒有親密關係也能活下去的人。

他欣然接受殘缺,沒有改的意向。

“我誇你啊。”

耳邊忽然落下這麼一句,猶如輕柔的風。

陸珣低下頭,發現阿汀始終抬著眼睛看他。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又好像完全不知道,沒必要知道,因為她不在意那種殘缺。

有人知你過去,所以全然接受你的現在。

她願意連著你的缺點喜歡,這比喜歡你所有的好處,要來得炙熱多了。

儘管多次想過死掉算了的事情,但能夠熬到這個時候,會覺得活到現在真好啊。

之類的。

陸珣二話不說把臉湊過去,阿汀笑著推開:“乾嘛啊,你彆突然靠過來那麼近。”

“空頭支票沒人要。”

他耍賴似的地要求:“親我。”

撒嬌似的。

“大家都在外麵呢。”

“反正在外麵。”

“他們會進來的。”

“反正還沒進來。”

陸先生凶起來:“親不親?”

太熟悉陸珣的作派了,他才沒有點到就止的觀念。親熱起來活像沼澤黑洞,非把你生吞活剝才行,次次隻有開始隻有得寸進尺的深入。根本沒有儘頭的,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阿汀堅定拒絕:“真不行。”

“下次你完了。”

陸珣冷冷地發出警告,這令人印象深刻的記仇性子來來去去,果然來到她頭上了。

下次……沒敢想下去,阿汀轉身溜出去。

紅藍兔子被擺在沙發上,她去拿的時候,林雪春還假裝不在意地問陸珣會不會洗碗,有沒有把碗給打破。

阿汀說沒有,再次溜回來。

手裡拿的是藍兔子,背對著櫥櫃扒拉著要蹦上去坐著。不過家裡頭個個都是高個子,櫃麵高到她的腰,還真沒那麼容易上去。

陸珣覺得他們在冷戰。

單方麵冷戰著,不準備理她來著。但看她上上下下傻乎乎的撲騰,又忍不住抱她上去坐著。

阿汀:“謝謝。”

陸珣:冷戰輸了。

臉色更臭了。

阿汀上去沒乾彆的,光是巴眨眼睛看著,拿起碗迎著陽光瞅瞅是否洗乾淨,再教他搓搓筷子甩甩水什麼的。

直到碗全部洗完衝水的時候,他視線落得低低,眼睫冷漠垂下,渾身散發一股‘你不親我我壓根不想理你’的凶狠氣息。

阿汀低頭看兔子,抱起來親了親。

陸珣:竟然親兔子不親我你真的死定。

差不多要到欲求不滿的臨界點了,她忽然把兔子大餅臉摁到他側臉上,還吧唧一聲自帶人工發聲,挺高級的。

嗬。

這是哪門子打發人的間接接吻。

小丫頭近來得寸進尺爬到腦袋上去,這無所謂。關鍵是站在腦袋給個親親還這麼敷衍,陸珣撩起眼皮,覺得是時候重新建立威懾四方的大魔王形象了。

但她就跟洞悉人心的妖怪似的 ,借著兔子的阻擋仰頭親過來,分秒不差,唇齒溫柔。

外麵電視機嘰裡呱啦的聲音有點響,放著男女主生離死彆的悲情樂。林雪春猛虎落淚喊宋敬冬拿紙,然後宋敬冬穿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貓半夢半醒地喵了兩聲。

裡頭舌尖交纏的聲音更清晰。

算你有點小機靈。

這麼想著,手指沿著脊椎爬上後腦勺,壓了壓,陸珣大魔王還是故意咬了兩口泄憤。

要不是被親著,阿汀真的想說:

你這樣是會被拉過去打狂犬疫苗的。

還好現在還沒有狂犬疫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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