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王君番外:美色撩人(2 / 2)

嘖,燙死心臟了。

王君急急收回手,緊接著恍然大悟:

傳說中的美色撩人原來就是這滋味啊。

徐潔在草坪上一覺睡到晚上六點鐘,半夢遊著回到寢室。明明睡夠了睡不著了,但她仍然堅持爬到床上,沒骨頭似的癱軟下去。

寢室裡靜悄悄,不過瞥見某人的鞋,她立刻有氣無力地嘀咕:“王君王君,呼叫王君我餓了!”

沒人回應。

哼。

翻個身趴著,猶如一條死氣沉沉地鹹魚。大小姐繼續碎碎念:”王君我餓了我要死了,再過五分鐘就餓死了。彆躲在陽台上裝死,隻要你給我拿巧克力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不然你就是殺人犯。聽到沒有王君王君王君……”

……好煩一室友。

衛生間裡的王君不堪其擾,“彆吵了,煩不煩你今年幾歲啊大小姐?”

“十九歲。”

餓扁了的徐潔慢吞吞問:“你在洗澡?”

“拉屎!蹲坑!乾嘛!”

“難怪這麼臭。”

她捏起鼻子,甕聲甕氣地商量:“給你三分鐘拉完屎,兩分鐘開窗戶洗手散味。用我那個外國的香味的洗手液,然後出來給我拿巧克力。我分你一半,怎麼樣?”

王君:“滾!”

“我今天要拉個二十分鐘的屎,你有手有腳自力更生保準餓不死!隻需要起來,爬樓梯下去,打開抽屜拿出巧克力,再關上抽屜上床而已!”

徐潔想了想:“那我還是餓死算了。”

“那你餓死吧餓死。”

王君萬分嫌棄地繼續蹲坑,徐潔翻來覆去沒困意,無所事事地問:“你下午去校刊怎麼樣啊?他們連載給錢麼?”

“沒錢!”一股憤懣的口氣。

“沒錢你連載個屁屁,彆連了。”

“我已經答應了!日!”翻倍的憤懣。

徐潔哼哼:“你個沒長遠目光的豬,沒生意頭腦的笨蛋。我老爹說了隻有兩歲的傻子給人東西不收錢,你說你是不是個滿月傻子?”

王君:……

彆問。

問就是寧致恒。

賊他娘漂亮的寧美人,舉手抬足攝人心魄的那種。以至於她稀裡糊塗說什麼應什麼,回過神來為時已晚,簽字畫押完畢,就跟良家女子失足進青樓一個樣兒,再無回頭之路。

啊,這殺千刀的美色。

王君滿肚子追悔莫及。想起徐潔這個不愛學習的家夥倒是日日奔赴在八卦前線,不由得開口:“徐潔,你有沒有聽說過寧……”

“什麼?”

“算了沒什麼。”

打探他的消息乾什麼?

反正出版的前十多回都給他了,少說夠連載大半年的,她是眼不見心不煩才對。

“反正碰不到麵。”

“反正碰麵也沒什麼好說的。”

王君獨自咕噥,用力搓著手心。

明明記下來的名字用兩分鐘便能輕易抹掉,人卻不知怎的整整一個月心不在焉。

後來果然沒再見過寧致恒的。

畢竟這些日子她沒有刻意去找,而且如同古代禁足的大家閨秀,連圖書館都不去了。一天到晚除了教室就是寢室。

日子分分秒秒的流逝,少女那份陌生又沉重的心事終於衝淡。王女俠硬生生掰回自己沒心沒肺浪蕩人生的瀟灑做派,心血來潮地參加了十月份的校運動會,主動報名女子項目。

說不清楚這跟寧致恒有沒有關係。

沒人說得清楚。

總之運動會那兩天氛圍大好,輪到她上場時,觀眾席刷刷拉出七八條大紅色橫幅。左一個‘王君王君戰無不勝’,右一個‘加油,相信自己,王女俠你能行’。

不用想,這必定是徐潔的手筆。

大小姐自個兒坐在那裡零嘴不斷牙口不停,隻管掏腰包花錢雇傭同學們給她加油鼓勁兒。

徐姐收買了小半個場子,不知陸珣抽哪門子瘋。或是給自家媳婦撐排場,或是同樣用金錢找解脫的。

他掏出錢包又收買另外大半個場子,最後結果變成滿場大喊:“王君加油!加油王君!我們為你驕傲,我們為你自豪,你是最棒的!!”

口號聲整齊劃一,近乎轟轟烈烈、氣吞山河。

不知情的人誤入場子,保準以為她是個重度傷殘人員,參加個校級運動會弄這麼大仗勢……丟人。

萬惡的資本主義。

真誠希望寧致恒不在這。

王君報名的是長跑項目,口哨聲響後便下意識拔腿衝了出去。跑完三圈大操場氣喘籲籲時,她發現,怎麼又他娘的想起寧美人來?

該死該死。

咬牙甩開不良思想,第五圈後腳步漸慢。好死不死逆風跑,大風拖著後腿吹著臉,又累又窒息的感覺蔓延,腦子都要缺氧了。

記住這個感覺,裡指不定用得著。

又想:好累啊。

其他人都在乾什麼來著?

眼珠轉來轉去,王君瞧見徐潔摸著肚皮繼續啃水果乾,抽空才給她揮揮手。

阿汀良心大大的有,架不住陸珣良心大大的沒。八百次搶奪注意力失敗,暗戳戳發動第八百零一次,這回乾脆上手扳腦袋。

拜托我在這裡長跑,你們已婚人士收斂點,彆在那麼明顯的地方搞深情對視好麼?

前頭三兩個女同學在跑,後麵更多。

盯著跑道不知不覺開始頭暈,王君用力眨眼睛,挪開目光,沒想到會看到他。

就站在裁判老師的身邊。

那麼清瘦的男同學,又不至於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後背腿腳總是繃得很直,他的外套搭在手上,白襯衫在風裡飄飄蕩蕩。

連背影都透著清俊,潔淨。

寧致恒。

腦海中不自覺滑過名字,他好似無意間偏轉過側臉,隔著老遠的距離對上了目光。

她急急忙忙收回目光,他卻再沒轉開。

究竟看什麼入了神?

王君不安分地左看看右瞧瞧,沒找著什麼驚世駭俗大美人,抑或是精彩絕倫的表演。獨獨一個女同學橫穿過操場,用力撞了過來。

王女俠不幸中招,狠狠摔在地上。

本能護住腦袋,奈何雙腿碰地,膝蓋磨著灰黑色的細小顆粒滑出去老遠。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上腦殼,這下真是丟人丟大發。

她想著,還想爬起來。

雖然沒到傷殘地步,但在受傷情況下堅持長跑到終點再倒下,還挺酷不是?

王君在一片驚呼下又跑了兩步,被冰涼的手指扣住手腕。回頭過去是近距離的、放大的美人臉,不瞞你說實在美得沒邊,毫無瑕疵。

“寧……”

“這怎麼了?!”

“受傷了?情況怎麼樣?”

還沒來得及說話,巡場的體育老師、閒散的同學驟然圍聚上來。黑壓壓的人頭包圍他們,七嘴八舌十多條手臂,不由分說推她去醫務室。

完全搞不明白寧致恒什麼時候蹲下身去,她又是怎麼爬上他的背的。那顆漿糊大腦隻記得乾巴巴地說了聲:“呃……我太重了吧?”

“不重。”

他淡淡道:“背的動。”

接下去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跌倒的樣子終歸不好看,王君不想再提及。校刊連載沒有任何差錯,他們的除了校友之外沒有絲毫交集,有話題才怪。

兩人沉默著沒有交談,成功抵達醫務室。

值班的校醫說傷勢偏嚴重,拉來大把棉花、消毒藥水之類的東西塗塗抹抹,王女俠天不怕地不怕,打小生理性恐懼打針抹藥之類的。

無法自控地齜牙咧嘴起來,幾乎想越獄逃跑。

“彆動。”

校醫愁眉苦臉,“你這麼動來動去我怎麼消毒?”

王君超冤枉:“我這是膝跳反應,控製不住。”

寧致恒站在邊上不說話。

始料不及地俯下身,一隻手掌壓在她膝蓋上方。

類似薄荷的感覺破膚而入,王君猶如被冰塊凍住。人老實巴巴沒敢動,表情不猙獰了,連膝跳反應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脈搏在他手心下瘋跳。

“跑步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看前麵。”

寧致恒忽而開口問,用嚴肅刻板的陳述語句。像監考官質問你考試為什麼東張西望似的。

王君誠實作答:“跑不動了,找點刺激。”

他睫毛真的長,微卷。

慢慢地蓋下來,再慢慢抬起來,眨眼這個生理動作做得格外賞心悅目。又問:“那你爬起來的時候,還跑什麼?”

王君更誠實:“好歹作個身殘誌堅的樣子,不然他們隻會說我摔個狗吃屎,多丟麵子。”

狗吃屎有點兒粗俗,不過他沒在意。

僅僅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聲:“第九回,李無心從客棧窗上跳下去,也是身殘誌堅?”

提的是她寫的。

第九回裡女俠大鬥采花賊八百回合,眼看著要大獲全勝。萬萬沒想到小賊來頭不小,身攜百毒穀百年前失傳的劇毒化骨散。

揚手一撒吸入體內,練武家子七天內力全消化為凡人,再七天灰飛煙滅。

女俠倒黴中招,采花賊趁機逃跑。

那閨房姑娘醒來熱淚盈眶,感激女俠出手相助並且想留她過夜時。她斷然拒絕,並且放著們不走,選擇翻窗而去。

裡隻提到撲通巨響,閨房姑娘來到窗邊望,沒發現異常,便以為是貓兒打翻空木桶。而實際上是女俠渾身無力、運功無能,狼狽滾了下來,額頭起個大包。

解釋連帶新章節都在寢室裡,沒人看過。

況且王無心身為前武林盟主之女的身份暫未暴露,書裡使用著王二丫這個土名,隻順帶一筆提過前武林盟主全家被滅口,一百三十二戶人口無人生還而已。

所以王君不禁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猜到。” 寧致恒有些鬆散,“猜準了?”

作者本人服氣地比個大拇指:“算你牛。”

“看來那個誰,什麼秀秀說的有點道理,是我路子太狹窄了?不過你猜中也沒用,我決定回去就改。讓王二丫誤以為自己是武林盟主之女,結果是邪教之女,傳聞中滅口武林盟主的門派,刺不刺激?”

“反正我是作者我說了算。”

她狡黠地笑,容光煥發。

他靜靜垂睫,也輕輕笑了下。

本就秀致的眉目柔軟下來,清冷氣質全消。

他看著你的那種眼神,又像水淺淺地湧過來,包圍著腳裸小腿。無聲將你往裡走,進入深處,乖乖走進他的世界裡眼中,任他淹沒。

王君晃神了。

不知晃神多久,醒來隻剩兩個小夥伴放大的臉,懸在上空問她感覺怎麼樣,疼不疼渴不渴,怎麼會突然摔倒……

王君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我發現。”

“發現什麼?還疼?”

“要不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

小夥伴們嘰嘰喳喳,統統聽不見。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喃喃道:“我喜歡寧致恒了。”

沒錯。

王女俠超自信超大聲地說:“我對他一見鐘情!!”

徐潔:???

阿汀:!!!

醫務室裡頓時靜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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