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兩人回到家,任煬拆開包裝塑封,隨手一翻,發現裡麵都沒有拚音,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成年人看著都頭大。
“你們聽講座送這個?學這個會不會太早了?你也看不懂啊。”任煬翻了翻,書裡的知識信息量很大,對五歲的小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難,感覺這本詩詞鑒賞更適合高中生學習。
“我要學。”任奧添堅持。
好在這本書裡有附贈的網課鏈接,於是任煬拿來筆記本,點開附贈的詩詞鑒賞講解視頻,放給任奧添看。
任煬先去廚房忙碌,任奧添一個人看網課視頻看得認真,就連吃完飯了,也要回到書桌前繼續看。
任煬收拾桌子洗完碗,抬頭一看,發現任奧添還在看視頻,於是過去問:“要不要下樓玩?”
“不去。”任奧添頭都沒轉,眼睛還盯著筆記本屏幕,專心聽課。
隻有學完整本書才能找叔叔開店,耽誤他學習就是在耽誤他賺錢!
任奧添無心玩耍,一心學習。
任煬在旁邊看著都著急,畢竟他外甥才五歲,應該無憂無慮和同齡人一起玩,而不是悶在家裡看高中網課資料。
“真的不去?”任煬再次詢問。
剛好,視頻裡的老師講完一首詩,任奧添按下暫停,這才轉身,仰頭看向舅舅。
畢竟舅舅是中股東,任奧添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舅舅的請求,陪舅舅下樓去玩。
已經是晚上,附近居民樓裡的小朋友都下樓來玩了,在花壇邊玩遊戲。
任煬看到不遠處的小朋友在玩跳繩,想著都是年紀差不多,於是問任奧添:“要不要和其他小朋友玩?”
任奧添慢吞吞過去,找那幾個不認識的小朋友玩。
雖然說是一起玩,其實任奧添也隻是在旁邊乾站著,看彆人玩跳繩,自己不參與。
一群小孩子玩跳繩玩膩了,有的被喊回家洗澡,有的去商店買東西,人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一對八九歲的龍鳳胎,還有任奧添。
也因為沒什麼人了,這對龍鳳胎就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玩,扔來扔去,又往花壇裡扔。
不過也沒玩太久,任奧添實在是不想玩了,回到休息椅邊上找到舅舅,搖頭道:“不好玩。”
任煬也看出任奧添和其他小朋友玩不到一塊,揉揉腦袋,牽著外甥往樓上走,又想到外甥和小胖關係似乎還不錯,於是說:“那下次邀小胖過來玩?”
任奧添思考幾秒鐘,卻是回道:“下個月吧。”
如果下個月小胖還願意早餐包月的話,那就再邀他來家裡玩。
忙碌的任奧添並沒有心思娛樂,回到租房後繼續看網課,就連第二天去幼兒園的時候,也還想著網課視頻沒看完,準備放學了就接著看。
可就在下午放學,任奧添被舅舅牽著回家的時候,兩人在居民樓的巷子裡被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堵住了。
中年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對龍鳳胎,是昨晚跟任奧添一起玩的兩人。
“就他是吧?就是他昨天跟你一起玩的?”中年女人指著任奧添,詢問自己身邊的兩人。
龍鳳胎妹妹沒說話,偷偷看了一眼哥哥。
哥哥主動站出來:“是他玩的。”
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女人氣勢洶洶,任煬一看這架勢不簡單,像是找茬。
可他剛搬來也才一個月,和鄰居又都不熟,擔心有什麼誤會,任煬連忙問:“嬸嬸,怎麼了嗎?”
嬸嬸氣道:“你家小孩把我家車劃破了,這事怎麼算!”
任煬一愣,下意識道:“什麼車子?怎麼劃破了?”
“我家車現在就在那邊!你自己去看看!”嬸嬸凶巴巴的。
任煬也莫名其妙,跟過去一看,就看到停在花壇邊上的一輛黑色小車,車門上有幾道劃痕。
“昨天停車的時候都沒有,今天早上一看就有了!”嬸嬸生氣,又怕任煬不認賬,指著身邊的龍鳳胎,“他們兩個都看到了,都是你家小孩乾的!”
她是今天早上才看到車子被劃的,想到昨晚自家孫子孫女一直在樓下玩,就問了一下有沒有看到是誰劃的,這一問,還真就問出來了,是一個小男孩乾的。
再打聽一下,那小孩也是住這邊居民樓的,每天五點多放學,這才特意帶人堵在巷口。
“我兒子才買的新車,這事怎麼算!”嬸嬸不悅。
任煬愣住了,側頭看向身邊的任奧添,問:“你劃了嗎?”
任奧添搖頭:“我沒劃。”
“你說沒劃就沒劃啊!”嬸嬸更凶了,“我家兩個小孩都看到了,就是你劃的,昨天你跟他們一起玩。”
任煬看著嬸嬸身後那對龍鳳胎,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當時他就坐在椅子上,一直在看著任奧添那邊,也沒看到任奧添又拿石頭劃車子,最多就是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然後放進花壇的草坪裡。
“我家新車子,保養費都好幾千塊,這要賠吧!”嬸嬸咄咄逼人,“我也不讓你賠那麼多,你就賠八百,剩下的我自己貼,這事就算了。”
任煬想了想,將任奧添拉到自己身後,朝嬸嬸說道:“嬸嬸要不這樣,我們先看下監控,要真是他劃了我給你賠,要是沒劃,這事也不能賴我們身上。”
“看就看!”
於是一行人又去拉監控,找到昨天的記錄,從晚上開始看起。
嬸嬸家那輛車子停的位置不太好,車子隻有一半在鏡頭裡。隨著監控時間快進,可以看到四周路人來來往往,還有玩鬨的小朋友。
直到小朋友慢慢離去,最後隻剩下三個人,然後開始撿地上的小石頭。
龍鳳胎兄妹在前麵撿石頭又往前麵路上扔,任奧添雖然沒扔,不過石頭也一直握在手裡。
三人逐漸來到車子附近,監控裡的任奧添突然朝車子走去,這才轉身離開,跟著龍鳳胎一起走了。
可能是監控角度不太好,拍不出任奧添具體做了什麼,不過還是能看到任奧添確實接近車子,而龍鳳胎兄妹一直離得遠遠的。
監控一出,嬸嬸立馬道:“我就說吧,是他劃的!”
任奧添垂下眼,默默拉住任煬手臂,還是堅持:“石頭放進花壇裡了,我沒劃。”
嬸嬸:“監控都有了,你還不承認!”
任煬沒說話,握著鼠標重新回退進度,又看了一遍監控錄像。
監控並不是很清晰,也拍不到車麵劃痕麵。
嬸嬸還在旁邊催著:“快點,車子這事什麼時候賠?”
任煬想不通,他跟外甥相處了這麼久,雖然性子沉悶了一點,可怎麼也不會是撒謊的性子,更不會拿石頭劃彆人的車子。
監控證據就在眼前,任煬還是不死心,在畫麵裡按了快進,車子附近一直都沒有其他人接近。
直到監控快進到今天早上的時候,龍鳳胎兄妹出現了,蹦蹦跳跳來到車子邊,似乎是在等家長下樓送自己去上學。
家長下樓比較遲,也許是因為等家長等得無聊,監控裡,龍鳳胎哥哥俯身,撿起了地上的一塊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