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煬打開玻璃門，一邊裝甜甜圈，一邊問：“吃不膩嗎？”
“不膩！”
……
另一邊，不遠處的休息室裡。
任奧添微微抬起頭，透過房門打開的縫隙，看著舅舅在跟另一個小朋友說話。
手機裡，網課視頻還在播放。
任奧添沒有聽，隻是看著麵包店的那兩人，看到舅舅給小律師摸頭，然後又摸臉。
直到小律師買完東西離開，任奧添也收回視線，繼續低頭看網課視頻。
沒多久，休息室房門被推開了。
“三點了，下班了！”任煬進來，脫下店服，收拾背包準備回去。
任奧添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回去再看。”任煬過去，順手揉了揉任奧添腦袋上的卷毛，想去捏臉的時候，又想到前幾次任奧添都不讓自己碰臉，於是動作一頓，指尖收了回去。
不過這一次，任奧添卻是抬頭，視線落在任煬手上，突然開口：“可以摸臉。”
“什麼摸臉？”任煬一下都沒反應過來，和任奧添對視幾秒過後，這才後知後覺，應該是剛剛他在外麵摸段舟律的時候被任奧添看到，然後誤會了。
任奧添臉上還是和平常一樣的表情，不過任煬就是能感覺到，他的小外甥似乎情緒不高。
可能在麵對外人的時候，都會習慣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麵，畢竟隻是短暫接觸，反而是對身邊親近人會少一些客套和交流。
任奧添的性格和其他小朋友也不一樣，不像段舟律那樣會撒嬌會黏人，也不像小胖那樣直來直往，小胖想要什麼都會直接說出來，情緒也都直接寫在臉上了。
他的小外甥好像一直都很悶，藏了很多心事，自己也看不透。
大概是因為天天跟在自己身邊，有時候反而忽略了對方。
“其他人跟你不一樣。”任煬蹲下來，掌心落在任奧添頭頂，眼角彎彎，“我最喜歡的肯定是你啊。”
任奧添低著頭，指尖蜷縮，似乎不習慣這樣直白又肉麻的對話。
任煬起身，拿過任奧添的書包背在身後，再次來到任奧添麵前，伸出手，把人抱了起來。
五歲的小孩子有些重量了，任奧添抱著懷裡的小朋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不管彆人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任奧添趴在舅舅肩膀上，鼻尖聞到的，是濃濃的麵包烤箱味。
“我沒有考第一名。”任奧添垂下眼。
“沒事，考不考第一都無所謂，我都喜歡你。”任煬倒是無所謂，“就算倒數第一也喜歡。”
任奧添沒有說話，一路安安靜靜，腦袋上的小卷毛不經意蹭到了任煬的頸窩。
“要是你考第一，以後爭取送你出國。”任煬想了想，“倒數第一也沒事，我們一起出去擺攤賣宵夜，開個小吃店。”
畢竟任奧添的家人在國外，隻有以後出國了，才有機會在國外重逢，
要是當不了學霸，自己也沒錢把人送出國，那當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壞的。
“現在宵夜攤好像還挺賺，我看樓下那個賣燒烤的大伯，都換了一輛新車……”任煬琢磨起來，順手拖了一下外甥後背，把人抱得更緊，朝公交車站走去。
因為多了一個孩子，很多工作都有了限製，不方便接送小孩的工作都不行。
想來想去，還是開店比較自由，時間也方便調整。
任煬：“等攢錢了開個小吃店，晚上就到體育館去賣。”
大概是提到了賺錢話題，任奧添轉過腦袋，說：“賣火腿腸。”
“行，還可以賣雞排魚排之類的。”任煬笑眯眯的，“還有雞翅，我看彆人做可樂雞翅好像也不難……吃不吃？等下去超市買點回來。”
任奧添都應了下來，之後被舅舅帶去超市，買了很多食材。
回到家之後，任煬去廚房炸火腿腸，任奧添則是拿出日記本上，把上麵的中股東改成了大股東。
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任奧添主動提起：“明天出數學成績。”
任煬夾了一根油炸澱粉腸放到外甥碗裡，說：“考差了也沒事。”
不管再怎麼樣，任奧添現在也隻是一個五歲的小朋友，不需要有學習壓力，每天隻要玩得開心就好。
翌日，任奧添來到學校。
一進到教室，任奧添就被老師們團團圍住了。
“任奧添小朋友！恭喜你初賽滿分，是全校第一！”
“之後還有聯賽，要好好加油~”
“要是能拿到省前三，就可以參加安立國際的夏令營了！”
老師紛紛過來恭喜，他們班上出了一個小神童。
雖然初賽題目不會很難，不過後麵有一道超綱的附加大題，對於五六歲的小朋友來說非常難，可任奧添卻答出來了。
能答出附加大題的小朋友都是很有潛力的小神童，誰也沒想到，平時在班上默默無聞，存在感又很低的任奧添，居然會是全校唯一的滿分，甚至有希望衝一下聯賽省前三。
“第一名有小禮物，任奧添小朋友想要什麼獎勵？可以跟老師說噢，老師帶你去買。”
任奧添被老師圍著，四周恭賀聲不斷。
不遠處，教室牆上貼著一張成績表，是所有入圍聯賽的小朋友按照成績排名。
一步一步來到成績表前，任奧添仰著頭，看到第一排的位置，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