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是積分製度,隻要選手按下搶答燈回答時,背的詩句中含有關鍵詞,就算積一分。
又考慮到選手年齡,節目組稍微放寬了一下規則,選手回答背詩的時候,隻要是詩句中含有關鍵詞的同音字,或者是同聲母韻母,也算積分。
“首句由紅組開始!每組三十秒準備時間!計時開始!”
主持人話音剛落,紅組這邊選手就忙碌起來。
“快快快!有什麼詩!”蘇逸滿臉懵,看向自己的三個小跟班,“完了完了,想不出來!同音字你們想到沒!”
另外三個小跟班也是腦袋空空,明明上場前都記得詩,一上場就緊張得全忘了。
四個學渣湊一起焦急討論,都忘了任奧添的存在,畢竟隻是一個五歲的幼兒園小朋友,存在感太低。
任奧添看了看右手邊的四個隊友,又抬頭看向大屏幕,時間在流逝,可是他的隊友還沒有按燈回答。
最終,任奧添按下桌子上的搶答燈,站起身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任奧添雙手背在身後,麵朝鏡頭時也沒有半分膽怯。
也許是知道舅舅會在鏡頭後麵看今天的比賽直播,任奧添語氣非常豪爽,氣場十足。
他終將成為江城商界大佬!一手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
任奧添深深望向對麵藍桌的段舟律,這才坐下。
段舟律微微抬眼,敏銳察覺到任奧添對自己的挑釁,不等隊友按燈,立馬按下搶答燈。
“巧言如簧,顏之厚矣!”段舟律緊緊盯著任奧添,就差指名道姓了。
好一個厚顏無恥的無良奸商!
所有人一下子被段舟律鎮住了,平時看起來性格那麼溫和的段舟律,今天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攻擊性,氣勢瞬間扳回來。
紅組的蘇逸感受到危機,完全沒想到段舟律上來就是這麼霸氣的一句詩。
“有沒有什麼霸氣一點的詩!要霸氣!氣勢不能輸!”蘇逸繼續拉著小跟班一起頭腦風暴。
可緊接著下一秒,蘇逸聽到搶答燈聲音響起,還有一道稚嫩童音——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任奧添依舊那副傲氣模樣,就算被罵厚臉皮也不介意。
要罵隨便罵,反正不耽誤他賺錢。
任奧添慢悠悠坐回椅子上,等待對方的回擊。
果不其然,段舟律再次按下搶答燈,氣勢洶洶:“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明明有很多帶“一”的詩句,段舟律都沒選,特意拐著彎指桑罵槐。
……
台下,觀眾席第一排。
安立國際小學部副校長看著台上的段舟律,笑眯眯道:“看不出來啊,小段平時那麼乖,今天還挺凶的。”
段舟律性子一直都是軟軟的,今天鋒芒畢露,算是見識到了小神童的另一麵。
“讚助隊的這個小朋友也不錯啊,能和小段有來有回。”副校長欣慰,“看衣服好像是加加幼兒園的吧?不知道以後小學在哪讀,說不定有機會拉到我們學校。”
坐在副校長旁邊的年輕男人卻是保持沉默,沒有出聲。
費沉看著台上的兩個小朋友,全程皺眉。
這兩人怎麼在台上吵起來了?
費沉是知道這兩人在吵架,不過其他觀眾看不出來,就隻知道兩個小朋友你來我往,氣場很足。
原本以為第一場比賽是安立隊的碾壓局,現在雙方勢均力敵。第一輪飛花令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一個初賽,仿佛比出了決賽氣勢。
兩個小朋友誰都不肯退讓,秒拍按鈕秒回答,中間不需要思考時間。
特彆是任奧添所在的紅組隊伍,另外四個隊友都沒有反應時間,本來就腦袋空空答不出詩,現在就眼巴巴看著任奧添答題,全靠任奧添一個人攢分。
段舟律的藍組情況好一些,五個人輪流答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答題機會。
紅組全靠任奧添一個人撐起,舞台幾乎成了任奧添的個人秀,就算自己一人獨自麵對五個尖子生,也毫不退怯,要多狂就有多狂,那叫一個囂張。
段舟律忍不下去,各種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搶拍答題燈,咄咄逼人:“人亦有言,顛沛之揭,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
一個爛到骨子裡的黑心奸商!
連三塊的火腿腸都要漲價成五塊!
大概是段舟律今天氣場太強,紅組的四個選手徹底被壓製住,甚至連段舟律答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可任奧添是知道的,更是知道對麵這個小律師是在諷刺自己像拔倒的樹一樣,根都壞掉了。
第一輪飛花令隻剩下最後十秒爭分時間。
現在兩隊積分已經持平,可要是能多積一分,在後麵也是多一分優勢。
任奧添起身,再次拍下按鈕燈,狂妄道:“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一刻,任奧添立在舞台燈光下,明明身子單薄又瘦小,可身上氣勢不弱,囂張至極,又狂又傲。
任奧添向光而立,微微俯視對麵的藍組桌,向對麵的段舟律發出挑戰宣言。
不是名門出身又如何!不被所有人看好又如何!
他,任奧添!照樣能站在這個舞台上,俯視眾生,殺出一條血路!
沒有人想到一個炮灰小組居然能有這樣驚豔的選手,句句流利,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仿佛他天生就是這個舞台的焦點。
一個來自加加幼兒園的五歲小朋友,沒有任何知名獎項榮譽,也不是豪門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今天一戰成名!
台下安立國際學校的小朋友看呆了,沒想到他們學校出了名的小神童居然也會被人壓過一頭。
加加幼兒園的小朋友也看呆了,沒想到任奧添居然背詩這麼厲害。
就連台上的蘇小少爺也徹底驚呆,他和另外三個小跟班完全沒有發揮餘地,直接躺平——
被一個五歲的小朋友帶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