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就結婚,份子錢你可以提前準備好,帶家屬不宜過多,一個就好,我們預算有錢,如果多人參加,紅包請自覺加厚。”
“哈哈哈哈。”陸晚聽跟她乾了乾杯,“放心,我肯定給你包個99,祝你倆長長久久。”
“我覺得999挺好的,你考慮下。”
陸晚聽又深沉地問:“那你家人知道嗎?他的情況…”
薛梨想了想:“我哥知道啊。”
“他知道有用嗎!”
“當然有用,俗話說,長兄如父,他同意就等於我爸同意了,我爸同意了就等於我媽…呃。”
小姑娘話說一半,又給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是啊,趙美萍女士那裡,可是個超大的麻煩。
算了。
目前暫且就…能瞞一天算一天吧。
陸晚聽看著小姑娘瞬間低沉的情緒,也知道她在煩惱什麼。
誰家的家長能接受…孩子的另一半對象有這樣的生理缺陷。
“我想著,我要是能考上研,考個985什麼的,興許我媽一高興,就答應我們了。”
“你確定她一高興就會答應,而不是覺得你一研究生,他一大學還沒念完的…”陸晚聽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改口道,“你覺得你媽會高興嗎?”
“不會。”薛梨哭唧唧地說,“我媽那種人,不要求更好,隻要求最好的…我怎麼做她都不會滿意。”
她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於是跟她乾了杯子裡的酒,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怎麼做都不會滿意,那就不管了!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努力衝鴨!”
“嗯!”
……
薛梨和陸晚聽挽著手走出了清吧,下樓時,迎麵遇到幾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拉拉扯扯地從他們麵前經過,險些撞上,幸而陸晚聽拉住了薛梨。
濃鬱的酒精味讓她皺了皺眉,抬眸望去,看到那幾個小混混還拉扯著一個同樣喝醉的長發女生。
女生身材很好,纖腰長腿,嘟嘟噥噥地被著兩個男人拉扯著,一個勁兒地想掙脫,但身上軟綿綿的又沒什麼勁兒。
薛梨扶了扶眼鏡,連忙問陸晚聽:“那個人,是不是咱們對麵寢室的孟薇安啊?”
陸晚聽仔細望了過去:“你彆說,還真是!她最近和她男朋友分手了,經常喝得爛醉回宿舍,我睡下了都能聽到她走來走去發酒瘋的聲音。”
“那倆人是她的朋友嗎?”
“不知道啊。”
說話間,兩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已經拉扯著孟薇安,朝旁邊的賓館走了進去。
陸晚聽和薛梨察覺到不妙,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孟薇安!”薛梨叫住了她,“你在這裡做什麼呢,還不快跟我們回宿舍,都要宵禁了!”
說完,她走了上來,想要從一個頸上有紋身的男人手裡拉走孟薇安。
“你…你誰啊。”孟薇安醉的不省人事,眼睛迷糊,“不認識你啊。”
“我是你室友。”
陸晚聽心裡有些害怕,但也不能讓薛梨一個人孤軍奮戰,於是趕緊上前道:“你總認識我吧,昨天我們還為晾衣服的事情吵了一架呢!”
孟薇安迷迷糊糊道:“想起來了,對門的討厭鬼。”
“……”
“你才討厭鬼!”
不管薛梨和陸晚聽如何不喜歡她,但絕不能讓這兩個男人把她拖進賓館裡,所以強行拉扯著她離開。
紋身男和邊上另一個高大的肌肉男見到手的妞兒丟了,自然不肯作罷,上前抓住了薛梨的手腕,流裡流氣道:“哪來的多管閒事的,是不是也想跟哥哥們去酒店玩玩啊?”
薛梨使勁兒掙開了,抓起手機道:“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沒成想,110都還沒撥出去,手機就被肌肉男一巴掌拍飛了:“報你媽||b!”
陸晚聽都快被嚇哭了,從沒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臭流氓,她也哆哆嗦嗦摸出手機要報警,誰知紋身男跑過來,跟她搶奪手機。
這條街上行人不多,有的也是醉醺醺的漢子,所以他們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人。
薛梨趁機跑去撿手機,又被肌肉男一把挾持了過來,扼住了喉嚨。
孟薇安倒是清醒了大半,尖叫著轉身就跑。
薛梨一邊掙脫肌肉男的桎梏,一邊用儘力氣衝她喊道:“報警啊對門的!”
孟薇安還算有點良心,跑遠了摸出手機,似乎在報警。
就在這時,薛梨感覺到後頸一鬆,肌肉男脫了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擋在了她身前,用力攥著她,將她穩穩護在身後。
陳西澤!
從來沒有一刻,薛梨覺得這男人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寬毅。
安全感爆棚。
然而下一秒,她立刻反應過來,陳西澤他…
果然,從地上爬起來的肌肉男也看出來,這男人杵著盲杖,縱然剛剛那一下把他摔得不輕,但…他什麼都看不見。
“我當什麼人啊,原來是個瞎子。”紋身男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伸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瞎子也學人英雄救美。”
話音未落,他被陳西澤一腳給踹飛了出去,疼得嘰哇亂叫。
肌肉男見同伴居然也被一個瞎子給弄了,衝上來就要教訓他。
陳西澤聽見他的腳步聲,躲開了他這一記狠命的拳頭,同時將薛梨推出去,沉聲道:“快走。”
“不!”薛梨絕對不可能讓他一個人麵對他們,四處找尋著防身的武器,想找個磚頭或者木棍,街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肌肉男和紋身男倆人一起上,一個人從後麵桎梏住陳西澤,另一個則對著他的腹部結結實實地踹了幾下,臉上也挨了好幾拳。
如果他看得見,再多幾個這樣的,對陳西澤來說也不是問題。
但他…看不見。
薛梨看到他挨揍,差點昏過去,抓起書包狠狠地往桎梏他的紋身男身上砸,紋身男一晃神,陳西澤掙開了他,趔趄著撞在了路燈杆上,摔了一跤。
“什麼東西啊,臭瞎子!路都走不穩還學人打架!”肌肉男走過來,對著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幾腳。
薛梨急哭了,上前抱住了陳西澤,用整個身體護住他:“你不要打他,你打我,你彆打他!”
陳西澤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小姑娘驚慌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哆哆嗦嗦地點頭。
就在肌肉男衝上來還要動手之際,忽然薛梨閃躲開來,下一秒,陳西澤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朝著肌肉男用力一擲。
沙子飛進了肌肉男的眼睛裡,迷得他睜不開眼,一個勁兒用袖子揉著。
與此同時,薛梨先發製人地回過身,將手裡的沙子投向完全沒有防備的紋身男眼裡。
“哥哥,成功了!”
下一秒,陳西澤緩緩站起身,從容地拍了拍身上的泥灰,緩緩拉開了幽黑的伸縮盲杖。
……
在黑暗中環境裡,陳西澤遊刃有餘。
而這兩個流氓混混,卻是兩眼一抓瞎,徹底慌了神,被陳西澤下五除二地揍得鼻青臉腫。
他們憤怒不已,嗷嗷大叫著想要還擊,可是他們根本抓不到男人的身影,連衣角都碰不到。
而他們越是發出慘叫,就越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陳西澤像打狗一樣,打得他們抱頭鼠躥,直到警方的車烏拉烏拉地駛了過來,製服了兩個鬨事的小混混。
薛梨不顧一切地衝進陳西澤懷裡,身體止不住地哆嗦著,緊緊地抱住了他,眼淚湧了出來。
陳西澤收好了盲杖,手很臟所以沒有回抱住她,隻用下頜蹭了蹭她的額頭,胸膛起伏,嗓音卻是沉穩——
“哥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