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走嘛走嘛。”薛梨為了讓他一起,也隻能昧著良心說好聽的話,“你耳聰目明,能保護我,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薛衍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跟她走到玄關換鞋。這時,陳西澤已經換好T恤走出來了:“耳聰目明跟能不能保護你,是兩碼事。”
薛梨大驚:“什麼,你這都能聽見!”
這貨不是一直呆在臥室的嗎。
陳西澤麵無表情地解釋:“房間五十平米以內我沒有聽力死角,你昨天在陽台跟多肉絮絮叨叨講那些話,我也能聽到。”
薛梨瞬間臉紅,啊啊啊地叫著,抱頭回了房間。
薛衍湊到陳西澤麵前,好奇地追問:“她講什麼了?”
陳西澤從架子上取了房卡和盲杖:“她在問多肉,我什麼時候會跟她求婚。”
“噗。”薛衍差點噴口水。
“要是一直不求婚,她要不要主動暗示一下,然後跟多肉商量了一堆暗示我的方法,比如跟我一起散步的時候走到婚紗店門口,停下腳步,臉上浮現向往的表情,要真誠。”陳西澤無奈地說,“但她好像忘了我看不見。”
“哈哈哈哈。”薛衍都要笑得捶牆了,“薛梨,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二氧化氫!”
薛梨換了衣服,氣呼呼地走出來:“煩死了你們!不想跟你們玩了!燒烤攤都要關門了!”
三人走下公寓樓,陳西澤仍舊下意識地伸手牽著她,薛衍也順勢攬著小姑娘的肩膀。
熙熙攘攘的美食街,兩位一米八大高個兒的超級帥哥一起將小姑娘護在中間的畫麵,實在太過於惹人注目。
薛梨和薛衍其實長得挺像的,一看就是一對兒漂亮的兄妹,和她十指緊扣的帥哥的男朋友身份就更明顯了。
所以被哥哥和男朋友這樣寵愛著,未免也太太太幸福了吧。
女孩們紛紛朝薛梨都來歆羨的目光。
燒烤攤大排檔,薛梨給陳西澤烤了幾串韭菜,放進他碗裡。
陳西澤覺得油膩,不太想吃,薛衍順口來了句:“壯|陽的,她意思很明顯,你不行。”
薛梨:“……”
“我沒這意思!他不需要!你閉嘴!”
薛衍喝著啤酒,眼角彎了起來,故意問道:“哦?他很厲害。”
薛梨下意識地維護他,說話也不過腦子:“當然,哥哥天下第一!”
“你怎麼知道他天下第一,你又沒試過彆人。”
“……”
“薛衍,開玩笑適可而止。”陳西澤冷不丁地打斷了他,“小貓是女孩,還是你妹妹,你跟她說這些合適嗎。”
“現在你知道她是我妹妹了,不是要跟我搶嗎?”
“我沒有跟你搶。”陳西澤筷子尖戳著碗裡的韭菜玩著,“也沒這個必要。”
“我發現這麼多年,你身上這股子狂妄的勁兒怎麼就沒變過呢!”
“因為哥哥本來就很厲害!”薛梨是陳西澤的無腦吹,“他有狂妄的資本!”
“你這胳膊肘都拐到銀河係了。”薛衍睨了她一眼,“你這麼喜歡他,主動跟他求婚唄,還暗示什麼。”
“彆以為我不敢。”
“來,現在就求!”
薛梨不甘示弱地站起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陳西澤…”
“願意,愛過,不要孩子隻疼你…”陳西澤打斷她的話,拉著她坐了下來,“我的回答不會變,但你彆被你哥激將了。”
薛梨靠在他手臂邊,笑著說:“我這都還沒問呢。”
“不用你問。”陳西澤淡淡道,“我想等眼睛好了,看著你,跟你求婚。”
“一直不好怎麼辦,我要等成老姑娘了。”
薛衍忍不住插嘴:“薛梨,你現在語氣特彆像逼婚。”
“你閉嘴,我跟我男朋友商量呢!有你什麼事!”
陳西澤想了想,向她保證道:“如果好不了,那等哥哥先努力工作,把房子買了,你不是想定居在南央嗎,我攢錢買海景房。”
“海景房太潮濕了,市區就好。”
薛衍給自己倒了杯啤酒,繼續插嘴:“你是怕海景房太貴,要多等很長一段時間嘛,你這還是在逼婚,哪有女孩上趕著男方要出嫁的。“
“薛衍你閉嘴啊啊啊啊!”
陳西澤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不會讓小貓等太久,長則一年,哥哥肯定讓你住上大房子。”
薛梨用力點頭:“結婚基金裡已經有三十多萬了,哥哥,我們一起努力!”
“小貓努力念書就好,幫哥哥的那份一起念下去。”
聽到這句話,薛梨莫名有些心酸,輕輕抱了他一下:“我會的!我學到什麼我都教給你,可以教你法語,你這麼聰明,一學就會了。”
“好。”
薛衍的重點卻落在結婚基金上:“什麼什麼你們都存了三十幾萬了!”
“對啊。”
“我有個朋友,他最近絕症纏身,快死了,我能不能借…”
薛梨打斷了他:“不能,祝他一路走好。”
……
美餐一頓之後,一行三人走出了大排檔,薛衍為了報複小姑娘剛剛的“無情拒絕”,忽然來了句:“梨子,你看那個人,像不像趙女士?”
薛衍聽到這句話,汗毛都倒豎了,下意識地拔腿開溜,被陳西澤揪住衣領,一把扯了回來:“他在騙你。”
“哈哈哈哈哈,蠢豬!”
小姑娘看到薛衍臉上促狹的笑,氣衝衝地踹了他兩腳,又揍了他好幾拳才算作罷。
三人散著步,薛梨一路都在和薛衍拌嘴吵架,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薛衍視線掃到公寓大廳,嗓音抖了抖:“薛梨,那個人…好像你媽。”
薛梨上過一次當,絕對不會再受騙,哼哼道:“你怎麼不說像你媽呀。”
“沒騙你。”
“嗬嗬。”
等薛梨抬眸望去時,卻見趙美萍女士站在公寓門前,指尖拎著一根優雅的女士煙,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
“我現在跑,是不是來不及了。”
薛衍也有點被母親這架勢嚇到,因為她已經十多年都沒抽過煙了。
上一次,還是外婆生病去世的時候。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不管來不來得及,我都建議你…跑。”
“現在跑,我會死得很慘。”
“不管你跑不跑,都會死的很慘。”
薛梨下意識地…緊緊牽住了陳西澤的手。
該來的,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