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莉差點哭了,“娘,你是親娘嗎?就洗頭那麼輕鬆的活兒,人家為啥非要趙玉芹去乾?她五大三粗的,也不漂亮,又沒有文化!這麼好的活兒,人家乾嘛不請那些有文化又漂亮的人去?比如說林媛林妍那樣的?”
她娘就不說話了,趙玉芹她娘吹得好聽,隻說洗頭,但是很多人都說那幾個閨女在成立是賣的,趙玉芹她娘還罵說誰造謠誰死全家,她閨女可是清清白白黃花大閨女呢,然後吹噓了一頓洗頭有什麼竅門,怎麼拉攏顧客等等。
他們也沒去過城裡,也不知道城裡所謂的紅/燈區,洗頭房的奧秘,自然是人家說什麼就聽什麼,自己隻是瞎猜罷了。
現在看林妍幫閨女在棉油廠找了個臨時工的活,雖然不知道多久,但是也是個活,去了城裡就代表有機會。
她同意了,“那你去試試。”
她男人又說是不是得給人家介紹人帶點東西。
她娘道:“咱剛收了花生,給人家送袋子去,城裡人不種地,稀罕這個。”
梁春莉:“娘你會織毛線,你給妍妍織副手套唄,她上課凍手,每年都犯凍瘡。”
她娘:“行。要是你能乾久點,娘給她織毛衣,織雙元寶帶花的。”
梁春莉又讓她爹娘保密,彆出去亂說,免得人家知道了搶了去。
她爹娘自然懂,好事都得捂著。
縣城那裡,韓衛紅給自己老公打個電話說一聲,那邊就同意了,讓人明兒去廠裡報到就好。
林妍可沒想到前世對她們來說難如登天的工作,今世能這麼輕易就找到,所以說人脈很關鍵。如果她不是認識了韓衛紅,哪裡能這麼容易?
林妍也不好一直打擾韓衛紅,辦完事就告辭。
韓衛紅知道她喜歡看書,把自己看過的幾本送給她,還給林妍一些薑糖帶去學校吃可以驅寒。
林妍離開韓衛紅家又買了兩包奶粉,給姥娘一包,她帶一包去學校,沒有牛奶就衝奶粉,可以補充營養,說不定會讓三寶長個兒呢。
她挎著包去買三輪車的地方。
他們已經挑好了,林父正幫砍價買車呢。
林父的三輪車是手搖的,冬天發動有點麻煩,但是他覺得二哥年輕力氣大,手搖的便宜兩三千,合適的。
林妍悄悄問了問,那個電子打火的要7800,帶著車棚,車比林父的要更好一些,電子打火的確比手搖的貴一些,但是什麼年頭了還買手搖的,又不是下地的大馬力拖拉機!
她建議二哥買電子打火的,她跟二哥道:“你買這個三輪車自己用個五六年,然後買四輪的把這個丟給我大舅用也不浪費,起碼能用十來年。你買個手搖的,冬天不容易打著火,一用就覺得不方便,你買個電子打火的,一次性多出點錢可能有點肉疼,但是你每次用都覺得舒坦,哪個劃算?你開著它不管是收廢品,還是去城裡賣菜賣燒肉,一年就能回本。你想想它給你賺多少錢,省多少力氣,還不知當這三千塊錢?”
二哥:“肯定是自動的好!”
大舅自然順著兒子,反正借錢了也不差多借點,本來家裡的錢夠,不需要林父借,既然他願意借那正好可以買個更好的。
林父心裡有些不大樂意,自己整天出去做生意都沒舍得買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在家裡拉莊稼還用買這麼好的?
這麼一弄,亂七八糟的加上,那得花將近一萬塊。
一萬啊,自己累死累活地乾一年,他們種地的得乾好幾年。
怕不是把大舅兄這些年攢著給兒子娶媳婦的錢都花進去了?
他瞅瞅林妍,覺得這丫頭越來越有主意,啥事兒她敢發言,真是欠說了。可人家林妍不給他說教的機會,就跟二哥說呢,也不來跟他說。
最後看好了,大舅想付錢。
林妍:“老板,你們這車質保怎麼算啊?要是有問題了,那修車怎麼說?”
大舅一聽,這事兒他們都不知道,也沒問呢,趕緊問問。
問清楚質保還有售後之類的,這都是關鍵問題。
林妍繼續挑毛病,說這裡噴漆不行,那裡看著有點問題,反正就是儘可能挑毛病讓老板便宜點。
老板雖然有點煩,但是願意買的才挑剔,不買的就隻會說好好好,就是不付錢了。
最後7800砍到了7500,還送了一套修車的工具,另外送了四次保養,隨時來都可以,永不過期,還送了一些機油之類亂七八糟的。
林父就說不實在,這些東西有啥用?一個三輪車還用保養?他的車買了就沒保養過,自己擦擦就得了唄,還咋保養?
二哥卻很高興,“妍妍小嘴可厲害了,以後買東西就得帶著你。原本我們尋思最少就7600了。”
他們還價的時候,那老板的意思7700就最低價,再便宜虧本的,結果被林妍這樣說那樣說的,又便宜了兩百。
跟7800一比兩百不是錢,可如果算在家裡種地,賣兩麻袋玉米都賣不到兩百呢。
買完了還得上農用車的牌照,二哥還得去拿那個駕本,上交強險。鄉下農用車的駕本很好拿,會開車花三百塊錢就拿到,還不用費什麼工夫。這些賣車老板都給二哥說好了,二哥到時候自己去辦就行。
買完了,開著車開開心心回家。
一進村,鄰居們都來看,問問多少錢買的,都誇買得好,看著氣派,又誇二哥開車穩當。
林妍提醒他:“二哥,你可記住了,酒駕犯法。酒駕一時爽,回頭火葬場。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林父不愛聽:“行了行啦,一個小孩子整天說些大人話,嚇唬人。”
林母也說林妍不說點好聽的,“你這嘴,不知道得得罪多少人。”
林妍:“那公路上那麼多出車禍的,我去挨個跟人家說醉駕一時爽,回頭火葬場了嗎?”
還不是怕家裡人出事?
前世林父因為酒駕,自己的三輪車翻了多少次,自己心裡沒數?
就到目前為止,他自己在外麵,這個車因為他喝酒剮蹭、側翻也有過了,他就是怕丟人不說罷了。
今年冬天等他回去,喝了酒開車拉貨,兩個鄰攤的夫妻非要坐他的車,他免費給人搭車,結果路上翻了,搭車的男人死了,人家老婆賴著林父非要賠錢。最後沒辦法還是報了交警,林父的車被扣下,還被罰款,賠了那個女人五千塊。
這一下子直接把林父這幾年攢的錢都賠進去,來年又買了一個電子打火的三輪車,花了足足一萬塊,直接導致家裡開始經濟緊張,之後幾年一直沒緩過勁來。
而今年冬天三姑父借的兩千和來年林三叔蓋房子借走的兩千卻都說沒錢還,讓林父為錢著實著急了一陣子。
今年夏天就是林父最後的輝煌了,可他根本沒有知覺,還在這裡大放厥詞呢。
二哥卻聽她的,他喜歡學習好聰明的人,林妍是這樣的人。
林妍想給二哥說得狠一些,讓他一開車腦子裡就有醉駕等於火葬場的概念。
林父聽不進人勸,她是管不了的,也懶得勸。好在前世林父那麼能作,也就自己翻過幾次車,車速慢從沒撞過人,都是害自己罷了。
這年頭也不隻是他,鄉下三輪車、摩托車、拖拉機多了,的確不規範,也沒有那麼多警力來管,所以喝了酒開車的人不少,尤其過年走親戚。這也就仗著都是土路,或者鄉間人少,大部分不出事,但是出事就是百分百的麻煩。這情況也得到10年左右,年輕人買轎車的多了,年輕司機遵紀守法,酒駕的情況才好起來。
現在麼就是各人隨命。
二哥有了車,高興,乾活兒也有乾勁。他對林母道:“三姑,以後我三姑父不回家,你也不用擔心,有活兒我去給你拉。”
大舅媽笑道:“你三姑還用得你?”
林母:“那我侄子願意,我當姑的高興呢。”
這一次林母給使了兩千塊,大舅媽說秋收完了把玉米和紅薯乾一賣,差不多就能還上。
林母說也不用急,彩玲不是說親麼,回頭侄子也差不多了,早點說起來。
大舅媽就聽聽,知道林母是說客套話,兒子說親怎麼也得等23歲以後,這兩年先不用,而林家有學生要供應,學費緊張,還是得儘快還給他們。
林母也高興,自從在大姐家生了二閨女,又放在娘家養了六七年,以前總覺得虧欠大哥家的。現在給使上錢買了車,一下子覺得人情債少了許多,腰杆子都硬挺起來,說話也自如親近一些。
林父和二哥一起開車去地裡拉玉米回來,這下可快了,那騾子閒在那裡都一副失落的模樣。
林妍心裡也鬆了一塊大石頭,騾子不累也不會再受驚,不用被殺掉,二哥也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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