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陌生,但同時也很新奇。
——還蠻有意思的。
被高緯度的人工智能照顧的完全不知人間疾苦的玩家,這麼輕飄飄的想著,接著頭也不回的和下屬離開了這裡。
琴酒是獨自過來的。
如果他像上次從幻影旅團那裡帶走糖業那樣,帶著大批人馬把這裡包圍,那無疑是形同對彭格列家族的挑釁。
萬幸的是,氛圍儘管古怪,奇怪的家夥也很多,最後總算是成功把人帶出來了。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琴酒,皺著眉頭,凶狠的瞪了副駕駛座的安室透一眼。
說來說去,都是波本的錯。
莫名其妙被瞪的安室透,其實也在思考這件事。儘管以前在出任務的時候,他確實偶爾會在一些隱蔽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動手腳,但這幾次,他坦誠到能夠對天發誓,自己完全是無辜的。
甚至到目前為止,安室透自己都還有一點摸不著頭腦。總有種明明全程都經曆過,卻隻有自己一個拿錯誤劇本的感覺。
他忍不住從後視鏡隱晦的看了一眼糖業。
女性倚靠著車門,注視著車窗外因為正在飛速後退而在視野中拉成一條線的風景。
該怎麼去形容她的目光?
冷靜而陌生,疏離卻新奇的,在安室透眸中,呈現出某種難以言喻的意味。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她微微抬起眼,蒼白的臉色透出並不難以察覺到的虛弱,那雙漆黑森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在鏡麵中對上安室透看過來的目光。
“……”
“之前。”出乎意料的,糖業先開了口。她的聲音放的很輕,飄飄忽忽的,仿佛隨時都會融化在微風裡麵似的,“那個東西還在你那裡吧?”
安室透愣了一下,他迅速的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隨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玩家哦了一聲。
她仔仔細細的全靠記憶捋了一遍這周目的遊戲經曆。這種時候就不得不再次把策劃拉出來鞭屍,連回憶錄都沒有,怕是真的要上天。
(儘管在此之前,糖業從來沒有考慮過需要這個功能。)
輕輕呼出一口氣,這個稀鬆平常的舉動,卻在虛弱狀態下,讓胸口的位置悶悶的鈍痛起來,糖業下意識的一皺眉,又迅速鬆開。問題得到肯定的答複,她也就不再理會安室透,仍然側頭去看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
非常普通、非常稀鬆平常的,就算美工能畫出花來也沒什麼太稀奇的風景,卻在此時此刻,衍生出彆的意味來。
——這就是,寡人兢兢業業打下的江山啊!
千載以後,仍然在被臣民歌頌稱讚的不落帝王,在作為玩家的本能接受了現狀以後,便迅速的誌得意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