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剪刀,被以灌住全身的力氣凶狠的紮進胸口。
靈幻新隆歎了口氣。
金發的男人身上很隨意的套著一件襯衫,穿著長褲,腳下卻踩著拖鞋,手上還拎著一袋子的東西,依稀可以看見啤酒和薯片之類的垃圾食品,整體看起來相當居家——如果非要用不修邊幅來形容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比和前妻在街口狹路相逢更慘的是什麼?
對方穿著及膝的長風衣,妥帖又精致的搭配著襯衫和領花的款式,細長的鞋跟陡然拔高了本就令人敬畏的氣勢,鴉羽似的長發襯托著膚如白雪,眉梢微挑時看起來越發豔麗逼人。
而你穿著從衣櫃裡翻出來的衣服,剛從便利店出來,想著晚上看電影喝啤酒吃垃圾食品。
——並且。
相當可悲的和其實並沒有注意到你的對方,搭話了。
“…………”
從來能說會道、舌燦金花,不靠徒弟的時候、基本上靠嘴巴掙錢的靈幻新隆,大腦空白的卡殼了。
玩家看著他。
那張臉逐漸和腦海裡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而變得模糊的麵容重疊起來,和曾經的記憶一起變得清晰。糖業配合的退出終端界麵,耐心的反問:“你說什麼?”
那種語氣倒是很熟悉。
說教、勸導、訓斥之類的形容詞,什麼都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
靈幻新隆並沒有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而是語氣飄忽的問道:“要不要去事務所坐一下?就在這附近。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彆的事情要做吧。”
這回換糖業沉默了。
但玩家最終還是微微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靈幻新隆的事務所距離這裡確實不遠,是繁華地帶往城郊偏移的中間過渡處。招牌上還算端正的寫著‘靈幻相談所’,看起來更像是個心理谘詢事務所,而不是除靈的。
糖業先仔細的看了看那塊牌子,才跟在靈幻新隆身後走上二樓。
事務所的整體空間並不大,但應該是經過認真規劃的,該有的東西都擺放在恰當的位置上,看起來倒是挺專業的。中間用來接待客人的茶幾旁邊,頂著鍋蓋頭的少年正在寫作業,聽見動靜後抬起頭,相當認真的和靈幻新隆打了聲招呼:“師父,你回來了。”
“啊。”
靈幻新隆隨便應了一聲,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到茶幾上,“坐。”
這是對糖業說的。
“咦。”這才注意到後麵的玩家,影山茂夫愣了愣,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糖業小姐?”
玩家態度溫和的朝他點了點頭,在窄小的沙發上坐下,接著便神態自然的看向靈幻新隆,等著劇情的下一步觸發。
“啊……那個,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在路口碰到了。”靈幻新隆表情有些僵硬的和自己的弟子解釋著,欲蓋彌彰,“就帶她上來坐一下。”
影山茂夫哦了一聲。
其實他根本沒有想要問這個問題。
師父看起來有點奇怪。
在大部分時間都比普通人要遲鈍一點的靈能力者,難得敏銳的這麼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