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三:“……”
行吧,太平山莊倆弟子,一個百強榜第一,另一個百強榜第九,的確不怎麼需要公輸儀操心他們生命安全。
但要以這兩位的標準招生,哪怕是拿掉最高值保留最低值,太平山莊短時間內怕也沒法找到合適的生源。
金玉滿堂的幫主跟長老不是最晚到的,在他們後麵,興平山莊的人馬作為壓軸級的重要來賓,烏壓壓的瞬間湧來了一大片,將原本隻是半滿的位置給占了個七七八八。
與其它門派不同,興平山莊裡的一部分人,將會作為職能人員永久留在黃山。
李雲翔畢竟年事已高,並沒有親自過來——當然這也可能是山莊在選址上的不拘一格增加了輪椅過境的物理難度——而是派了興平山莊的大管事吳念理負責帶隊。
直到開席,公輸儀都一直沒露麵,來賓們,尤其是來賓裡的玩家,也死了那顆想暗搓搓觸發個隱藏任務的心,自然而然的將目光集中在占據主座的謝孟筠身上。
也許是考慮到代表門派的不同,謝孟筠沒穿峨眉套裝,而是換了身色若銀毫,衣垂和袖邊都繡著鬆紋的氅裙,她斜靠在憑幾上,手肘撐在矮桌上,支頤微笑,寬大的袖子順勢垂落下來,露出白皙瑩潤的手腕。
烏壓壓的發鬢上,隻一點玉簪,其他彆無裝飾,襟雪清素,居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
沈萬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像被火燎了似的收回目光——在經理智判斷得出對方長的不錯的結論之後,他第一反應不是驚豔,而是真特麼造孽=_=。
由於謝孟筠很明顯不是操持宴會的那塊料,原公輸府邸的管家孫有德承包了從後廚到上菜的全部流程。
明月夜鬆了口氣,向謝孟筠道:“好還不是你親自招呼客人。”
謝孟筠微微挑眉,雖未說話,已十分明顯的表露了好奇之意。
明月夜整理了下措辭,道:“倒也不是說你不適合宴會的場所,主要是覺得比起主辦人,更符合刀斧手的身份定位……”
話未說完,明月夜就看見謝孟筠朝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然後端起手邊比盆隻小一點的大海碗。
——宴席已然開始,既然莊主公輸儀行蹤莫測,自然應該由代替他出現的謝孟筠負責敬酒。
明月夜沒謝孟筠的豪爽氣魄,隻把自己的小酒盅給倒了七分滿,等著舉杯。
謝孟筠走下主座,態度極其自然的拿過明月夜手上的杯子,把她杯子裡的酒全給倒進了自己的碗裡。
明月夜:“???”
金玉滿堂的明月長老一臉懵逼,但她很快就發現,謝孟筠並非針對自己,而是把剛才的行為,對在場的每個人都重複了一遍——來賓如果給自己倒好了酒,她就把人家杯子裡的酒直接倒進自己的碗裡,如果還沒來得及滿上,就從對方小桌上的酒壺裡斟一點出來。
見多識廣的沈幫主:“這是,調雞尾酒?”
相關知識點極度貧瘠的揚帆幫主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基友們。
瑟瑟紅:“她平常不喝酒。”
碧軒冷燈:“現實裡,紅的,白的,黃的,一點都不沾。”
沈萬三歎服:“原來小姐姐如此自律?”
瑟瑟紅搖頭:“她就是不愛喝。”
揚帆濟滄海也問:“年會的時候流水不是敬酒的嗎?”
碧軒冷燈:“兌了水。”
揚帆濟滄海:“那也——”
碧軒冷燈補充:“葡萄汁兌水。”
沈萬三扭頭問唐納德:“流水繞沙洲這是幾個意思呢?”
唐納德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大師姐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沈萬三笑裡藏著刻意的挑釁:“原來你也不知道呐?”
唐納德眨了眨眼:“知道啊,但師姐不讓我對外人說。”頓了頓,補充,“尤其是主動湊上來打聽隱情的外人。”
沈萬三:“……”
另一邊,將所有人桌上酒壺都薅過一遍毛的謝孟筠,端著海碗,笑吟吟的走到興平山莊人員所坐的區域。
謝孟筠單手托著滿滿一海碗酒,行走時輕盈的足不沾地,碗中酒麵始終與地麵齊平,居然全程都沒有灑出來半點液體,旁人一望便可知她內功頗有火候。
她走到吳念理身邊,笑了一笑,然後又毫不留戀的從對方身邊走過,一直走到雜役的位置,才猛然停下腳步,輕輕轉過身來。
與謝孟筠麵對麵的,是曾經在興平山莊內有過一麵之緣的照影苑花匠華泥。
華泥茫然不解的看著她。
謝孟筠將酒盞放到對方桌子上,微笑道:“第一杯,我敬華先生。”
旁觀之人陷入了沉默。
這麼大一碗酒,如果是謝孟筠自己喝了,自然是豪氣乾雲,但太平山莊首座並沒有自斟自飲的意思,而是打算把這碗酒硬灌進彆人的喉嚨裡。
沈萬三脊背發涼——難怪請柬給的如此爽快,感情今兒個是鴻門宴?
興平山莊還勉強能算半個自己人,謝孟筠對他們都如此心狠手辣,旁人又豈能全身而退。
華泥笑了:“為何首先敬我?”
謝孟筠同樣笑顏如花,恰到好處的殷勤,點到為止的禮貌,讓覺得她不適合宴席場合的明月夜歎為觀止:
“在興平山莊的時候,華先生不是送了我一些傷藥麼?”
華泥:“還有彆的原因嗎?”
謝孟筠歎了口氣,眉間蹙起一絲輕愁,似乎對對方的刨根問底十分抗拒:“還有就是,你們下毒下的太過分散,負責通傳消息的那位又不怎麼靠譜,我實在不知道毒究竟在哪個壺裡,隻能先讓你試試。”
華泥低下頭,似乎想將酒碗看的更清楚一些,下一秒,蒼白的指尖就向前探出,幾乎碰到謝孟筠的咽喉,他動手前毫無征兆,出手後亦無聲無息,如果有人研究過風遠書的武功路數,就會發現,這兩人之間頗有相似之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