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嘯讓夜靈滾蛋,但夜靈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的眼神落在了白嘯手上的紙鶴。
燭火下,夜靈像是恢複了妖身一樣,大大的眼睛仿佛小燈泡似的格外亮:“您在看什麼?這是洗劍門這邊的傳訊紙鶴嗎?”
白嘯意外地看向夜靈:“你見過?”
夜靈湊到軟塌前仔細觀察這個紙鶴:“我們在大殿談事的時候,洗劍門主的徒弟發了傳訊,說已經將鏡湖修士居住的地方收拾妥當了,可以隨時入住。”
應該是之前跟在雲丹真人身邊的黑衣築基期修士,那個名叫原川的人發的紙鶴。
不過眼前白嘯手上的傳訊紙鶴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也許是修為不同,這紙鶴上的靈光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這是那位雲丹真人的紙鶴吧?”
夜靈猜測說:“我聽鏡湖的修士說,洗劍門的修士都擅長劍道,雲丹真人的劍鋒格外犀利。”
“沒錯。”
白嘯看著掌心的紙鶴,他一直在摩挲紙鶴的兩個翅膀,細細地感受著紙鶴上浸染的靈力。
夜靈好奇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白嘯把玩著紙鶴,神色莫測,他用不確定的口吻道:“有點小問題。”
白嘯是極為熟悉風見柯的靈力,畢竟兩人是道侶。
這紙鶴上的靈力給白嘯一種似是而非的錯覺,靈力感覺冰寒中透著尖銳的戾氣,的確像是劍修的靈力,但……也可以是使用冰寒靈力的妖怪用的妖力。
不過紙鶴上的靈力運轉技巧極為青澀,和風見柯在狂風裡還敢散出無數枝葉迎接暴雪的高超靈力運用技巧差的太遠了。
但無論如何,白嘯能確定一件事:“見柯和洗劍門有關。”
這是一種特殊的冥冥之中的直覺。
“您是說這紙鶴……”
夜靈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雲丹真人乾的?等等,我聽鏡湖的修士說雲丹真人以前是金丹中期,今日一見,好像修為增長了。”
白嘯垂眸,燭火明滅之間,讓他如玉的麵龐上多了一分殺氣和凜然。
“如果真的是他……”
夜靈立刻乾脆地說:“我明天再去打探消息。”
白嘯閉上眼,繼續把玩紙鶴,不再說話。
離開宗門大殿的風見柯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掉了一半。
他真正接觸修□□常識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如果是雲瀾真人就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此刻風見柯還在頭疼萬一雲茗真人說漏嘴了怎麼辦。
他和雲茗真人一起回微雨樓,沒再去梅林居住。
鑒於玉京城主就在夕照閣居住,萬一元嬰大能不要臉,以神念橫掃整個和堯山呢?
恐怕除了宗門特殊秘藏和山門大殿,其他地方的陣法防護根本擋不住這位大佬的暗中探查。
於是風見柯住進了微雨樓,雲茗真人住三樓,風見柯去二樓靜室湊合幾日。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風見柯和雲茗真人結伴到論劍台。
論劍台坐落於和堯山的西側,一個略微有些低矮的山頭。
山頭上被人為的削平,形成了平整的山頂平台,平台麵積很大,四周還種了不少花草,上麵架設了欄杆和棧道,為平台和其他山峰之間的出入提供了方便。
平台上有一座涼亭,涼亭前有三個圓形石桌和石椅,平日洗劍門弟子經常來論劍台鬥劍比武,累了就會在涼亭裡喝酒聊天,逍遙快活一整天。
風見柯和雲茗真人過來時,鏡湖修士已經到場了,玉迢湖主和雲瀾真人坐在涼亭裡,兩人在說著什麼。
雲雅真人在和黃波聊天,黃波雖然有點天然呆,但也知道這時候不適合聊天,所以每次話題被雲雅真人繞到雲瀾真人身上時,黃波都立刻閉嘴,對著雲雅真人露出無辜的、委屈的小眼神。
原川並另外兩個築基期弟子侍立一側,風見柯和雲茗真人過來後,頓時有一位坐在外側的鏡湖修士和雲茗真人打招呼。
“茗雨,你可來啦。”玉蘭真人語氣輕快地說:“就差你們了。”
風見柯打量著眼前的玉蘭真人,這就是那位跑路特彆快的修士,正處於金丹初期,和雲茗真人修為相當。
雲茗真人揚起一抹爛漫的笑容:“玉蘭,你們好早。”
說罷,她拉著風見柯坐在了一個石桌前,這個石桌上除了玉蘭真人外,還有擅長防護堪稱烏龜殼的玉湛真人。
風見柯飛速掃了一眼,雲雅真人和黃波並兩位鏡湖的金丹中期修士坐在另一個石桌上,而玉迢湖主和雲瀾真人坐在涼亭裡。
涼亭上首的位置空著,那應該是給玉京城主準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