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堡來信(五)(1 / 2)

“快上來。”

胖子看上去笨拙,逃起命來可一點兒也不笨拙。飛一般跑上二樓,他扒在樓梯口衝著下麵的人大喊:“都回房間,房間裡是安全的!”

盛鈺抬頭看了一眼,一句廢話也沒有多說,一步跨好幾個台階往上跑。

緊握餐刀,‘啪’的一聲關上房門。

眾人本來還不相信胖子所說的話,但瞧著喪屍隻是徘徊在樓梯左側,遲遲不進那掛滿壁畫的走廊,他們頓時像看到了生的希望,接連繞到另一側樓梯,連爬帶滾的回了房間。

屋外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然而盛鈺的心跳還是很快,他將餐刀橫在身前,一直死死盯著那扇門。直到外頭那焦躁、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心跳這才勉強平複下來。

回憶起剛才的一幕,盛鈺有點咂舌。

有好幾次那喪屍的長指甲都舞到他身邊了,看上去隻差幾厘米就能割下他的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喪屍似乎不想傷害他,從頭到尾都隻是拿指甲在旁邊揮舞著嚇唬人。

但嚇唬人也蠻恐怖的,他是運氣好,沒有被長指甲劃傷。其他人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除了最先跑到二樓的胖子以外,彆的玩家多多少少都有被劃到。輕則一道血呼啦的長口子,重則生生的被挖去一大塊肉。

有了這麼慘痛的教訓,這個時候誰再冒冒失失出門可就真的是傻子了。包括盛鈺在內,所有人都安靜如雞的待在房間裡。

這一待,就待到了正午12點。

催命一般的電子音驟然響起:【午餐時間到,幸存玩家請到餐廳集合。】

即便再抗拒,眾人還是瑟縮著聚到餐廳。

一、二、三、四、五。

這一次全員幸存。

但大家一點劫後餘生的喜色也沒有,因為難題並沒有解決,危機依然存在。

劉雁不知道躲在房間哭了多久,兩隻眼睛腫的和核桃一樣,聲音都是沙啞的。踏出房門邁入餐廳已經耗儘了她全部的勇氣,此時此刻她還是不能緩過神,捂著嘴巴嗚嗚哭泣。

胖子哆嗦了一下,小聲說:“走廊被人打掃過,餐桌也是乾淨的。早餐到午餐的這段時間裡,咱們有人出過門嗎?”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經紀人被劉雁的哭聲吵到頭痛,扶額道:“你覺得會有人無聊到出來收屍嗎?肯定是副本的鬼怪把屍體清理掉了。”

“清理掉?我還以為他們把屍體……”說到這,胖子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沒有說下去。

他的意思不難猜,很多人都臉色煞白。

劉雁茫然的左看右看,像是想起了什麼,嚇得哭聲都止住了:“我的天啊,這遊戲該不會喪心病狂到要我們去吃人肉吧?”

沒有人回答她。

正午是陽氣最大的時候,明明窗外陽光將整個餐廳照的通透,很多人還是渾身發冷。

流程和之前一樣,喪屍推著餐車進門,依次將五個餐盤擺在玩家們的麵前。

掀開拱蓋,眾人不自覺鬆下一口氣。

“牛肉,還是牛肉。”

胖子幾乎要喜極而泣:“我媽要是知道我看到一盤帶血生牛肉這麼開心,吃的時候甚至還感覺幸福,她肯定會心疼死我。”

和胖子的反應差不多,僅僅幾個小時過去,眾人麵對生牛肉的態度與之前大相徑庭。雖然還是感覺惡心,但好歹都拿起了刀叉。

經紀人將牛肉切了一小塊,梗著脖子塞進嘴巴裡,那味道惡心的人眼前發黑。見盛鈺也是動了一筷子就沒動了,經紀人心疼說:“這次結束後咱就彆玩了,公司那邊我幫你去說。”

盛鈺沒說話,抬頭看了眼斜對麵。

講實在的,娛樂圈對頭這麼多年,盛鈺還是第一次看見裴簡吃像醜成這樣。

五官全都皺在一起,脖子上還有沒有洗乾淨點血漬。他一叉子下去,音速將牛肉塞進嘴巴裡,又光速的吐回盤子。

最搞笑的是他還不能剩,轉身乾嘔兩下,回過頭又要吃自己剛剛吐出來的東西。

……有這麼難吃嗎?

盛鈺狠下心,又下手叉了一塊大的,閉上眼睛就丟到嘴巴裡。

害,這不還是鹹豆腐腦的味道嘛。

經紀人還在旁邊真情實感的心疼,哭喪著臉說:“看你吃這些比我自己吃還要難受,我本來還想著你在現實裡要顧忌身材不能多吃,那遊戲裡就隨便你放開了吃,誰知道來這出。”

“其實還是可以放開吃的。”盛鈺懷著詭異的心情說:“閉上眼睛就行了。”

“那我和你一起吃,一起受苦。”

經紀人以為盛鈺在安慰他,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他連切了幾塊血肉模糊的肉塞到嘴巴裡,一邊‘嘔嘔嘔’一邊憋著氣往下吞。

那個狼吞虎咽的架勢,盛鈺攔都攔不住。

用餐完畢,喪屍推著餐車離開。

這也讓大家稍稍放下心,看來用餐這一塊隻要吃乾淨,那就不會觸怒喪屍,引來追殺。

再一次聚齊是19點,晚餐時間。

這一次大家吃的比中午還快,因為端上來的不是生牛肉,而是生肉榨汁。都已經被榨成汁了,自然不知道杯子裡裝的是什麼肉。

盛鈺安慰經紀人:“你閉上眼睛,把杯子裡的東西想象成冰淇淋,再喝喝看。”

經紀人絕望說:“他自己先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這惡心的玩意想象成冰淇淋。”

“……”

那當然不行,畢竟他杯子裡濃濃的西瓜味。

盛鈺佯裝痛苦的舉杯,仰頭喝下最後一點西瓜汁牌肉榨汁。

一杯下肚,精神都好了不少。

解決晚餐後,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這一次同樣沒有追殺,走廊的壁畫也沒有胡亂尖叫。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稀鬆平常,就好像玩家們是來古堡參觀度假的一般。

暫時的平靜並不是真正的平靜,它更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在約好了晚上9點再去一樓玩四角遊戲之後,沒有人再有那個精力出門探索。

盛鈺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腦子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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