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裡鄴視線掃過來,盛鈺立即想起了自己演員的身份。他滿臉困惑的搖頭:“胖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沒和你討論過那人啊。”
胖子茫然:“在第一個副本,就是有鬼娃的副本。咱倆還說的怪起勁的,而且這句話明明就是你說出口的啊——以後一定要繞著他走。”
盛鈺臉上的茫然更甚:“什麼鬼娃?什麼第一個副本,上一個副本咱倆是在一起嗎?”
“……???”
這次輪到胖子滿臉迷惑了。
傅裡鄴終於收回對盛鈺的凝視,後者彎起眼角笑了笑,依舊是滿臉的置身事外。
‘啪’的一聲。
廚房門被怪物打開,越來越多的鬼神湧進來。這個地方顯然已經不安全了,眾人停止閒談,沿著通風管口往下走。
一路上,眾人心情各自複雜。
胖子被盛鈺鬼扯的一番話擾亂了思緒,直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至於彭岩,他可能覺得自己在廚房蹲了許久,最後收獲與付出不成正比,一直都在小聲罵罵咧咧的。
找不了盛鈺和傅裡鄴的麻煩,他把目光對準了徐慶安,奚落說:“你怎麼這麼沒用。”
徐慶安走在最前頭,聞言隻是身形稍微頓了一下,過了兩秒鐘才回頭笑著:“對對對,老板您說的對。我要是有用,也不至於至今還隻是個部門小員工,就算年紀再長個幾十歲,也不一定能坐到像您那麼高的位置上去。”
徐慶安不知道有傅裡鄴這個財閥少爺下場,導致他以為的奉承言語,聽到彭岩耳朵裡,那可就是活生生的嘲諷。
後者臉色一青,更加沒好氣說:“盧秘書在公司裡也有不少人追,真不知道是怎麼看上你這麼個窩囊廢。你娶她就是耽擱她,明明可以在家相夫教子過上好女人的生活,現在非得為了你出累死累活的,你都不感覺虧欠嗎?”
盧蘭委屈巴巴說:“我不覺得累。好女人也是可以開創事業的,而且老公其實對我很好,和他並肩作戰我很開心。老板您就不要老是說他啦。”
“你這都是婦人之仁,我是把你當成我的好妹妹才說這些的,一般人我才懶得多說。你老公估計也覺得你在家好好呆著比什麼都強,他不需要你和他並肩作戰,他隻需要你多生幾個男孩,給他傳宗接代,在家乖乖帶著,不要老出來拋頭露麵。”
彭岩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繼續說:“拖我的福,你老公馬上要升遷了。這次給他提完職,你就乖乖回家生孩子去吧,做個好女人。”
盧蘭眼圈又紅了。
盛鈺一直低垂眼簾的看路,這些話語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精神汙染,聽多了三觀都要被帶偏。不過他也懶得上去一通辯駁,精神層麵都不在同一個等級,那就讓青蛙永遠的坐井觀天吧。
倒是胖子翻個白眼開了口:“小美也是事業型女強人,在什麼領域都是最出色、最美的。我就從來都沒有覺得她不好過,要是娶到了她,我巴不得替她生孩子,一點痛苦都不想讓她受。”
說完,他一拍腦袋看向盛鈺:“盛哥,你呢。我記得和你傳過緋聞的也有不少,雖然娛樂圈的事情都是真真假假參半吧,但概率學來講,這群人裡怎麼地也得出一個女朋友吧?”
盛鈺也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扯到自己這兒了,而他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視線焦點,就連傅裡鄴也有意無意投來輕飄飄的視線。
講真的,明明後頭盧蘭、徐慶安等人視線一直盯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盯出來一個洞。但盛鈺莫名就覺得相較而言,傅裡鄴僅僅幾秒鐘的掃視都比那些視線更讓人有壓力。
或許這就是大佬的氣場吧。
盛鈺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又滿是謹慎的開口說:“真沒有,都是同事。”
胖子不可置信的說了幾個正當紅的女星,又道:“這麼正的妹你都不喜歡?!”
性彆就不對。
盛鈺心裡頭默默吐槽,搬出經紀人給自己的模板回答:“目前還是專心事業,暫時沒有其他想法。如果有戀情,我會告訴大家並且……”
“等等,你拉倒吧。”胖子連忙擺手,明顯是不想聽這些套話。他又好奇看向傅裡鄴,想要開口問又有點糾結,他天生就有點怕這人。
想了想,他衝盛鈺招手,又指了指傅裡鄴,做了一個口型:“你敢不敢問他啊?”
盛鈺很光棍做口型:“不敢。”
胖子眉毛一豎,忽然笑的賤兮兮。
先是左手圓圈右手食指對捅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傅裡鄴,雙手握拳到兩腮邊動了動,做出了一個極度誇張的哭泣表情。
盛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懂胖子手語的——他肯定沒有女朋友。
不,或許他把胖子想的太純潔了。
這貨說的也有可能是‘他肯定沒有性/生活’。
盛鈺差點笑出聲,心想這死胖子怎麼這麼逗。好笑歸好笑,但他完全不認同胖子的想法,人家大佬又有錢又帥氣,長的還高,完全就是社交場合裡最吃香的那波人。
想到這些,他都有點替傅裡鄴鳴冤了,笑道:“他一看就是個英年早婚的。”
這句聲音是放出來的,壓根就沒有做掩飾。前方的傅裡鄴忽然停下腳步,胖子一看就慫了,還以為這人發現盛鈺和自己在後頭編排他了。
傅裡鄴翻手握住黑骨弓,全身肌肉繃緊,甚至還幻化出一支黑箭搭在弦上。
見狀,胖子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不對。
他娘的,這明顯就是有敵情啊!
所有人在瞬間就戒備起來。
因為規則有說過上交食材,倒數兩千名玩家第二天全天上菜。所以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先到肥廚那邊看看情況。如果危險性小,那麼先把手中的食材交上去再說,以免夜長夢多。
現在一看,這個計劃果然沒有錯。
夜晚長了,總有人會扛不住黑暗的恐慌與誘惑,開始想一些歪路子。
通風管仿佛走到了儘頭,前方道路閉塞,唯有地麵上有個大圓孔。微弱的光芒從圓孔裡照射出來,讓久不見光的瞳孔有些火辣辣的疼。
爭鬥聲就是從圓孔下方傳來的。
眾人靠近,小心翼翼的伸頭往下看。剛看清底下的人臉,胖子就小聲罵了句,操。
不等人發問,他就抹了把臉,說:“底下那男的是我同事,怎麼會這麼巧!”
盛鈺又往下看了一眼,底下全是男的。
大致應該分為兩波人。
第一波是三人為伍,各個手裡拿著銳器,有人看上去精明能乾,還有人長的就是一幅急功近利的模樣,看著就不像好人。
第二波人其實不算‘波’,他隻有單獨一個人。
那一個人被其餘三人圍住,懷裡護著什麼東西,無論旁人怎麼拉扯踢拽,他都不願撒手,有時候能從縫隙看出小方卡片模樣的東西。
因為害怕引來鬼神,他甚至都不敢放聲大叫,隻能從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威脅:“要是我不落單,要是她還在我旁邊,你們敢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