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多也就半米吧。
感覺鬼媽媽呼吸的冷風都能撲在麵頰上, 盛鈺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忽然冷靜下來。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可以選。
一就是現在直接掠奪,然後和鬼媽媽混戰在一起。這樣勢必會傷到還在床底的傅裡鄴。
二則是爬出去, 先引開鬼媽媽再說。
床底下很深, 要是直接爬出去, 隻要鬼媽媽不是長了一隻狗鼻子,憑空聞到傅裡鄴的氣息。那就不用擔心傅裡鄴的安危,鬼媽媽很有可能都沒看見床底下還有一個大活人。
沒有思考太久, 盛鈺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抉擇。
他佝僂身子, 一腳踹向鬼媽媽。
後者麵色一狠,轉過身子避讓開來,就地站起身,陰測測的停在原地。
盛鈺就勢爬了出去。
一神一鬼王對視幾秒鐘,最後是鬼媽媽先忍不住開口。她眼睛血絲密布, 秀美的容顏都因為仇恨而扭曲在一起:“我現在不想殺你。”
盛鈺點頭,這種套路他太了解了。
“你是想先折磨我,再殺我?”
說著,他講兩隻手背到身後,心中不斷默念著‘拜托了拜托了’。最後一次黑水晶機會,要是還是什麼東西都開不出來,那他以後拿到黑水晶都存著, 用在爬樓都比用在卡牌劃算。
這也太非了, 非到沒有資格用在卡牌。
心酸的將黑水晶懟到右手卡牌處,卡牌立即溫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盛鈺覺得這一次的溫熱程度, 好像比之前幾次都來的強。
隻不過卡牌還是沒有什麼異動。
難道又沒有開出技能或者武器……
想著, 他更心酸了:“你打算怎麼折磨我?”
鬼媽媽忽然仰著頭大笑好幾聲,笑的眼角都擠出了眼淚,緩過神之後,她平視著盛鈺:“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我孩子的血液。還有副本裡那個死胖子身上也有,你們是怎麼殺死我的孩子。”
儘管情況看起來不太允許,但盛鈺還是心裡不停的吐槽:問問問,人都死了還問,難不成是想了解自己孩子死亡的細節麼。
麵前出現一行小字。
【凝結冰霜(魂能)】
【觸血即凝。隻要接觸到血液,冰霜就會順著血液蔓延進傷口,將敵方凍成冰雕。內部降解,冰雕打碎,屍體也不複存在。】
【特性可融合魂力,短暫成長。】
【是否選擇掠奪神明能力?】
【是/否】
這次和以往好像都有點不同。
以前掠奪玩家技能或者神鬼能力,從來沒有看見能力後麵還加個特效的備注的。‘魂能’和‘魂力’同樣也觸及到知識盲區,也許這是金銀銅不同領域的差彆吧。
是——盛鈺在心裡默念。
【掠奪失敗。】
“…………”
內心的平靜感被打破,盛鈺麵上不見任何慌張,睜著眼睛和鬼媽媽瞎扯:“我當時就是一個在場見證人,真沒傷害你孩子。”
鬼媽媽不中套,冷笑一聲:“你身上的血味比那個胖子濃鬱很多。怎麼,在旁邊看著他們爭鬥,最後跑過去給出致命一擊?”
盛鈺沉默。
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身後是陷入昏迷狀態無法自我保護的人。但他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更彆提去兼顧傅裡鄴的安危。
能做的也隻有引開鬼媽媽。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朝門的方向走,見鬼媽媽沒有阻攔,盛鈺深吸一口氣,繼續麵不改色的瞎扯:“他當時和胖子打的很血腥,我能做什麼啊,我什麼都不會。就在原地躲鬼火,可能離得近吧,被他的血液濺了一身。至於血味濃鬱……相信我,多洗幾次澡,說不定就沒這個血味了。”
這話扯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就權當是在拖延時間,等到了門邊,鬼媽媽終於開口,表情有些急:“你說的鬼火,那個魂能最後到了誰的身上,是不是那個胖子?”
一聽這話,盛鈺瞬間就悟了。
鬼媽媽不殺他不是想要折磨他,而是有急於想知道的事情,隻能通過他來求證。
既然這樣,那就更不能正麵回答。
再說他也不知道鬼媽媽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能憑意念瞎編:“當時在場還有許多人,我看他們打的太混亂,一直縮在小角落裡躲著。印象裡鬼火好像是蹦到了一個人身上,眨眼間就被吸收,然後你的小孩就……咳,走的很安詳。”
一邊說著,盛鈺還演上了,滿臉回憶起血腥場麵的同情,或許還有點後怕。
鬼媽媽似乎信了,先是咬牙切齒說‘一定要將魂能搶回來’,隨後緩和表情,看似友好的說:“隻要你告訴我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我就不殺你。”
放屁。盛鈺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表麵上他先是一愣,然後佯裝喜出望外說:“太好了,我相信你,那我直接和你說吧。”
像是思考了一會,盛鈺繼續開口:“那個人是個男的,頭發很短,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我看見的是背影,也許三十吧,也或許四五十。當然也有可能他長得急,真實年齡就二十來歲。短頭發也不一定是男的,也可能是剃光頭的女人……”
鬼媽媽皺眉:“有沒有其他特征。比如身份卡牌,或者說副本結束爬到了哪一個樓層。”
手心卡牌越來越燙,盛鈺將手指頭悄悄勾上門把手,說:“當時有幾百個人一起爬樓,最後應該都到了三樓。也就是上周副本他應該還在三樓,這周就不知道在哪裡了。特征的話……讓我想想啊……他長得特彆醜,醜的慘絕人寰。”
鬼媽媽眉頭皺的更深,質疑說:“你不是講隻看見他的背影了嗎?”
盛鈺重重點頭,煞有其事的忽悠:“對啊!但是從其他人看他的表情來分析,那個人長得應該目不忍睹,不然大家不會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自黑起來他是一點也不輸的,隻要能擺脫自己的嫌疑,那當然是瘋狂往反方麵說。
“至於身份卡牌,這個我看的很清楚。”
講到重點了,鬼媽媽的表情不禁嚴肅起來。
盛鈺頓了下,像是擔心般開口:“我說出了身份卡牌以後,你就會放我走嗎?”
鬼媽媽點頭,她的演技比盛鈺差太多,嘴上連連稱是,眼神卻像是看著一個死物。
根本不用過多猜測,隻要盛鈺把身份卡牌編完,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會毫不猶豫發動攻擊,瞬息間就會讓他變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