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左子橙就‘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冷著臉看向翁不順:“編造謊言也要有個限度。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他又不是懶惰,沒道理自我毀滅。”
翁不順捧著馬克杯,默默喝了口牛奶壓驚。
“還是那句話,我隻是告訴你們我知道的。至於信不信,這個得由你們自己判斷。”
盛鈺心裡也不知道鬆了口氣還是什麼,反正很複雜,一邊慶幸不是傅裡鄴,他們之間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另一邊又有些心悸。
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竟然會決絕到摧毀自己的靈魂印記?
想著,他也就問出了口。
翁不順說:“不知道。”
左子橙挑眉:“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翁不順遞出空空的馬克杯,說:“可以續杯嗎?”
盛鈺好笑說:“不是說牛奶是對你的折辱嗎?剛剛是誰說堅決不喝來著。”
翁不順臉色一僵,鬱悶的將杯子放回桌上。
“當年的恩恩怨怨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重點是避免重蹈覆轍。很多事件與當年都已經吻合,也許你們不知道,暴食在上個副本已經知曉了聖器的存在,危機就在眼前,我們卻在喝茶。”
左子橙看他一眼:“你不是在喝牛奶嗎?”
翁不順瞪了回去,忽然冷笑一聲:“色沉王好有定力,是覺得我說的話都在放屁?”
左子橙點頭,不等翁不順暴怒而起,他趕忙開口:“這個還真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太熟悉胖子了。他——他乾不出這種事的。也許萬年前乾得出來,但現在大家性格總歸有變化,我熟悉的胖子,也就是暴食王,他特彆善良。”
翁不順涼涼開口:“我所知道的傲慢王是最接近神的男人,他是超脫鬼王的存在,最後還不是被貪婪扯下神壇,回報以滿身涼薄。”
盛鈺:“……”
翁不順語氣更涼:“我所知道的貪婪王同樣是貪得無厭、欲海難填。他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唯一的軟弱處大概就是太過於重情重義。當時懶惰有難,所有人都以為你會千裡迢迢趕去救他,就連你領地內的神明鬼怪都做好參戰準備了,誰知道重情重義的你,最後竟然見死不救。”
左子橙皺眉:“差不多行了啊。”
翁不順又端正著一張稚嫩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左子橙,說:“我所知道的色沉王,遊戲人間,沉於美色卻不耽於美色。世間發生任何事,隻要火燒不到你的頭上,你就不會去管。但萬年以前你讓我刮目相看,第一,你在那場大戰中幫助了暴食。第二,你自願祭劍。”
不等麵前兩人開口,他快速說:“都說懶惰心善溫柔,暴食軟弱無能。以往這兩人是鬼王之中十分不起眼的存在,最後結果如何?戰爭由他們發起,覆滅也由他們帶來。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竟會是暴食和懶惰。”
左子橙頭疼扶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去幫暴食嗎?”
翁不順說:“不知道,大約是有病。”
左子橙罵:“你無緣無故罵誰呢?”
翁不順說:“罵你,且並不是無緣無故罵。你當時和暴食一點都不熟,見麵的次數可能都沒幾次,所有人也都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幫他。這一點要是弄清楚了,說不定這一次的軌跡會有不同。”
左子橙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覺得我還是會去幫胖子,我有病吧幫他,不對,是你有病。”
翁不順說:“你會幫他。”
左子橙一梗,怒到說不出話。
盛鈺歎氣說:“你這樣說,我其實不太能肯定。聖器的詛咒會導致所有事物重蹈覆轍,再次上演悲劇,但現在事情已經有了改變啊。”
翁不順說:“什麼改變?”
盛鈺說:“胖子和盛冬離關係還沒差到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退一萬步來說,萬年前大戰之時,色沉站了暴食,我和傲慢選擇避戰。就算他們倆真的對上,色沉不一定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這一次的我也絕對沒有理由避戰。”
翁不順正要說話,抬眸就看見盛鈺衝自己微微一笑,眼角彎下說:“而且憤怒不是換人了嗎?是你啊,這個改變才是最大的。”
翁不順臉上一紅:“我想續杯。”
盛鈺起身給他衝牛奶,一將杯子放到桌麵上翁不順立即捧起馬克杯,小口小口喝著,臉被杯內熱氣蒸的越來越紅。最後他小聲說:“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救你們,隻是不服命運安排。”
盛鈺問:“牛奶好喝嗎?”
“好喝。”
翁不順臉更紅了,掩飾一般粗著嗓子開口:“祭劍前大家隱隱有戰隊趨勢,隻不過所在領地並沒有出軍,大眾也不得知曉。當時,以暴怒為首,同僚有色沉、憤怒三王。對戰懶惰與嫉妒兩王。色沉王當年很強,他是三王中最能打的,另外一邊根本敵不過,幾次都輸得一敗塗地,最後還是傲慢王出現,反敗為勝重定局勢。”
這些話信息量過於大,盛鈺眸色閃個不停。
翁不順的語氣不像是在虛構,要是真如他所說,那當年鬼王直接分成了兩個對立陣營。
一開始還隻是胖子和盛冬離之間的矛盾。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左子橙、原憤怒王選擇了胖子,嫉妒與傅裡鄴選擇了幫助盛冬離。這就導致這場戰役規模不斷擴大,最後牽連了整個二十一層樓,將所有生靈扯入這場浩劫。
左子橙為什麼幫胖子?傅裡鄴又為什麼要在最後關頭出來幫盛冬離?
這兩個疑問縈繞心頭,致使盛鈺久未發言。
左子橙被cue了下,“我很能打?”
翁不順強調說:“當年。”
左子橙說:“那我也是很能打。盛鈺呢,怎麼沒有聽你提到盛鈺?”
翁不順說:“他一直避戰。”
左子橙‘哇’了一聲,看向盛鈺:“如果鬼王內部頒發一個‘最能苟獎’,那這獎絕對是你的,誰也搶不走。這你都能苟的住。”
盛鈺並不是很想要這個殊榮。
聊了大約十分鐘,他現在也很明白翁不順到底想說什麼。說來說去就是怕現如今會重蹈當年覆轍,他一直在努力做出改變,甚至還奪取了憤怒王位,迫使真正的憤怒王在還未成長時,就無奈退場,無法參與這些事。
然而這些作用好像都不大,廖以玫還是死去,盛冬離還是重登王位。
所以翁不順來求助了。
他說:“色沉當年為什麼幫助暴食,隻有弄清楚這一點,才能提前規避色沉站隊暴食。”
左子橙說:“喂喂,我還在這裡呢。”
翁不順抬眸,語氣咄咄逼人:“現在的憤怒是我,我勢必會選擇貪婪,也就是懶惰這一方。如此,按照當年的軌跡就隻有你站在暴食那一邊,所有會摧毀聖器的微弱可能,我絕不會姑息。你考慮好,想要與我們敵對嗎?”
話音剛落,抬眸時已是滿眼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才是8順多次害橙子的真正原因,神明爬樓之前也不知道會遇見哪個鬼王,隻能感知到樓層中是否有鬼王氣息。他遇見橙子還留手了,要是遇見胖子,肯定直接殺(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