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傷多重?誰傷的?”
一連串的提問像是炮仗一樣砸過來,嚇得馬尾辮女孩不敢說話。卷毛男也不知道胖子等人問的是誰,隻能試探性開口說:“其中一個傷了手臂,大概十五厘米的劃口。還有一個傷了臉和腿,傷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誰傷的?”
“前麵那個竹子傷的,後麵那個冰塊傷的。”
“傷多重?”
“這個……竹子傷的那個臉色灰敗,可能還受了很重的內傷。冰塊傷的那個走路都困難了,我走的時候,他臉上的血還沒有清理乾淨。”
話音落下,周圍早已一片惶然。
胖子二話不說,招呼著大家準備往對麵島嶼去。在卷毛男呆滯的凝視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搬出大船,準備開船丟下兩人。
卷毛男人都傻了:“我剛來他們就準備走?”
好在胖子等人像是感覺到了卷毛男內心的崩潰,又或者出走的智商終於回歸。他們意識到這片島嶼離四區的紅線比較近,那邊的人反正也是要過來的,沒必要去那麼多人。
於是新的難題到來——誰去接人?
原本在卷毛男看來,這一趟路程隻賠不賺,又危險又沒有收益,是十成十的苦差事。應當是沒有什麼人願意去的,哪知道這一次他又錯了,這個島嶼上的生物不僅去,還搶著去!
為了登船的少數名額,部分鬼怪還差點打起來,一個兩個像是爭搶絕世珍寶一般。
這一連串的奇幻經曆看的卷毛男三觀顛覆,他懷疑人生看向馬尾辮女孩,“我們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時候,錯過了什麼大人物?”
“……貌似是的。”
同一時刻的對麵島嶼。
生存大佬花了大功夫才收集起足量硬竹,見盛鈺一瘸一拐的湊過來,大佬沒忍住笑,調侃道:“不是說相信他會回來接我們麼?現在又不相信了啊。”
盛鈺笑笑,“這個怎麼紮起來?”
生存大佬隻以為年輕人在尷尬,他秉持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專心致誌教紮竹筏。
大約兩小時以後,竹筏完成了一個雛形。這一次盛鈺沒有在竹筏上做手腳,畢竟生存大佬不像卷毛男那樣,後者可是幾次三番的想甩下人。
“這個地方紮進去……對,就是這樣,拿繩子捆起來。二十一層樓裡變換多端,很多都是現實生活中沒有見到過的地形,可以在現實生活中多學學怎麼手工做工具,你剛剛飲用的淡水就是叢林中一種特殊樹木的木汁……”
熟起來後,生存大佬滔滔不絕,某時他閉上嘴,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問:“你是不是在電視上出來過?”
盛鈺點頭:“嗯。”
生存大佬一拍腦袋,高興道:“我就說,小夥子生的太好看,看起來還有點兒眼熟。”
他還要再細問,這時海麵傳來嗚嗚嗚的聲音,遠遠聽上去就像是小獸在嗚咽一般。兩人齊齊扭過頭,同時向著海麵看去。
隻見昏暗的月光下,海平麵就像是一大塊平滑的鏡麵,盛進滿滿細碎的湖藍色光芒。有大魚在海底潛行,時而躍出海麵,打碎鏡麵牽連出片片漣漪,一點一點的擴大開來。
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出現,黑影朦朧,其上似乎人頭攢動。
“那是什麼?”生存大佬茫然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震驚道:“船,那是船!”
他一把拽過盛鈺的手臂:“從行動軌跡和船型可行駛距離來看,這艘船隻能是從對麵島嶼過來的。你說的沒錯,他們真的回來接我們了!”
去的時候是一片薄弱看上去隨時可能側翻的竹筏,回來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艘船!
“這也太有排麵了。”生存大佬感歎了好幾聲後,這才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轉而詢問說:“你都知道他們要來接了,怎麼還跟我一起做竹筏。”
盛鈺無辜眨眼,說:“我隻是想學一學怎麼做竹筏。”
“……”生存大佬滿臉敬佩。
兩人注視下,船終於緩緩靠岸。
小小的一艘船上‘人’滿為患,胖子早就忍不住,趴在欄杆上伸著頭張望,滿臉的焦急之色。
一旁的卷毛男與馬尾辮女被迫在海上識彆方向,一路上都在心裡亂猜。
“他們想找的人到底是誰。”馬尾辮女孩小聲詢問。卷毛男自信說:“肯定是生存大佬,竹筏就是他做的,另一個人靠近竹筏沒一會就被我支開了,他哪裡有時間做手腳。”
聞言,馬尾辮女孩將信將疑點頭。
抵達岸邊,胖子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從船弦上一躍而下,如乳燕投林一般朝著盛鈺蹦噠而去。在他身後,一眾鬼怪也像是下水的湯圓,一個接一個的提溜下船,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在海裡踩,乍一看宛如喪屍下/海。
一群鬼怪呼呼啦啦飛速奔向生存大佬,與其擦肩而過,最後不約而同,擔憂的奔向盛鈺,‘唰’的一下,眨眼間河岸邊就跪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