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蠍子、有好多的毒蠍子!
盛冬離隻來得及一聲驚叫,過後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他從小到大就怕這些蛇蟲鼠蟻,蠍子的根根觸角爬在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像無數個小針在紮,這簡直要了他的命啊!
在億萬近乎驚恐的注視下,他驚慌失措的想要站起身,從洞口爬出,卻次次跌回蠍子群中。
一次又一次,直至被包圍,吞噬。
隻剩一隻滿是血痕的慘白手掌伸出蠍子堆。
下一秒鐘感官回歸,有一個圓環形狀的東西掉落在他的眼前,是枚戒指。
戒指上有裂紋,刻有字——聖光。
盛冬離腿軟的走不動到,隻覺得那些蠍子還在他的身體附近。可能在衣服裡,也可能在鞋子裡。他踉蹌幾步摔倒在地,那枚帶有裂紋的戒指就在他的眼前,盛冬離麵色慘白的撿起戒指,戴上的那一刻渾身泛起暖意,這是他的武器。
這時,電子音遲來響起:
【第三罪——懶惰】
這次大姐頭倒是抬頭看了一眼,原因無外乎其他,盛冬離是她男神的親弟弟。看了幾秒鐘後大姐頭忍不住皺眉:“這也太弱了,好歹是個鬼王,他為什麼不反抗啊?”
朋友早已被漫天的蠍子嚇得魂不守舍,愣愣答:“那是王座上的原罪幻影。”
大姐頭說:“哦,那沒事了。”
說完她就繼續低頭轟擊公司官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這心裡是越來越急切。
到底怎麼回事?
作為全球粉絲後援會會長,她自然是有內部關係的。每次公司裝死的時候她就鼓起勇氣戳盛鈺的經紀人,這招屢試不爽。哪曾想這次經紀人卻毫無回應,她憂心忡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經紀人,”大姐頭擔心到整個人都接近於暴躁,在心中暗罵:“真是垃圾!”
“啊切!”
經紀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趕忙爬起來,繼續撿地上掉的菜。這幾日聯係他的人太多,他索性直接將工作用的手機關掉。心煩意亂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主要原因:其實他和大姐頭的感覺一模一樣,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心頭,卻怎麼也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勁。
這一個月種種異常串聯起來,就像一個盤繞起的毛線團。拽住了線團的一頭,越扯越一頭霧水,根本就查不到真相的儘頭。
整理好地上掉落的瓜果蔬菜魚頭等,經紀人提起塑料袋往家中快步走去,一路上,電子音、人聲,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層出不窮。
【第四罪——色沉】
硫磺與硝煙交雜彌漫,火焰濤濤衝天而去。整個現實世界都像是被被染成了紅色,又像是加了一層血腥的濾鏡,大火燒到左子橙呼吸不暢,跌倒在地,這才伴隨著滾滾濃煙停止。
等二十一層樓內外同時回複初秋冷清的時候,一個小煙鬥掉落在他的麵前。
他的武器已然出現。
經紀人越走越快,用門卡打開樓層門禁的時候,正巧有一波居民向外走。在屋子裡麵看不到二十一層樓全貌,他們竟然想走到小區外麵看。
此時這些人小聲竊竊私語著:“左子橙背後那些黑影是什麼東西?剛剛怎麼沒有看見啊。”
“剛剛胡有為他們都在羅盤東側,現在一溜轉已經轉到了西側。那些黑影估計都在南邊,你沒有發現嗎,越往南邊的鏡頭,裡麵黑影就越多。”
“為什麼會這樣啊?”
“不知道……你看!我說的果然沒有錯,看第五個鏡頭,嫉妒王徐茶那裡黑影又變多了。”
“果然是這樣!”
經紀人等他們一堆人走出去才進門,進去之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天空。
那些‘黑影’不同於王座之上鬼王們的剪影,他們看起來形貌更加怪異一些。各個張牙舞爪,像極了傳說中地獄裡的惡鬼。此時就有一小部分黑影矗立在離徐茶不遠的地方。
他們密密麻麻,一動不動看起來十分恐怖。
經紀人對這個曾經的歌王報以同情的視線,隨即頭也不回的進了小區樓層。
【第五罪——嫉妒】
冰霜覆蓋著黑色剪影的身體,皮膚被凍成灰白色,臉上也浮現出形狀詭異的紅紋。王座之下的徐茶諷刺的看了眼上頭,又看向他的右側。
右側有什麼?
有聰明人順理成章的猜到:事到如今,徐茶的右邊能有什麼呀,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戰功赫赫,卻絲毫不顯山露水的貪婪王!
“貪婪王到底是誰?”
“他居然藏到現在才被人發現,真的牛逼。彆的鬼王我都不服,我就服他。”
“有點好奇他們鬼王之間是不是互相認識的。其他鬼王知道貪婪王是誰嗎?感覺應該不知道,就算見過幾次麵臉熟,估計現實裡也不知道是誰,不然他身份早就爆出來了。”
“對啊,雖然好奇死了,但我其實覺得看了估計也還好。反正不認識,又不可能是熟人。”
“我倒覺得不一定,咱們先看著吧。”
小陽台上的男男女女交談著,大家年紀小,都對貪婪王好奇不已。有人戳了戳大姐頭,勸說道:“你忙了好一會了,休息一會吧?”
大姐頭固執:“我不!”
那朋友語氣誘惑說:“貪婪王要出來了誒,你真的就一點兒也不好奇嗎?”
“嗬。”大姐頭眼鏡鏡片上反射出大腦屏幕星亮的光點,依舊是一言不發盯著電腦。
好友無語說:“一會貪婪王出來後你彆看天上,一秒鐘也不許看。”
大姐頭冷笑說:“我看一秒,倒立吃屎。看十秒,吃十升屎,依次累加。”
一桌子好友們:“…………”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一聲接著一聲,急促的喘息從未停止,樓道被跑的轟隆響,電梯一個星期之前就壞了,經紀人隻能爬樓。
說實在的,他當年高考百米賽跑都沒跑這麼快過。更恐怖的是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甚至都不覺得累,就是用鑰匙開門時幾次都對不上鑰匙孔。
越慌張越壞事,經紀人深吸一口氣,這次看準了鑰匙孔……啪嗒一聲脆響,門鎖開了。
他連鞋都沒換就衝進了客廳:“盛鈺!”
屋裡靜悄悄,隻有他自己的回音。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濃烈了,“難不成去睡覺了?”
嘀咕了兩聲,經紀人又推開盛鈺的房間門。
隻見床鋪上的人影安安靜靜的躺著,眉目柔順,臉龐被窗外月光照的瑩瑩發亮。他的手正鬆鬆的搭在床沿邊,被子也隻是淺淺搭著小腿。
果然在睡覺!
經紀人不由鬆了一口氣,心中暗笑自己也太草木皆兵了。當個社畜當久了,一個星期沒有工作就開始精神旺盛,胡亂瞎想。
一邊想著,經紀人一邊踮起腳尖進房給盛鈺蓋被子,躡手躡腳生怕吵醒他。鵝絨被很輕,就像輕柔的雲朵一般,剛蓋上盛鈺的腰,忽然——‘咚’的一聲,青年的手忽然無力的向下一墜,砸在床板側麵,手腕向外搭在床沿邊。
昏暗的月光照射中,他腕上青紫色的血管向下延伸,一直延伸進掌心處玉白色的卡牌。
“盛鈺,盛鈺?”經紀人伸手去晃動床上的青年,叫聲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恐慌。
盛鈺一直閉目不言,安靜的好像雕塑般。
卡牌向外,其上字體十分模糊。
房屋昏暗,經紀人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狐疑的眯起眼睛,正要再借著月光細細打量時,耳畔又再次傳來聲響:
【第六罪——貪婪】
猶如福至心靈一般,他猛的扭頭,向窗戶外的天空看去。霎時間仿佛晴天霹靂當頭重擊,一直高高懸起的心仿佛栓了塊石頭,直沉到底。
一直以來的僥幸心理被擊的破碎,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天空中的影像。兩張相同的精致臉龐仿佛可以跨越千萬裡的距離,隔空在經紀人的眼前重疊在一起。
千言萬語萬般迷茫隻能彙聚成一個恐慌震驚的念頭:盛鈺怎麼會在二十一層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