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若他倒下,戰友們就要分心,那麼必然會導致不好的結果。
所以,他不能!哪怕視線已經模糊!
劉珺盤腿坐在巨石上,精神力始終落在林中的戰況。
看到簡單的狀態,她隻是麵無表情的眨眨眼,然後起身,把地上倆人身上的繩索解開,放歸自由。
褪去束縛,倆人也狠狠地出了口長氣,麵對自家主凝視的目光,背脊有些發寒。
他們想進去幫忙,但是,主沒發話,他們隻能待在原地。
“我允許你們用武器,記住,他們能否活下去,就看你們倆的速度了!”他們聽得喊叫是她用精神力傳過來的,而他們如今的距離,卻不是聲音可以傳到的範圍。
五十公裡,僅此而已!!
看著倆人拔足狂奔的背影,少女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紋,“是時候來點更勁爆的了!”
呢喃未儘,剛還盤腿坐在巨石上的少女已經消失無蹤。
“吼……”
“吼吼……”
突然的陣陣虎嘯從周邊傳來,狠狠砸在眾人心尖兒上。
“樹哥,有虎!”樓重一腳碾爆最近的豺狗頭,渾身的肌肉都在顫動,聲音低沉而嘶啞,眼底浮現出一抹絕望。
長時間的血腥之戰,已經讓他殺紅了眼,但是,他想要活著走出這裡。
“殺了就好。”聞樹冷著臉背靠屍堆,抬手間又是一顆豺狗頭猙獰的落下,血濺四周。
“好,殺了。”
這一次,來的,是罕見的虎群!!十三隻成年虎!
這一場奪命之戰,維持了一一夜,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無缺的,當獵鷹和蠱持槍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身血躺在屍堆上的簡單和任遠,許卓和伍陸趴著,掛在高高的樹杈上不省人事,不知生死,剩下的,也是最強的六人,筋疲力儘,卻一臉麻木,動作毫無章法的跟十多條斑紋虎翻滾撲殺在一起,相對於猛虎身上淺顯的血痕,六人卻已經成了血葫蘆,他們就像是進入了殺的領域結界,走不出來了。
‘砰砰……’槍聲響起,驚動了虎群,兩頭瞬間暴斃,頓時有四頭狂吼一聲,猙獰地猛撲過來。
“殺吧!”‘砰砰砰……’
站在樹杈中間,身影在繁茂的枝枝葉葉下被隱蔽的很完美,劉珺看著獵鷹和蠱分彆擊殺了七頭,精神力不再遮掩,泄洪一般朝著剩餘的斑紋虎落下。
老虎什麼的,後世可是很珍貴的~
“吼……”本來準備繼續攻擊的虎群像是遇到列,一聲短嘯聲過後,頭也不回的夾著腿逃跑了。
而聞樹六人,也在同一時刻倒了下去,這一次,就連殘留的清醒意識都沒有了。
失血過多,外加疲憊,輕易的掠奪了他們的意誌。
他們,終歸,是人,不是神!
獵鷹和蠱察覺到身後有人,一眼將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少女身形儘收眼底。
“……主,這樣真的好嗎?”沉默的看著劉珺,獵鷹眼底閃過一絲沉痛,沙啞著嗓音開口。
他們隻是為主辦事的人,不是奴隸,也不是畜生,這樣殘酷的廝殺訓練,算得上是藐視人性。
太殘忍!!太暴戾!!
劉珺冷冷的看了一眼倆人,沒有回應,而是吐出兩個字“睡吧。”
什麼意思?
來不及思考劉珺出口的話的含義,腦子裡文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沒有管倒下的倆人,劉珺一抬手,將所有的豺狗屍體和虎屍全部收進了空間的角落裡,塞得滿滿的。
找了根較粗的大樹爬上去,坐在樹杈上,精神力集中罩下,將所有饒身體籠罩在內,一具具擺放整齊。
如果這時候有人在,就可以看到,這些受贍大漢,身體平躺著升起在半空中,在空中調轉方位,然後並排隔著一定距離落下躺好。
很是可怖~
一番檢查後,劉珺淡漠的臉上劃過一絲了然,隻是看著比較嚴重,都是皮外傷而已,還有一些輕微的骨裂。
視線落在地上那些撕裂的樹皮,滿意的勾唇,倒是知道要自我保護。
重新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是在熟悉的院子裡,他們身上依舊衣不蔽體,身體卻是沒有任何不適,除了酸疼。
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已經結出了厚厚的血痂壓在身上,腥臭難忍,聞樹覺得,也許,之前的那一場搏命,隻是一場玄幻的夢境。
起身從櫃子裡拿出新的作訓服進入浴室,鏡子裡,他身體上原來的傷疤都在,而昨晚上的新傷口,全部不見了,或許,他真的在做夢?那……地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不僅是聞樹,每個從自己房間裡再次醒來的人都是同一個想法,為什麼那麼痛那麼累的情況下,他們如今毫發無損,而且精神飽滿?
就在疑惑淹沒他們的時候,一道淡漠的女聲出現在所有人腦海裡,“竟然都醒了,那就出來了吧。”
“是誰?!!”
太清晰,太靠近,就好像在他們耳邊,不,在他們腦子裡話一樣。
那個聲音沒有再話。
所以,聞樹第一個踏出了房門。
藍白雲之下,一身黑色休閒作訓服的少女在微風中站立,短發輕俏調皮的落在臉頰上,勾著唇角在微笑,滿滿都是青春氣息。
然而,就是這樣看上去無害的少女,卻讓他們不止一次的在地獄來回穿梭。
第二次了,他們再一次差點死在野獸之口,而這源頭,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溫順乖巧的少女造成的,她有著最為殘忍的手段,也有著讓人恐懼的修複能力。
而他們的身體,就像是破開的水麵,不管多麼用力的攪動,翻滾,都能輕易的恢複原狀,不留下絲毫痕跡。
她,還是人嗎?她的能力又是什麼?
他們的身體,還正常嗎?
如果再有下次,他們是否還可以活下來看見初升的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