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陸和高天敘舊的時候,劉珺讓許卓找了家乾淨的飯館吃點東西。
老板娘的熱情沒的說,沒多久,醬牛肉就被裝在大盆裡端上桌,香味撲鼻,是特裡斯小鎮的招牌菜,很多外地人來了這裡都會專門上飯館吃上一頓,不然就算是白來了一趟,長此以往,也被有心的店家記在心上,看到外地客人出現的時候,特彆介紹一下醬牛肉,客人們大多都會點上這份特色,算作到此一遊的‘證據’。
不管在哪裡,劉珺都是習慣性的找窗口邊落座,看風景,也防範於未然。
外麵飄著鵝毛大雪,行人腳步匆匆,著急往家趕,雖然意境不錯,但是有一種淒然之感,而室內卻是熱氣騰騰,咕嚕嚕冒著白霧的火鍋,吵吵嚷嚷的人聲,有人在劃拳行酒令,有人在閒聊,家長裡短。
倒是彆有一番異鄉滋味~
許卓安靜的吃著,目光偶爾會悄悄飄過自家主子精致過頭的側顏~
相對於彆桌的嘈雜,劉珺倆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加上倆人男的高大俊美,女的精致絕倫,自然是引得其他人的關注。
隻是他們那股子一看就高高在上,疏離冷傲的氣質,讓所有人都隻敢悄悄的偷瞟。
老板娘在忙碌間,也會不時地看向劉珺那桌,眼底的驚豔怎麼也掩藏不住,暗歎怎麼會有那麼好看的人。
“花兒,你就彆看了,專心乾活兒,再看,你也長不出人家那模樣。”老板看著自家婆娘那眼神,頓時就明白了她心裡所想,忍不住將腦袋探出窗口揶揄道。
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好看的人,多看會兒我高興,比看你這蒜頭舒心多了。”
“嘿嘿,你不舒心,不舒心能死心塌地的嫁給我?嘖……”
夫妻倆打情罵俏,聽到的客人也跟著起哄,一時之間,店裡熱鬨非常。
吃完飯,劉珺讓許卓去接人,自己則是準備在飯館裡輕鬆自在的多待一會兒。
隻是……
車子遠去沒多久,突然,轟的一聲炸響,竟是許卓的車爆炸了,翻起漫天的火光和黑色的油煙。
劉珺雙目圓瞪,起身,下一秒,人已經消失在屋子裡,而其他客人則是驚慌的衝向窗口和門口,有膽子大的,直接衝向了事故地點一看究竟。
“這是怎麼回事?車子怎麼就這麼炸了?”
“估計是複仇。”
“複仇?唔,是剛才那高個子男人的車,我看見他們之前是從上麵下來的,剛才也是開著這車走的,嘖……真可惜,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這姑娘年紀輕輕就守寡了,可憐啊~”
“你是怎麼看出他們是夫妻的?那姑娘看上去年紀很小。”雖然美,但是那男的,很明顯比她要大上許多,怎麼看都不像是夫妻的那種。
“嘖……這你就不懂了吧~”高深莫測的過來人一臉的得意,好似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
劉珺的身影出現在車邊的時候,許卓的身影也出現在車邊。
“主子,我沒事。”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就推門躍了出去,這點手段,對他來說還真不夠看的。
視線將許卓從頭掃到腳,確定人真的沒事,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劉珺發拰的心這才放下,她真的不想手底下任何一個人出事。
“怎麼回事?”
“應該是老五手底下的人。”他們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距離之前搞事情的地方也已經上百公裡,是那些人的可能性很小,略一思索,他們最近結仇的人,還真的隻有老五。
輕鬆鎖定嫌疑人,“主子,我去找人弄車,您先回飯店待一會兒。”
沒有車,去哪裡都不太方便,還好這小鎮雖小,但是有一條非常方便的運輸通道,來往的商客不在少數,再找一輛車,應該不難。
“我跟你一起。”
找了家汽修店,輕鬆的打聽到賣車行。
意外的是,賣車行竟然會在一間破舊的廠房裡。
“老西啊,我給你帶客人來了,好好接待啊。”修車老板熱情的站在斑駁的大鐵門邊上,抻著脖子,扯著嗓子嚎了一句,之後就衝劉珺和許卓嘿嘿一笑,“你們彆看我隻是吼上一句,老西的耳朵可靈光了,跟那順風耳似的,絕對聽到了。你們暫時就在這等著吧,老西那人乾事情磨嘰,從裡麵走出來,估計要等會兒了,我這會兒店裡走不開,就不陪著了。”
“好的,謝謝你老板。”許卓很上道的遞了一包煙過去,後者看到煙外皮,雙眼一亮,咧著嘴接過,“好說,好說”的走遠。
裡麵的人倒是沒有讓劉珺倆人等太久,門嘎吱一聲巨響,被從裡拉開了,露出一張,嗯,讓人一言難儘的臉孔。
是個瘦高的男人,應該不到一米八,他的臉部燒傷十分嚴重,肌膚粘粘在一起,就像是一坨沾了水疊在一起的衛生紙,一塊塊,高低不平,除了一雙隱藏在粘粘皮膚下的黑瞳,隻見瞳孔,不見眼白,一乍看去,會讓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當然,這不包括劉珺和許卓在內。
那男人似乎是有意想看倆人的反應,雖然走了出來,但也隻是站在門口,一言不發,黃豆大小的黑洞裡,黑瞳閃爍。
“老板您好,是我們要買車。”許卓走上前,掏出口袋裡的煙,抽了一根遞上去。
男人靜靜地看著許卓動作,視線下垂,掃了眼遞到跟前的煙,沒有接,也沒有拒絕,竟是一言不發的轉身,向門內走去,不過,倒是沒有把門再關上。
許卓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視線落在男人有些跛的右腳,心裡又是一陣意外。
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嚇人,但是他並不討厭,他的目光,很正!
“主子,咱們進去吧。”
劉珺點點頭。
走進大門,跟門外的貧瘠荒地相比,是另一番天地,偌大的院子裡,廠房的麵積站了三分之二,約有一千多平左右,各種類型的轎車排列的非常整齊,像是一排排站崗的士兵。
“嗬,主子,這裡的車,真不耐,看上去不像是翻新的。”男人看到車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忘我,沉靜如許卓也是如此,無法控製。
劉珺不置可否的站在原地,精神力卻是四散開去,一輛輛的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