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014章(2 / 2)

王老教授笑臉不變,抬手落到他肩上,拍兩下,“井老師,你舍不得。”

井老師:“……”

王老教授打開車門下車,一隻腳伸了出去,看他沒動作,回頭笑著看他:“井老師,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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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珩到辦公室坐了一會,等到和他約好的學生過來,幫著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他沒在學校多留,給王老教授發條信息招呼一聲便走了。

他離開學校後也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棋牌室。倒不是他突然興起要去下棋打麻將,而是他在棋牌室約了老單。是上午空閒時間裡約的,他有事要找老單。

在棋牌室見了老單後,井珩和他沒在大廳裡呆著,而是去樓上進了間茶室包廂,點了一壺上好的大紅袍。茶室空間獨立又隔音,方便說話。

兩人見了麵話沒多說,老單從手邊的皮包裡掏出一個棕色文件袋,伸手放到井珩麵前,“都裝在裡麵,保管有用,沒用你來找我。”

井珩拿起文件袋,繞開線繩打開封蓋,往裡麵看看,一遝黃色畫紅字的符紙。他沒把符紙往外拿,蓋起文件袋的蓋子來,把線繩繞上,對老單說:“麻煩您了。”

舉手之勞,老單豪爽,“剛好有,就給你了,不是什麼大事。你這是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要這些去捉鬼呢?”

井珩笑笑,“沒有,有人托我要,我就幫個忙。”

“我就說嘛。”老單把手按到自己大腿上,“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怎麼會相信這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整出個科學依據來。”

井珩還是笑笑,“不是不信,是不全信。”

他從老單這裡拿了符紙,請老單喝了壺茶,又陪他下了兩盤象棋,聽他說了不少靈異事件,真真假假不做評判,都當聽故事了。

和老單下完象棋,井珩便拿著那一包符紙回了家。在外麵的時候他有不時看監控,大河蚌這大半天都沒有從水池裡出來,情況不明。

他回到家關上門,開燈後關閉所有門窗,以及拉起所有窗簾。然後他拿出那些符紙,在每一個門窗上都貼了一張。目的很明確,防止自己把大河蚌嚇跑,這是封房子的。

都說妖魔鬼怪可怕,但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大河蚌目前靈識尚淺,如果真被他嚇跑,出去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人,能不能在人類的世界裡安全活下來,都沒人說得準。

一切都布置好後,井珩才去到陽光房。他在密葉底找到鑽在沙子裡的大河蚌,手撥密葉看了她一會,然後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和語氣,開口和她說話,“出來正式見個麵吧。”

大河蚌聽到他的聲音,被嚇得一激靈,隻覺得露在沙子外麵的屁股涼颼颼的。她想再往裡鑽鑽又不敢動,心想這怎麼回事呀?他是在和她說話嗎?還是在和荷花荷葉大綠蘿說話呀?

井珩適時給了她答案,叫她:“河蚌。”

聽到這兩個字,大河蚌整個肉身都縮到了一起,完全被嚇到了。她縮在殼裡不敢動,裝著沒聽懂,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什麼都聽得懂。

她想,她堅決不能承認那個老出去晃悠的人是她。

承認了她就是妖,估計要被打死啊。

而井珩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她磨,他的假期有限。他決定了要留她下來養她,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最首要的問題解決掉——儘快管控她的行為,不能讓她暴露惹禍。

然後井珩在陽光房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想讓大河蚌化形出來,結果都沒成功。不過也還好,她除了完全不配合化形以外,也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黃紙符雖然要來了,但能不派上用場自然是最好的。

井珩幾乎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儘了以後,大河蚌還是鑽在沙子裡不為所動。她腦子裡沒有太多想法,隻有一個——井珩是大騙子,堅持住,不能認,以後再也不化人形了!

而井珩看著她這狀態,站在水池邊呼了口長長的氣,有點沒轍起來。他是不願意拖的,他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大河蚌慢慢放開膽子,主動在他麵前化成人形。

他呼完那口氣,在水池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清澈的池水又沉思了一會。沒有焦距的視線裡,池水蕩著水波紋,荷花的倒影起了無數褶皺,一根挨一根。

這樣又想了一會,井珩眸底一亮,突然又想到了一個辦法。

有了新的辦法,他這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進客廳。到客廳摸起遙控器,把投影幕布落下來,然後打開投影儀、音響,再找出一個美食教學視頻。

一切準備就緒,他放下遙控器,再次返回陽光房,戴上橡膠手套,直接去水池裡把大河蚌撈出來。用乾毛巾擦乾池水,他抱著大河蚌出陽光房,去客廳。

進了客廳,井珩把大河蚌放到茶幾上,脫掉手套,伸手拿遙控器點開視頻播放,然後便聽到音響裡傳出脆脆的女聲:“大家好,我是七七,今天,我來教大家做三絲爆河蚌……”

大河蚌一聽到“爆河蚌”,再看到掛在空中的巨幅畫麵,嗷的一聲就要哭出來了。她是萬萬沒想到啊,她沒把井珩吃了,到頭來井珩要吃她啊!

然後在驚恐淩亂之中,她突然想到——人應該不吃人吧?

想到這個之後,大河蚌就沒再多考慮,為了不被爆三絲,為了不被吃,她直接搖身一變,化成人形伏在了茶幾沙發邊的羊毛地毯上。

但是,這一次沒有荷花瓣,她身上沒有衣服,隻披著烏黑濃密的長發。

井珩沒想到這招會這麼奏效,他連沙發都沒來得及坐,大河蚌就在他麵前化成了人形。但結果與他料想的有點不一樣,他看到大河蚌趨近完美的人形後,被驚得猛地轉過身。

紅意從耳根起,不過兩秒就爬上了整個耳朵。

井珩背對大河蚌,喉嚨發乾,半天才勉強擠出來一句:“衣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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