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2 / 2)

於醫生木了木,心想要不是他是王老教授介紹來的,都感覺他是故意來找茬的了。一點也不像有精神問題的人,思路和條理比她還清晰。

看他不像撒謊,於醫生也就沒堅持追問,想了一下,看著他道:“井先生,根據我對您的症狀進行分析得出的初步判斷,我覺得,您可能需要個女朋友,我建議您找個女朋友試試。”

井珩表示,“我不需要。”

於醫生盯著他,語氣微硬,“你需要。”

井珩:“……”

對峙了一會,他鬆了口,“好吧……”

全世界都覺得他缺個女朋友,隻有他自己不覺得,可能真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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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珩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到家後接到王老教授的電話,於是把看心理醫生的情況跟他大體說了一下。

王老教授聽完後笑著道:“看來我說得沒錯,你確實該交女朋友了。”

井珩還是那句話,“儘力吧。”

而嘴上說著儘力,行動上卻是一點不儘力。他每天的時間就那麼多,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能分出來給女朋友這個物種。前天相了個韓蜜,分開後就沒回過人信息。

他倒也不是故意不回,隻是平時實在太忙,看手機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他又沒有和人閒聊天的習慣,忘了也就忘了。

掛了王老教授的電話,井珩站在陽光房的水池邊,目光落在水底的大河蚌身上。他打著電話的時候就不自覺走進來了,然後一邊打電話一邊就下意識盯著大河蚌看。

這麼看著大河蚌,掛掉電話的那一刻,他腦子裡竟還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女朋友能像寵物蚌這麼安靜省事,他大概是能擁有一個的。

這樣站著看了一會,四下無人,周圍一片安靜,井珩又不自禁開始神叨起來,心思蠢動,忍不住想把前天晚上在自己臥室看到的女孩,和大河蚌往一起聯係。

但這種念頭隻剛剛冒出來一點,就被他自己掐了。他掐掉並收整好思緒出陽光房,找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後一身清爽地再回來,手裡沒了手機,多了幾本書。

他到陽光房裡的椅子上落座,手裡隻留一本書,剩下的幾本放到旁邊的圓形矮桌上,在安靜的氛圍裡開始翻書看書。

夜越深周圍就越安靜,隻能一會聽到一下手指擦過紙頁,紙張翻動的聲音。

椅子旁邊的水池裡,荷花靜靜地開著。

大河蚌行動緩慢地從荷葉下移出來,從水下往上看,看到井珩的側身側臉。再往上看,透過陽光房的玻璃,能看到滿天星辰,光芒細閃。

大河蚌喜歡極了現在的感覺,心裡含蜜般地伸出斧足,“踩”著細沙鵝卵石慢慢往池邊爬,爬到最邊上停下,紮在沙子裡開始埋頭刨沙子。

陽光房裡安安靜靜,大河蚌在離井珩最近的水池邊,一會看看井珩,一會看看頭頂的璀璨星空,心滿意足了就埋頭刨一會沙子,樂此不疲。

她把自己所有的靈識都利用起來,覺得自己能想象出來的最美好的蚌生,大概就是這樣了——在最美最安靜的一方小天地裡,默默陪在主人井珩身邊,井珩忙他自己的事情,她也忙自己的,刨刨沙子玩玩水,幾百年都不會膩。

而井珩坐在水池邊,看書休息的空隙便會往水池裡掃一眼,看著大河蚌從荷葉底犁行到水池最邊緣,看著她忙著鑽沙子,看著她張殼吐泡泡……

念完兩句突然發覺不對,她又使勁嗅了兩下鼻子。嗅兩下感覺還不夠,又把鼻子湊去手套和圍裙旁邊,貼著聞了聞。

仔細聞完了,果然沒有腥味。

不止沒有腥味,手套圍裙上的香味還有點熟悉。

尤阿姨仔細想了想,想起來是井珩枕頭上的味道。

這種味道,淡的時候不太好分辨。她經常進入陽光房,也沒能把這兩邊的氣味聯係起來。

現在她就一下子明白了,井珩枕頭上的味道,確實不是因為他帶了什麼人回來睡覺,就是家裡的。不過到底怎麼跑枕頭上的,這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對井珩有沒有有女朋友的事,尤阿姨這算徹底清楚了,也不再多做琢磨。但她現在又好奇起來——這水池子裡的大河蚌是什麼品種啊,居然是香的?

她雖然伺候大河蚌有陣日子了,但因為潛意識裡覺得這些海裡河裡的東西都腥,所以每次來清理水池和幫大河蚌刷殼的時候,她都戴著有香味的口罩,也下意識地少聞味。

結果沒想到,家裡這水池子裡養的,竟是個香的大河蚌?

當然,尤阿姨本能好奇一下也就算了,總之這類稀奇玩意都和她這種人無緣。她就在心裡默默嘀咕著,心想在有錢人家工作,就是天天長見識啊。

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井珩外出散步還沒有回來,尤阿姨先離開了房子。她住的地方,在院子東北角,一個占地麵積很小的屋子裡,本來那裡是用來放雜物的。

回去後,尤阿姨先洗澡換了身衣服。把頭發吹得大半乾,隨便圈起來綁在腦袋後麵,她上床靠到床頭,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女兒打視頻。

視頻連接響一陣,那頭直接轉換成語音通話,“喂,媽媽。”

尤阿姨對於這種情況也已經很習慣了,雖然還是難免有點小失落。攝像頭開不了,她隻好把手機放到耳邊,笑著說:“芹芹啊,在學校怎麼樣啊?”

手機那頭安靜了一小陣,然後傳來“芹芹”的聲音,微微壓著,“媽媽,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以後彆叫我這個小名嘛?你又忘了?”

尤阿姨這是真又忘了,叫了二十年了,哪能說改就改了。她女兒全名叫蕭雨芹,嫌“芹芹”這個名字土,上大學之後就不太讓她叫了,讓她改叫“小雨”,但她總是改不過來。

她們老家那裡,約定俗成的,愛把孩子最後一個字留下叫成疊字小名,或者叫X兒、小X。把中間那個字單拎出來叫小名的,還真不多。

尤阿姨沒說話,她女兒蕭雨芹又說:“我在學校挺好的,你怎麼樣了?周末方便嘛?要不我去看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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