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2 / 2)

“告彆之後再把江雪左文字帶回去,那他大概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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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哥…”

“江雪哥?”

一連兩聲沒有得到回應,江雪左文字神色平靜的端坐在左文字兄弟的房間裡,長發垂墜,肩背挺直,儀態端正,一隻手卻蜷在胸腹前,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東西。

“江雪哥?”

“嗯?”

江雪左文字終於有了回應,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偏過頭看了麵前的小夜左文字一眼,目光便又落回了自己的手上。

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對視了一眼,擔心的抿緊了嘴唇,他坐在自己這位熟悉又陌生的長兄身前手足無措,不善言辭的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對方。

宗三左文字心裡歎息了一聲,他輕輕的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頭,輕聲說道:“我拿絲線給你,先把斷掉的珠子穿起來吧。”

“不必了。”

付喪神的聲音輕的像是耳語,那些珠子握在他的手裡,時間長了並不好受,他覺得手指都已經開始發僵了,但是一種陌生的情緒卻讓他不願意把那些珠子放下,又或者像是麵前這振宗三左文字提議的那樣重新整理好,穿起來。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對於自己來說同樣是熟悉而陌生的弟弟,內心卻奇異的感受不到激動和喜悅。

一種更為巨大的情緒淹沒了他,那種從前不久就一直充斥了他整個腦海的情緒讓他的感官都變得遲鈍了起來,像是有強烈的噪音一直在他耳邊不斷地轟鳴著,有一瞬間江雪左文字覺得自己眼前發黑,他空著的那隻手費力的摸上了自己的本體刀。

——鋒銳的,光滑的,並沒有像自己猜測的那樣布滿大片裂痕。

江雪左文字應該感到激動,這樣的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下一秒就被那巨大的噪聲淹沒了,遲來了將近十年的弟弟們所能帶給他的關於親情的喜悅,遠遠抵不過此時在他腦子裡翻卷的混亂的情緒。

宗三和小夜體貼的沒有打擾麵前已經瀕臨崩潰的長兄,他們擔憂而又安靜的看著像是一張緊繃著的弓一樣的江雪左文字,隱約間有種預感,眼前的付喪神已經禁不起任何的外力了,隻要再有任何力道施加在他身上,他就會支撐不住的斷掉。

時間在幾個付喪神的沉默中慢慢流逝著,陽光逐漸變得傾斜起來,透過窗欞把三個付喪神的影子拉的很長,橘紅色的夕陽將整個房間映成了紅色。

江雪左文字仍舊挺直了肩背坐在那裡,他閉著眼,握著手裡散落的珠子,安靜的等待。

無論如何,在解除契約的時候,阿朔都是要再來這裡的。

那時候就能再見到他了。

哪怕是…最後一麵。

期間歌仙兼定來了一次,江雪左文字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在得知對方是來詢問他們要不要前往餐廳和其他的刀劍一起吃飯,或者把晚餐送過來的時候又緩慢的閉上了。

宗三左文字輕輕的做了個手勢,歌仙兼定看著江雪左文字一眼,悄悄的離開了。

然而直到陽光徹底消失,夜幕降臨,月亮升起,他等的那個人都沒有出現過。

冰涼的月光照映著江雪左文字蒼白的臉,整潔的出陣服像是被月光打濕了,看起來倉惶而狼狽。

‘嘩啦’

突然,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嘩啦聲,一片打磨的圓潤的珠子從江雪左文字鬆開的掌心裡嘩啦啦的滾了一地。

這些小小的珠子在地上跳動著,很快散落到了房間的各個角落裡。

原本有些困意的小夜左文字瞬間驚醒了。

啪嗒……

原本想要說話的小夜左文字頓時愣住了,他驚愕的睜大了眼睛,起身到一半的動作僵在原地,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半蹲在了那裡。

明亮的月光下,江雪左文字蒼白的臉上折射出兩道帶著微光的痕跡。

透明的淚痕順著江雪左文字瘦削的下顎滾落到地板上。

小夜左文字幾乎能看到水花在月光下濺起分裂後慢慢滲入地板的樣子。

記憶裡淡漠沉穩,不為外物所動的長兄…

他抿著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江雪左文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白天還應該有一到兩章發出來,還有一章碼了一半,實在累的腰疼,寫不動了,等白天補吧。

導師之前把我的論文題目改了,我的初稿前天交上去昨天又被打回來,昨天白天一直在改論文,半夜才開始碼字。

拖了這麼久真的抱歉,會在寒假之前把剩下的章節全趕出來的,大概還有二十幾章或者更多,會堅持寫完,不會倉促間潦草完結。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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