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恬從最上欄開始翻起,評論區清一色都是嗑cp的顏色評論。聞恬現在看網友發言,雖然還是會臉紅,但比起以前已經習慣很多了。
他隨便翻了翻,翻到其中一條時,停了下來。
“我想pr你的小嘴巴。”聞恬念出那條評論,困惑地皺著眉,“這是什麼意思?”
曲玉捏著的礦泉水瓶驟然一癟,差點被口裡含著的水嗆到。
他麵容有些扭曲,瞪著眼看向聞恬,近乎咬牙切齒地問:“你說什麼?”
聞恬是網絡小白,從來沒和人紅過臉,一些網絡用詞或者是熱梗,他都是不知道的。
他茫然眨了下眼,又重複念了遍那個評論,看著曲玉,很誠懇問道:“pr是什麼?”
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學生作態。
曲玉:“……”
怎麼會有人放蕩成這樣。
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下,正兒八經問他這種問題。
聞恬見他神色不對,有些莫名其妙道:“曲玉,你怎麼不說話,你也不知道pr是什麼意思嗎?”
“你是不是來勁了,真以為我真不敢打人?”曲玉咬著後牙,臉色精彩紛呈。
聞恬含糊嗯幾聲,又問道:“那你打我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媽的。
曲玉真的和他沒話講了,這哪是什麼純情小男生,明明是個色鬼。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聞恬好像都不知道,連人的眼色都看不懂。都不知道這傻樣,是怎麼把他勾得找不著北的。
曲玉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嘴裡的臟話簡直要收不住。
他仿佛怕聞恬再口出驚人,有些落荒而逃似的,快步走遠了。
聞恬皺起眉,很不理解,他不過是問個問題,曲玉為什麼要罵他?
他拿出通訊器,決定問問彆人。
江璟這會兒正在處理文件,半分鐘後,收到了聞恬的語音消息。
他擱下公文點開,聽到聞恬黏糊糊的“上將,在嗎?”,尾音比平時還要軟乎許多。
江璟頓了頓,簡短回了個“在”。
下一秒,聞恬發來一條文字消息:我想pr你的嘴巴。
江璟:“??”
江璟:“。”
江璟正要問是不是本人,對麵就用急不死人的速度,慢吞吞補了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江璟:你想知道?
聞恬:想。
聞恬發完,仰頭喝了幾口水。每次運動完,他都極度缺水,不喝上一瓶兩瓶根本解不了渴。
瓶裡的水快到底的時候,江璟終於回複了他一條語音消息,聞恬連忙把水瓶的蓋子重新擰上,點開聽。
一道男聲從話筒裡傳了出來,微啞、低沉,和往常一樣聽不出情緒。
“晚上回來,我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
作者有話要說:
prprprprprpr-
第26章、甜O懂了 現在理解了嗎
聞恬好奇心來得快, 去得也很快。
他給江璟回了個“好”,就回到場地重新練起了球。
又打了十幾分鐘, 聞恬實在受不住了,中途喊了停。
他後腰抵著運動器材,一口一口喝著水。
今天運動量比以往都多,聞恬冷白的耳垂熱得發紅,像是被誰重重吮吻過,勾著蠱人的媚意。嘴唇一開一合, 有水流湧進去。
曲玉口一乾,握球的手背鼓起青筋,覺得這個地方真是待不下去了。
有個一直在旁邊釣人的色鬼,還打什麼球。
他把喝空的乾癟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 沒和老師說, 自顧自離開了體育館。
曲玉逃課是家常便飯, 老師每次都訓斥, 但一點成效都沒有,也就懶得再管。
聞恬上完一天的課,拎著書回到公寓樓。他前腳剛進來, 後腳就下起了雨。
最近天氣一直不好, 自從入夏以來, 經常下雨不說,氣溫還很高,每天又潮又熱。
聞恬回去後吃了飯洗完漱,就回房睡覺了。
他困頓地閉上眼,正要進入睡眠, 外麵忽然響起一聲悶雷。接著雷雨大作, 閃電霹靂而過。
聞恬肩膀抖了一下, 臉蛋很快泛起微白,他顫顫抱起枕頭,下床穿上拖鞋,有些急地跑到了江璟房間門口,微蜷的手指,叩了叩門。
江璟剛準備躺下,見到聞恬還有些訝然。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早睡了。
他目光不偏不倚落到聞恬臉上,低低問道:“大晚上為什麼不睡覺?”
聞恬緊張吞咽一下,鼓足勇氣說:“可不可以先讓我進去?”
江璟垂眼看了他一會,側過身讓聞恬進來。
有個人在身邊,聞恬狂跳的心平穩不少,他微抬起眼,軟聲道:“上將,我有點怕打雷。”
江璟挑了下眉,似乎在問“所以呢?”。
聞恬眼角稍顯圓鈍,微垂頭抬眼看人時,顯得漂亮又怯弱。
他微紅著眼圈,怯生生求道:“我不會打擾到您的,我就睡這裡一晚,可、可以嗎?”
他細弱的手指點了一下沙發。
老實說,他那軟乎又小的身子,睡沙發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聞恬細皮嫩肉又嬌,隔天起來指不定哪疼了、哪不舒服了。
江璟盯著他的臉片刻,舌尖抵了抵下顎,懶聲道:“睡床吧。”
聞恬眼睛亮了亮,“真的可以?”
江璟嗯了聲,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說:“還記得你今天問我什麼了嗎。”
他今天忙得腳不沾地,幾乎忘了聞恬問他的事,要不是這會兒跑過來,他都忘了。
聞恬想了會,記起來了,困惑道:“記得,您說晚上回來,告訴我那兩個字母是什麼意思。”
江璟沒說話,隻是伸過手,把他那張軟乎的雪白臉蛋抬了起來。
聞恬表情發懵,怔怔看著江璟如雕刻過的臉挨近,在他微鼓起的飽滿嘴唇上抵著磨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聞恬傻了,後背冒出了汗。
不、不是在說那兩個字母的意思嗎,怎麼突然做開這種事了。
聞恬是那種一出汗,身上就會更香的類型。
江璟嗅聞到他身上的一點點味道,眼角微跳,下意識就又在他唇縫間咬了咬。
其實轉瞬就分開了,但聞恬還是像個呆瓜一樣愣在原地。
他整個人都喪失了語言功能,半晌才遊魂歸位,快哭似的結巴道:“乾、乾嘛舔我?”
微顫的尾音昭示著他此刻震驚的心情。
江璟神情坦然,淡淡道:“不是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現在理解了嗎。”
所以意思是……舔?
聞恬整張臉紅到不行,表情都是懵懵的。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問題是他問出來的,江璟隻是在告訴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他都找不到可以發脾氣的理由。
江璟看他不作聲,作勢又伏過來,“還不理解?”
“理、理解了,下次可以直接說的,不用動、動……”聞恬紅著臉囁嚅半天,一個嘴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怕你笨,不懂。”江璟表情不變,啞聲道,“快睡吧,明天要上課。”
“睡、睡了。”聞恬不敢反駁江璟說他笨,隻能蜷起手指,羞窘地坐到床上。
他正要把拖鞋脫下,就見江璟也朝這邊走來,一著急騰地坐起來,有些震驚道:“您也,您也睡床?”
江璟動作不停,寬闊落拓的軀體一步一步靠近,猶如野獸進食幼崽般,充滿壓迫感。
他掀著眼皮,聲音啞下來:“這是我的房間,如果你一來,我就要卷鋪蓋到沙發上,是不是太沒道理。”
聞恬:“……”
不是在酒店讓著他的時候了。
聞恬不能說什麼,熱著小臉鑽進了最裡麵,他小半個腦袋都縮在被子裡,兩條手不知道該往哪放才好。
江璟也躺了上來。
聞恬表情微僵,一動也不敢動,委委屈屈夾著腿,生怕動作一大,把江璟吵到了。
……
江璟沒對聞恬做什麼,但他就是很緊張,一晚上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他又是頂著憔悴的臉去上課,這天隻有上午有課,聞恬一上完就想回來補覺。
外麵依舊風馳電掣,城市的喧囂都掩映在蕭條雨霧中。
聞恬回到公寓樓下,握著柄骨合攏傘,掏出鑰匙串,剛走到門口,便發現對麵的門是打開著的。
傅淮許不在家嗎?
聞恬探了探腦袋,隻在半開的門縫中看到收拾妥當的客廳,沒看到傅淮許。
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想進去的意思,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從客廳走過。
那人走得很快,聞恬匆忙一瞥,隻記住他長相昳麗清冷,眼下有一顆痣,雖然臉上沒做什麼表情,但仍給人一種浮豔殊媚的感覺。
長相看起來約莫二十二歲上下,比聞恬稍大一點。
聞恬慢半拍睜大眼,有些震驚地舔了舔唇。
一是因為那人長得和他過於相似,二是因為他腳上、手上都戴著鐵製的鐐銬,牢牢鎖住他的纖長四肢。
聞恬雖然沒親身體會過,但也能想象到,戴著那種東西會給生活帶來多少不便。
為什麼傅淮許家裡會有戴著手銬的人?
聞恬先是震驚,再是想到一些有錢人,會因為難以啟齒的生理需求,從某些地方贖個人回來,天天養在身邊,其實就是包養情人。
大抵是把人想得太好,所以一想到傅淮許有可能豢養情人,聞恬表情就木然了。
而後慢慢感覺有些害怕。
這樣做,是違法的吧……
他要不要報警?
但萬一,那人是自願的,兩人你情我願的在玩情/趣,那他報警,不就讓傅淮許尷尬了嗎……
聞恬苦著臉,還在報不報警之間徘徊,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聞恬。”
聞恬擰著門把的手一頓,轉過來,猶如被逮到做壞事的小偷,說話都不利索起來:“傅、傅先生。”
傅淮許嘴角噙著笑,柔聲道:“下課了?我剛買了些東西回來,進來坐坐吧。”
聞恬拒絕了幾次,但沒擋住傅淮許的熱情,隻好抿著唇進去了。
“家裡沒有飲料了,紅茶你喝的慣嗎?”傅淮許拿著包茶袋,轉頭詢問聞恬。
聞恬不太喜歡味苦的東西,他搖了搖頭,用略微緊繃的語氣小聲道:“我喝熱水就好了。”
“那我進去燒水,你先隨便坐會。”傅淮許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疏離態度,轉頭進了廚房。
聞恬四下看了眼,最後拘謹地坐在沙發上。
他兩手搭在膝蓋上,大概等了兩三分鐘,忽然聽到幾聲很沉悶的“咚、咚”聲。
那聲音很奇怪,不屬於這個空間,硬要說的話,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聞恬皺起小臉,左右看了看,沒找出源頭,倒是看到江璟回來了。
高大男人立在門前,如削過的下頜隱在黑暗中,聞恬眨了下眼,喊住他:“上將。”
江璟開鎖的動作一停,眉尾微揚,視線掃了過來。
“怎麼跑這來了?”
江璟皺著眉,在聞恬招手下,也坐到了沙發上,沒有一丁點外人的自覺。
聞恬老實巴交解釋道:“傅先生請我來坐坐。”
一句話落下,空氣中的溫度明顯冷了幾分,聞恬訥訥閉上了嘴。
“之前也是他大半夜送你餅乾的吧。”
江璟頓了頓又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麼意味:“我看你挺喜歡那個人,不如你今晚就在這睡?”
聞恬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江璟的話不對味。
他趕緊站起來,磕巴又緊張道:“我突然想回去了,我去和傅先生說一聲。您等、等我一下。”
“急什麼?”江璟一把拉過聞恬的手臂。
江璟畢竟是戰場常客,力道沒個把關,聞恬一時沒站穩,跌坐在江璟腿上,姿勢很不雅觀。
他右腳的帆布鞋也因為磕了一下,鞋子磋著白襪子一起滑到腳底,露出圓潤的踝骨,可可憐憐發著抖。
聞恬看著自己露出來的腳,微微一愣,整個人都快熟透了。
……這是什麼社死現場。
江璟也明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唇線抿成直直一條。
他垂眼微俯上身,用力扣住聞恬凸起的踝骨,食指勾起他掉下的襪子,幫他重新裹住後腳。
聞恬小腿以下都很敏感,稍微碰一下都要癢得冒淚花。他咬著唇忍下哼出來的衝動,眼巴巴看著江璟幫他把鞋帶係緊。
太、太難為情了。
聞恬莫名有一種,在偷偷做壞事的感覺。
他羞恥地說了聲“謝謝”,手指摁住沙發的邊沿。
他得趕緊起來。
不然傅淮許回來就很難解釋了。
如果傅淮許看到他們這個樣子,說不準會誤認為他們兩個,是跑到他家做奇奇怪怪的事來了。
聞恬想從江璟腿上起來,但江璟扣著他不讓他動。
於是傅淮許端著杯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沙發上除了聞恬外,還多出個人。
聞恬側坐在江璟腿上,兩條勻稱細白的腿挨不著地,剔透的耳根染血一樣紅。聽到聲音,他濕著眼慌張轉過頭,和江璟一齊看向他。
傅淮許:“……”
*
作者有話要說:
傅淮許:你們是人?-
推推預收:《被迫當陰鬱美人的儲備糧》
江梧感覺最近怪事頻發。
他的手臂每晚都會出現一些新的咬痕和淤青,家中擺設還經常變換位置。
他以為是家裡闖入了變態。
直到監控攝像頭拍到他半夜起來,低著頭輕輕在腕側咬了下去
他看見自己在鏡子裡的表情越來越陌生。
斯文清雋的眉目籠上了一層陰鬱,皮膚更加白皙。
他終於確定,他身體裡有另一個人。
那人還把他當成了人形血袋-
第27章、甜O觀賽 彆分心
聞恬表情僵硬, 人都快冒煙蒸發了。
好在傅淮許僅愣了幾秒,表情便恢複如初, 唇角噙笑道:“這是你的朋友嗎?”
聞恬沒放過這個台階,馬上結巴回道:“是的,謝謝傅先生的招待,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先走了。”
說完這句,聞恬暈乎乎站起來, 也不管江璟了,直接跑出了傅淮許的家門。
回到自己房間,聞恬把自己發燙的臉埋進枕頭裡,心裡無聲狂叫。
雖然丟臉的事他沒少做, 但丟臉丟到彆人家還是第一次。
江璟也是, 乾嘛那、那樣啊。
聞恬都不敢再回想, 他鬱悶了一會, 支起手肘,把手背貼到臉頰上降溫。
他剛平複好心情,枕頭旁邊的通訊器突然亮了一下, 顯示有人發來一條信息。
聞恬湊過去看了眼, 看到是蘇令鬱發來的消息, 一時還有些怔愣,自從上次從基地出來,他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和蘇令鬱聯係過了。
蘇令鬱:明天上午我最後一場比賽,來看嗎。
聞恬:比賽?什麼比賽?
蘇令鬱:全球總決賽。
聞恬對職業圈不了解,不過也對這個比賽有所耳聞, 每次都要比上半個月左右。
原來這幾天蘇令鬱都去參加比賽了啊。
聞恬想了想, 又發去一條信息。
聞恬:可是我沒有買門票, 現在應該沒有賣的了。
蘇令鬱:不用門票,明天你到了發條信息,我讓經紀人去接你。
聞恬:好-
聞恬第二天到賽場的時候,宋明棠把他帶到了後台休息室。
這裡有個大屏幕,能實時轉播現場的第一情況。
蘇令鬱和他的隊友都被叫去進行賽前采訪了,最後一場比賽要十五分鐘後才能開始。
宋明棠把他安置好,說道:“我得出去看著他們點,有什麼事你就叫工作人員幫忙。”
聞恬點點頭,讓她趕緊去忙,他自己待著無聊,拿出書架上的指南,大致了解了一下賽程。
全息大型槍戰賽製安排和往常的一樣,分為小組賽、複活賽、半決賽、總決賽四場。
32支隊伍分成兩組進行比賽,獲勝方將晉級半決賽。輸掉的隊伍進入複活賽,贏的進下一場比賽,後8名直接淘汰。
從小組賽和複活賽晉級的隊伍分成三組,以循環製的方式進行半決賽,總決賽積分最高的為本次比賽的總冠軍。
聞恬剛了解完,比賽就宣布開始。他蜷起手指,有些緊張地看著大屏幕。
蘇令鬱是突擊手加指揮位。
他戰術是出了名的剛而且莽,一般落地不會選野區。這次也一樣,開局就跳了剛槍聖地。
這裡跳了兩三隊,沒到幾分鐘,槍聲就密集起來。蘇令鬱在集裝箱上搜到把勉強能用的衝-鋒槍,上滿子彈,把附近兩個人掃掉了。
其他隊友也沒拖後腿,撿到槍就清了幾波敵人。
等他們從剛槍聖地出來,身上資源都很肥了。他們沿著毒圈縮小的軌跡,一路殺到了決賽圈,中間意外折損了一名隊友,但沒什麼太大影響。
最後一波是天命圈。
現在圈裡除了蘇令鬱一隊三人以外,還剩下兩個人,應該是一隊的。
聞恬對遊戲了解少之甚少,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局麵,但也被現場粉絲的尖叫,弄得心跳加快。
在決賽圈時拚的就是心態,蘇令鬱在耳麥裡對隊友說了句什麼,其他兩名隊友立刻站起來,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跑。
他們目的是為了拉槍線,做兩個活靶子吸引火力。躲在對麵山坡掩體的兩人果然上鉤,露出頭來瞄他們,蘇令鬱架起一把狙/擊槍,前後相差不過十幾秒,將兩人爆頭團滅。
比賽結束,蘇令鬱是冠軍,大屏幕上輪流切換著他們四個人的臉。
太牛了吧。聞恬表情呆呆地想。
好像很輕鬆就拿下來了。
聞恬還呆傻著,蘇令鬱已經回到了休息室。
他把隊服拉下來,露出凸起的鎖骨,接著拎起瓶子喝了口水,“等久了吧。”
聞恬回過神搖了搖頭,仰著張很乖的臉,語氣真誠地說:“蘇令鬱,你真厲害。”
蘇令鬱被他誇得表情一頓,很半天才重新勾起笑,懶洋洋道:“有多厲害?”
“就很厲害啊,槍法好,每把能殺十幾個人,而且粉絲也很多。”聞恬低著腦袋,一個一個數著他的好處。
怕蘇令鬱不信,聞恬還很嘴甜地補了一句:“反正就是很強。”
那模樣,簡直乖的不像話。
蘇令鬱喉間的清水停了幾秒才咽下去,嘴角笑意直達眼底。
他沒對聞恬的誇獎做出評價,換了個話題道:“等會頒完獎有場娛樂性質的比賽,就是幾個粉絲一起玩,你來不來?”
聞恬頓了頓,下意識就想拒絕,他不習慣也不擅長和很多人一起玩,況且,他對這個遊戲還是不太了解。
“我不玩,我很菜的。”
“沒關係,這種比賽就是娛樂的,大家玩著開心,輸了也沒人會罵你。”蘇令鬱哄道。
聞恬猶豫了下,不想在獲獎的日子掃蘇令鬱的興,最後抿抿嘴唇答應了。
頒獎儀式就走個過場,蘇令鬱領了獎,漫不經心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就跟著隊友一起走下台。
走到聞恬身邊時,蘇令鬱動作很輕地碰了下他的後頸,“走了。”
聞恬懵懵地“嗯”了聲,在尖叫聲中,被蘇令鬱帶到了連在一起的四人桌前。
隊伍裡隻有兩個是蘇令鬱認識的——
除了聞恬、蘇令鬱和一個被抽中的觀眾,還有蘇令鬱的一個隊友。
隊友染著一頭淺棕色的頭發,眼睛亮澄有光,笑起來有一顆虎牙,極為意氣風發。
“你好,我叫方譯,是鬱哥的隊友。”他抓了抓後腦勺,笑著和聞恬介紹道。
方譯的笑極有感染力,聞恬向來喜歡和這種人相處,軟軟道:“我叫聞恬,很高興認識你。”
方譯和聞恬互相介紹完,相繼落座,他就坐在聞恬左邊,一偏頭就能看到聞恬的樣子。
聞恬模樣很乖,眼睛盈著濕潤潤的水光,皮膚冷白細膩,怕是稍一用力就能留下道指痕。
方譯以前的世界非黑即白,對彆人的印象都是固有呆板的。他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男生,像聞恬這樣,從頭到腳不是白的就是粉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是不會信的。
方譯心跳有點加快,扭過頭,小聲朝蘇令鬱問道:“哥,你從哪認識的人啊?”
……也太漂亮了。
蘇令鬱瞧他幾眼,很不給麵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好好打遊戲。”
“問問都不行,哥太小氣了吧。”方譯蔫了下來,像被霜打的茄子。
這種比賽相當於粉絲福利,官方專門開了直播,還開著幾個攝像頭全麵拍攝蘇令鬱。
大屏幕上的蘇令鬱閒散張揚,袖口露出的兩隻手又長又瘦,覆著薄白的骨肉。現場尖叫聲此起彼伏。
聞恬耳朵都要被他們叫聾了,小臉苦悶地揉了揉耳朵。
蘇令鬱看到,忍笑挑了下眼尾。
時間一到,四個人都進了遊戲艙。
遊戲很快開始,官方鎖定了地圖,蘇令鬱根據航線,帶他們跳了個穩健的地方。
蘇令鬱進了樓房,撿起一把噴子,正要再撿個背包時,忽然看到隔壁樓走廊閃過一個人影,伴著沉悶的腳步聲。
蘇令鬱蹲下壓住腳步,滑動視角看見方譯正好在樓下,於是指揮道:“往二樓扔雷。”
方譯心領神會,馬上掏出一顆雷,扔進二樓窗戶。
幾秒後,屏幕顯示有個人被擊倒,蘇令鬱翻牆想過去補人,但下一刻他自己也倒地了。
蘇令鬱:“?”
方譯驚道:“哥,你怎麼倒了?”
蘇令鬱瞥了下目鏡,看到了係統提示。
您被xtt用破片手-榴彈擊倒。
下麵是鮮紅的四個大字。
隊友誤傷。
蘇令鬱:“……”
xtt就是聞恬。
聞恬慫慫地往後退了幾步,卷翹睫毛抖了幾下,怯怯和蘇令鬱對視了幾眼。
他這一炸不僅把蘇令鬱炸倒了,還把自己的血條弄沒了半管。
蘇令鬱笑意淡淡,拖長尾調:“解釋下?”
聞恬囁嚅道:“你剛剛不是讓我扔雷嗎,我就扔了……”
彈幕都笑倒一片了,蘇令鬱唇邊弧度不變,從齒關擠出幾個字,“動下腦子,我可能是在叫你嗎?”
也、也對哦。
聞恬臉頰暈出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什麼,很識相地認錯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敢了。如果你很生氣的話,可以炸、炸回來。”
本來還有點火的蘇令鬱,被聞恬撒嬌似的認錯態度,弄得表情都有點不自然了。
他輕咳了聲,挑起眉梢道:“我和笨蛋有什麼好生氣的……彆傻著了,過來扶我。”
聞恬馬上應了聲,跑上來扶起了他。
樓上的人被方譯補死了,方譯看了眼這人的物資欄,想也沒想道:“聞恬,這人有個滿級甲,你上來撿一下。”
“我來了。”
聞恬軟軟回了聲,呆頭呆腦地走上二樓,翻地上還熱乎的包。
[不是吧不是吧,摳貨方譯每次都第一個舔包,舔得渣都不剩,現在居然主動讓彆人舔包?笑死,被馴服得太快了]
[老婆人很笨的,兩男人從開局就一直繞著他轉,他到現在還沒發現呢]
[我新來的,想問這是美女嗎?]
[是美女,美女沒腦子,但是吊男人第一名]
幾人在這地搜了一波,身上該有的裝備差不多都有了。
蘇令鬱側頭:“毒圈馬上要縮了,等會找倆四輪車往我標的地方跑。小心點,附近還有人。”
聞恬說了聲“好”,他在房子裡搜了幾瓶飲料,翻過窗往路邊跑,接著就看到那停了輛四輪車。他毫不猶豫地坐了上去,車慢悠悠往圈內開。
幾分鐘後,方譯突然出聲問了句:“聞恬,你要去哪?”
聞恬不明所以道:“我在車上,不是說跑毒嗎?”
蘇令鬱怔了怔,馬上瞄了眼彈幕和地圖,隨後表情微變,咬著牙道:“傻子,上錯車了。”
聞恬表情困惑,“啊?”
蘇令鬱上了路邊的一輛摩托車,加速沿著聞恬移動的方向開去。他橫衝直撞的,很多障礙物都是直直衝過去的。
等趕到的時候,那隊人還在悠哉開著,完全沒發現聞恬。顯然也沒想到會有敵人跑上車,還很和諧地和他坐了一路。
蘇令鬱下車,壓槍掃射駕駛座的人,每槍都精準命中那人的頭部,很快就把人擊倒。
蘇令鬱把槍收起來,走到了車子旁邊。
“我想問一下,你是豬?”他一點也不委婉,很直白道。
聞恬也明白他到底乾了什麼事,臉頰漲紅,整個人都要蒸發。
遊戲建模會實時反映真人的生理狀態,此時那截脖子,都紅成了番茄的顏色。
要不是攝像頭照著,聞恬肯定哭出來了,他現在鼻子已經很酸了。畢竟跟著敵人車跑的事,也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
聞恬暈頭轉向地說:“對、對不起。”
[彆罵他彆罵他,罵哭了誰來哄]
[蘇令鬱注意你的表情,彆嚇到我兒子]
[老婆隻是想當個間諜罷了,他有什麼錯呢]
蘇令鬱倒也沒想罵聞恬,他慢騰騰說道:“我不說你,不過呢,你要回答我個問題。”
聞恬把眼淚忍回去點,聲音不自然地問:“什麼問題?”
蘇令鬱沒說話,他把目鏡中的設置頁麵調出來,屏蔽了觀眾和方譯的麥。
——他現在說話,隻有聞恬一個人能聽到。
蘇令鬱盯著聞恬那張乖純的臉,想了想,語帶戲謔道:“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了……江璟親你的時候,你覺得舒服嗎?”
聞恬:“?”
聞恬被問懵了,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臉蛋熱度蹭蹭上漲。
這叫什麼問題……
蘇令鬱太不要臉了吧。
蘇令鬱問問題的時候,直播間的人隻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動了幾下,接著聞恬整個人都熟透了。
傻子都知道那問題肯定不正經,彈幕飛快刷新起來。
[?是男人就彆關麥]
[搞這出就太見外了,都是家人,有什麼問題不能讓我們聽聽]
[恬妹妹臉紅了,蘇狗到底問了什麼!!]
[誰懂唇語,來波解析求求了]
蘇令鬱沒打算放過他,追問道:“不說話的意思是沒親過,還是不舒服?”
聞恬本意是想說沒親過的,但他太不會撒謊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都沒能蹦出一個字。
其實是不舒服的。
江璟每次都把他親得嘴巴很酸,還不讓他呼吸,把他舌頭咬的很疼,下巴都是濕溻溻的口水。
“彆分心,”蘇令鬱指尖叩了叩鍵盤,拖長調子道,“好好回答我。”
*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問題
第28章、甜O團建 夠不到
傻子才會回。
聞恬擰著眉尖, 臉熱熱的,有點凶道:“蘇令鬱, 你再這樣我不玩了。”
確實是把人問急了,小可憐小臉羞惱,是下一秒就要哭的表情。
蘇令鬱不想把人弄哭,他舔舔後牙,哼笑道:“行,不問了。那麼多人看著, 哭了還真不好哄。”
聞恬:“……”
蘇令鬱把麥重新打開,方譯急哄哄問道:“哥,你剛剛問什麼了,乾嘛要屏蔽我?”
“沒什麼, ”蘇令鬱翻看了下地上的包, “聞恬, 我們等會出去團建, 你也來吧。”
聞恬還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說:“不去。”
方譯勸道:“彆啊,我們剛認識, 我還挺想和你一起玩的。”
聞恬能拒絕蘇令鬱, 但不習慣拒絕剛認識的人, 他舔了下嘴唇,小聲道:“好吧。”
方譯笑容燦爛地點了下頭,比賽一結束,他就叫上其他隊友一起去了。
他們說的地址離公司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聞恬怕遇上江璟, 一直躲在幾人後麵。
誰知道怕什麼來什麼。
聞恬走了沒幾步, 身後就有人冷淡叫了他一聲。他身子一僵, 被抓包似的轉過來,聲音飄忽道:“上、上將。”
江璟手指抵著他的腦袋,強行把那張小臉抬起來,沉聲問道:“去哪兒?”
聞恬不敢瞞他,低著腦袋悶聲道:“不、不知道,蘇令鬱叫我和他一起去團建。”
江璟語氣淡淡道:“你和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聞恬急急仰起臉反駁:“不熟的。上將,我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江璟表情不變,“我和你一起。”
聞恬愣了下,“您也去嗎?”
蘇令鬱在後麵看著,插嘴道:“那就一起啊,不過最好注意點彆老在我麵前晃,挺礙眼的。”
江璟低低嗤了聲。
聞恬:“……”
真的沒問題嗎-
幾人走了幾分鐘,方譯難掩興奮道:“到了。”
聞恬抬頭一看,表情頓時空白,“鬼、鬼屋?”
麵前的設施陰森詭譎,是聞恬以往看到,都要繞道走的地方。
方譯觀察了一下聞恬的反應,安慰道:“不用怕,我們一般不會選太恐怖的副本的。”
聞恬嘴唇失去血色,絲毫沒有被安慰到,但已經到門口了,他也找不到理由可以走。
方譯他們選了個鬼醫院的副本。
副本難度係數很低,基本不用解謎,隻要找到門卡就行。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能走完全程,如果能提前找到門卡,就能早點出去。
聞恬發著抖跟在江璟身後,細弱的手指一直揪著江璟的後衣角。
蘇令鬱瞥見了,忍不住調笑道:“怎麼要躲人身後才行,誰像你這麼膽小。”
但他就是很害怕啊。
聞恬委屈地撇了撇嘴,一時膽子來了,悶悶地頂嘴道:“我怕也不行嗎,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蘇令鬱一天氣了他兩回,他不想理蘇令鬱了,就怯怯抓著江璟的衣角,全程閉著眼。
他看不到周圍,但偶爾能聽到前麵的人夾雜著臟話尖叫幾聲,導致他更不敢睜眼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傳來方譯的聲音,“這塊完全沒燈了,大家小心點。”
聞恬下意識睜了下眼,就這麼一眼,他就看到不遠處天花板上倒吊著一個護士。
那護士麵目猙獰,雙目泣血。護士帽上洇著斑駁的乾涸血漬,臉皮青白皸裂,身上那件連體衣襤褸破爛。
聞恬心臟都要驟停了。
“上、上將。”聞恬揪衣角的力道加重,哽咽著叫道。
江璟被他奶貓一樣的細微聲音撓了一下,很半天才低低嗯了聲,“怎麼了?”
“我不想玩了,”聞恬都哭出來了,眼圈紅到不行,弱聲弱氣道,“我們提前出去吧好不好,讓他們玩就可以了。”
江璟微眯起眼,“為什麼?”
聞恬鼻尖微紅,小小聲道:“我害怕。”
江璟神情晃過一絲淡淡的暗色,他欺過身,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討好討好我,說不定我心情好,就答應了。”
聞恬呆了呆,不明白怎麼做,軟聲問道:“怎麼……討好?”
江璟手指按著他的嘴唇磨了幾下,耐心哄他,“你知道的。”
誘引小笨蛋一樣的語氣。
聞恬一下明白了,覆著睫毛的眼睛顫了顫,尾音帶著哭腔,“不、不要。”
“我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江璟聲音啞得像砂紙。
聞恬嘴唇咬了又咬,他看了下黑黢黢的、偶爾閃過煞白幽火的周圍,嚇得馬上下定決心。
他臉紅紅地踮起腳尖,試圖去碰江璟,但身高差的太多,他怎麼也挨不著。
聞恬又急又慌,“上將,我夠、夠不到。”
江璟身上的衣服被他揪得折起皺褶,露出線條完美的手臂,一看爆發力就極好,單手抱他都有餘。
他托著聞恬的膝彎,穩穩把人抱了起來。
聞恬坐在江璟緊實的手臂上,膝蓋緊張地合在一起,被蹭得變粉,一張臉是未經人事的純欲。他怕和江璟接吻,但更怕被鬼追,顫顫閉上眼,把濕軟嘴唇貼在江璟的上麵。
很快就分開了。
“是這樣嗎?”聞恬軟著聲音問了句。
江璟心癢癢地嗯了聲,在聞恬短暫鬆了口氣後,他又突然改口道:“不夠。”
聞恬怔了怔。
江璟把懵著的聞恬抵在牆邊,有些急不可耐地俯下頭,把那鼓起的唇肉親得壓陷下去,聞恬的舌頭被嘬出來,吮出膩膩的水。
聞恬一張臉難受地皺起。
江璟扣著他的後腦,喉嚨慢滾著咽下什麼,從下巴尖一路吮到暈出粉的嘴唇,怎麼親都親不夠。
聞恬被弄得不舒服,哪怕親過了很多次,再來也習慣不了。
而且他很笨,不會喘氣,好幾次想張嘴討饒,江璟都很過分的,磨著他的唇縫擠回去。他下巴都麻了,腦袋迷糊又發懵,哭得臉上全是水。
“上將,還、還沒好嗎……”聞恬努力避過江璟又一次的吮吻,話都不成調,帶著點示弱意味的拽了兩下江璟的衣角。
江璟呼吸又急又燙,手指磨著他紅腫的嘴唇,還沒回什麼,前麵突然有人開口說話。
聞恬已經很努力忍住聲音了,但還是聽到他們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奇怪啊,老聽到水聲。”
“聽到了,怪滲人的。玩之前也沒人跟我說這副本會發出怪聲啊?”
“早知道進來偷帶把手電筒了,現在烏漆麻黑什麼也看不見。忍一忍吧,再有一截路,應該就能拿到門卡了,其他人都注意點,彆和前麵的人走散。”
聞恬是個臉皮特彆薄的人,比起被繼續欺負,他更怕會被人發現。
他顫巍巍仰著頭,連求饒聲都不敢發出來了-
江璟親得神情饜足,聞恬則是頂著粉豔的臉龐,半點力氣都沒有。
他被弄了個徹底,江璟卻完全沒有要帶他出去的意思。聞恬下唇咬出一圈淺淺牙印,悶聲悶氣叫道:“上將,你剛剛答應我的……”
江璟啞聲道:“嗯,馬上就能出去。”
聞恬:“?”
半秒後,聞恬理解他的意思了。江璟從桌麵燭火後抽出一張方形卡片,語氣淡淡道:“找到門卡了。”
聞恬磕巴道:“你、你……”
所以江璟明明知道門卡在哪,隻要用這個門卡打開門,他們就能出去,還要騙他接吻?
聞恬睫毛亂顫,整張臉都快熟透了,卻怎麼也不敢罵人。
“終於能出這個鬼地方了。”
“這有個卡槽,快把門卡塞進去。”
眾人在黑暗中摸索到門,把江璟找到的門卡塞進了指定地點,轟隆一聲,前麵緊閉的門往兩邊開張,燈光亮了起來。
他們總算能看清周遭的東西。
方譯興奮轉回頭,第一時間就想和聞恬說話,但沒找見人。
目光再往裡探了探,才看見聞恬在哪兒,他正沒力氣似的趴在放滿燭火的道具桌上,狼狽地喘著氣。
他狀態很不對,要不是扶著桌子,不難想象他會跌到哪裡去。
一張雪白臉蛋紅得厲害,下巴不知道粘著什麼東西,眼睫亂糟糟翹著,被滲出的淚漬濡濕,眼尾濕紅。
方譯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目光癡愣,一副看呆的樣子。
明明聞恬表情很痛苦,他現在應該做的,是上去問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但他連抬腳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沒力氣做。
他看著聞恬,越看越覺得這人漂亮的過頭了,也香的過頭了。
搞得人都想湊上去聞聞,到底是從哪兒傳出來的香味。
方譯畢竟單純,壞心思隻冒出幾秒,他就不好意思了。
他按捺下異樣,走近幾步,關切問道:“聞恬,你怎麼了?臉色有點不好看。”
聞恬耳根發熱,他勉強挺腰站起來,蜷著手指,“沒、沒事,謝謝。”
方譯有點狐疑,“真的沒事嗎?是不是鬼太恐怖,把你嚇到了。”
聞恬抿抿唇,悶著小臉點了下頭。也不算撒謊,本來就是因為鬼,他才被弄成這樣的。
方譯生疏地安慰道:“不用怕了,現在已經通關了,沒有鬼會再追過來。”
聞恬潮濕微紅的嘴唇微張,表情還有點懵,含糊“嗯”了幾聲。
蘇令鬱不像方譯,他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能不知道嗎。
總不能是因為被鬼追累了,才流口水的吧。
蘇令鬱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他明明心裡清楚,還偏要問出口:“聞恬,你下巴上是什麼?”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他們都朝聞恬看去,包括罪魁禍首。
聞恬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差點羞暈過去。
他傻了。
怎麼也想不到,蘇令鬱會當那麼多人麵,問他這種問題。
聞恬通紅著臉,著急忙慌擦起自己的下巴,力道一點不溫柔,那張軟乎的臉上很快被磨出一片勾人的粉。
“也不用這麼用力擦吧。”蘇令鬱揚了揚眉梢,朝他遞過來一張紙巾,“這不有紙嗎?”
聞恬覺得丟臉,無視他手上的紙巾,腦袋冒煙地走出了鬼屋。
蘇令鬱也不覺得尷尬,他漫不經心收回紙,嘴邊依舊勾著笑。
方譯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我們也出去吧。我記得這附近有家燒烤店,正好也餓了,等會就去那裡吃怎麼樣?”
蘇令鬱嗯了聲,方譯出門後,也慢悠悠跟了上去。
江璟走得快,在和蘇令鬱擦肩的時候,蘇令鬱忽然出聲叫住他,語氣一改往常懶意,意味不明道:“什麼感覺?”
江璟微偏過頭,神色淡淡看了蘇令鬱一眼,不發一言。
“聽不懂?那我再說明白點。”
“黑燈瞎火的,在一群人後麵,像個變態一樣把聞恬吻得喘不過氣,是什麼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
打起來打起來-
過幾天就能穩定日更了(雙膝著地,寶們早點睡~
第29章、甜O彆扭 不理人
江璟對他說的話供認不諱, 也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輕輕眯了下眼, 聲音還帶著啞意,像是故意要氣人一樣,學著蘇令鬱平時說話拖腔帶調的樣子,慢吞吞說:“你猜猜?”
蘇令鬱:“……”
蘇令鬱真沒見過江璟招人打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狹長的眼尾挑起, 竟然隱約能看出一絲怒意。
江璟沒再看他,走出鬼屋,遠遠就看到聞恬坐在卡座上喘氣。
他走過去,覆著薄繭的指腹碰了下聞恬的後頸, 見聞恬巴巴仰起腦袋, 才低聲說:“你有求於我, 我也幫了你, 還有什麼好鬨彆扭的?”
江璟每次親他的理由都名正言順,聞恬說不過他,紅著臉矢口否認道:“我沒鬨彆扭。”
“是嗎?”江璟沒說什麼, 他伸過手:“先抬頭, 沒擦乾淨。”
聞恬愣神的間隙, 微紅的臉頰被掰了起來,他那被親得過分紅腫的嘴唇被迫張開,濕濕的、冒著香氣。
下一秒,嘴邊的黏膩被瘦長的手指揩去。
聞恬那張漂亮臉蛋紅到不能看,他支支吾吾說了聲“謝謝”, 又蜷著手指低下頭。
江璟嗯了聲算是回應, 耷下眼皮, 接起從剛才起就響個不停的通訊器,朝安靜的卡座走去,說了足足五分鐘才掛斷。
他把通訊器放回,低頭看向聞恬,臉色平靜:“我要去趟研究院,今天會很晚回去,你自己弄點東西吃,吃完早點睡覺。”
聞恬乖乖應道:“知道了。”
江璟不經意看了眼他的腰:“還能走的動路嗎?”
聞恬表情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臉頰很快漲紅,他一聲不吭站起來,也不說一聲,悶頭走出了鬼屋。
江璟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也不知道從哪學的毛病,一害羞就不理人-
聞恬獨自回了公寓,隨便煮了點麵吃,他胃口小、而且晚上吃不了太多,很快就吃飽了。
他把碗放回廚房,正要去拿熱好的牛奶,門突然被敲了兩聲。
“咚咚。”
“咚、咚咚。”
隻有敲門的聲音,沒有人在外麵說話。
慢悠悠的敲門聲,響在空曠深黑的走廊裡,莫名森冷詭異,讓人聯想到各種恐怖故事。
聞恬怔了下,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瞄了一眼。
灰蒙蒙的凸透鏡外,是空曠的瓷磚走廊,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剛剛的敲門聲,仿佛隻是錯覺。
——是有人敲錯了?
聞恬猶疑間,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些關於失蹤案的新聞報道,那些案件的嫌疑人會專門挑獨居的漂亮女性,提前幾天到居所附近踩好點,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入室行凶。
他們會偽裝成一個需要幫助的鄰居,或者任何一個身份,來敲門。
隻要他們能進來,就算成功了一半。
聞恬想到剛才的敲門聲,心臟瞬間“咯噔”一下,覺得毛骨悚然。
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瘦到不行的腿,和平坦的上半身,很快被自己安慰到了。
心想,應該沒有人會喜歡他這樣的吧。
大多數人的審美,應該都是像體操隊裡,那些膚白貌美還高挑的那種,他好像哪樣都不占。
所以應該是敲錯了。
聞恬安慰自己的能力一流,很快就把這件心驚膽戰的事拋到十萬八千裡外,他回到客廳捧起那杯熱牛奶,有點困頓地往臥室走去。
客廳的燈熄滅了,四周萬籟俱靜。
聞恬住的公寓處於一樓,客廳的遮光簾隻鬆散拉了一半,能看到窗外梧桐樹黑黢黢的輪廓。
如果他這個時候能回一下頭,就能看到柵欄外,有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人,在直勾勾往裡窺視……
聞恬每天生活很簡單,幾乎是兩點一線,第二天就去了學校。
課間,聞恬桌上摞起的書本旁,通訊器不明顯地震動了兩下-
江璟:晚上七點前回公寓,鎖好門-
江璟:尤安不見了。
可惜屏幕很快熄滅,震動也被淹沒在聲潮中,聞恬並沒有看到。
聞恬上完課,抱著書本走出教室。
他走得很避讓,但下樓梯時還是被幾個勾肩搭背、笑成一團的人撞了一下。
那幾人不乾不淨罵了聲,回過頭想把那不長眼的罵一頓,在看清人時,表情倏地變了變,語氣玩味道:“這不是上次來找曲玉的那個omega嗎?”
聞恬怔了怔,眼睛翹起來,看向那群人,半晌想起什麼。
聞恬對他們也是有印象的。
他們是經常跟在曲玉身邊的那幾個二世祖,他們這些人特彆招搖,也很放浪形骸,聞恬經常能聽到他們在公開場合,討論哪個人的腿好看。
完全不加掩飾,聲音高昂的,生怕彆人聽不到。
聞恬本來就對那種不務正業,吃嗟來之食還視自己高人一等的人,有些厭煩。
看他們這副樣子,更是喜歡不起來。
於是現在臉上也沒什麼好臉色,聞恬抿了抿唇就想走,但那些人怎麼平白放過一個樂子。
擋在他麵前的男人拉住他的手臂,用直白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聞恬,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像是要穿透那副柔軟嬌小的軀殼,窺探到內裡的芬芳。
真漂亮,怪不得曲玉那麼喜歡。
他揚起唇角,語氣裡的惡劣半分不藏:“先彆急著走啊。”
聞恬低著頭,不敢和他們對視,盯著白鞋的鞋尖,弱聲道:“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我們要出去玩,想麻煩你幫忙把這東西帶給曲玉,你和他是朋友,不會不同意的對吧?對了,他急著用,最好現在就送過去。”
說完,他遞過來一個袋子,裡麵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聞恬其實很想說能不能找彆人,但他怕這些人糾纏不休,隻能微白著小臉,悶悶“嗯”了聲。
“那謝謝你啦,哦,還有……”那人笑眯眯看著聞恬:“能不能告我你的聯係方式啊?”
聞恬表情僵了僵,還沒說什麼,他旁邊的人怪笑著退攘了他一把,“賤不賤啊你,他你也敢下口,你也不怕曲玉打死你。”
“隨口一問,彆和他說啊,走了走了。”
那些人哄鬨著,朝聞恬做了個手勢,嬉笑走遠了。
聞恬納悶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才慢吞吞往相反方向走-
學校為了避免事故,AO分彆住在不同的宿舍樓。曲玉二次分化後,第一時間就申請調去另一棟宿舍樓。
以前學校發生過幾起不良事件,二次分化的alpha習慣了長期溫馴舒和的信息素,二次性征一變,控製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強迫了當時在宿舍的另一個室友。
alpha信息素強猛有力,那室友的腺體都幾乎被咬壞,家長找上門,恰好又是個高官顯貴,在學校好好鬨了一通,頗有大鬨天宮的勢頭。
這件事不僅在學校大肆流傳,還轟轟烈烈在各種頭條上露了個臉。
學校被弄得筋疲力儘,此後提起,都對這件事心有餘悸。
於是曲玉申請的當天,批準的條子就下來了,晚上曲玉就收拾好行李,在室友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毫不留戀地搬到了學校安排的新宿舍。
聞恬問了幾個人,才知道他的新宿舍。
聞恬停在曲玉的宿舍門前,抬手敲了敲,在聽到裡麵傳出“進來”的聲音後,他才擰動門把進了宿舍。
宿舍裡亂得不成樣子,聞恬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塊可以下腳的地方。他往裡走了走,迎頭撞上從浴室走出來的曲玉。
曲玉剛洗完澡,頭發一綹綹黏在額頭,周圍還裹著熱氣。
他沒穿上衣,水珠從身上壘塊似的肌肉蜿蜒流下,沒入露出煙灰色的內褲邊,洇出點點暗色。
聞恬還沒什麼反應,曲玉就“操”了一聲,反應很大地,幾乎要跳起來,他一眨不眨盯著聞恬,一副引線快燃到頭的架勢:“你怎麼在這兒?”
聞恬眨了下眼,說:“剛剛上完課碰到你的朋友了,他們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送過來。”
曲玉瞥了眼他手上拎著的袋子,眉毛擰起來,眸中掠過一絲寒氣:“有病吧,他們乾嘛找你送。你也是蠢,讓你送你就送了,你是沒嘴還是沒腦子?”
聞恬表情無辜,曲玉看到就氣不打一處來,還要再罵,身後驀地傳來室友的聲音:“行了,你先穿上衣服再出來說話。”
曲玉愣了下,總算意識到自己形象多不修邊幅,他看了眼聞恬,砰地一聲關上門重新回到浴室。
聞恬把袋子放下,正猶豫要不要走,就見室友朝他走過來:“你是omega吧,宿管怎麼放你進來的?”
曲玉的室友一看就是體能優越的,皮膚呈古銅色,哪怕穿著衣服,也能看出下麵鼓起的健碩肌肉,他眉峰微聳,眼睛立體深邃,看人時自帶一股匪氣。
聞恬和他比簡直小到不行,大氣都不敢喘,放低呼吸、竭力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絞著手指老實巴交道:“我說我送個東西很快就下來,她就放我進來了。”
聞恬說話語速要比彆人慢一些,慢吞吞的,但是特彆好聽。
室友挑眉“哦”了聲,細細端詳了他一會兒,又問:“你哪個科的?”
聞恬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實、實戰。”
說完,他翹眼看了下室友,他想室友應該會和其他人一樣,都擺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但室友隻是“哦”了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反而把聞恬搞得有點納悶。
他就一點都不吃驚嗎。
……
曲玉換好上衣才出來,他左右環視一圈,就見室友捧著台光腦坐在他的床沿上,聞恬在旁邊垂眼看著,樣子乖死了。
他兩條腿吊在地上,前前後後、慢慢悠悠晃著。
曲玉喉嚨滑動了一下,好半天才趿起拖鞋走過來,語氣極為不好,衝著室友就罵:“滾,你不看是誰的床就坐?自己沒床嗎。”
他這話是對室友說的,但眼神卻瞅著聞恬。
聞恬和他對視了一眼就匆忙收回視線,小臉白了白,怯怯解釋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床。”
要知道他肯定不會坐的。
聞恬抿抿唇,沒敢把後麵一句話說出來。
室友絲毫沒慌,穩當當坐著,也不怵曲玉的臭臉:“你這兒光線好,再說了,你的我的分那麼清楚乾嘛。你這小朋友是實戰科的,過幾天不是有個考試?我讓他看一看怎麼得高分的教學視頻,你也過來看。”
曲玉嗤了一聲,對他的行為報以鄙夷:“你多管什麼閒事,他看不看都是零分。”
室友挑起眉梢:“您多培養點友愛的品質成嗎,你自己能過,也考慮考慮彆人吧。”
曲玉本來還想再罵,忽然瞥見聞恬那張小臉,此時微微仰著,盯著他。
如果不同意,應該就沒有機會獨處了吧……
曲玉想到這兒,皺著眉嘖了聲,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煩躁表情。他拿起肩上搭著的厚毛巾,擦了擦下顎的水,動作散漫地挨著聞恬坐下。
聞恬睫毛倏地顫了顫。
明明床很寬敞,他們兩人卻像是故意挨著聞恬的腿一樣,把聞恬可可憐憐擠在中間,細伶伶的腿根被擠得微鼓起來,冒出香津津的汗。
聞恬欲言又止,想讓他們稍微坐遠一點,但室友看了他一眼,挑著眉峰說:“開始了。”
三個人擠在一起未免有些奇怪,但聞恬看他們兩個沒有半點想挪走的意思,也不好說什麼。
他勉強縮著兩條纖瘦的腿,垂下簇簇長睫毛,目光落到光腦上。
其實聞恬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看到半中間就發起呆了。
曲玉早就對這些滾瓜爛熟,甚至精練到可以挑出視頻中那些人的錯,越看越煩躁,抬起了眼,忽然瞥見聞恬細長的睫毛。
一閃一閃,透過睫毛間隙,可以看到點殷紅的嘴唇。
不知怎麼,剛剛被忽略的一點,突然在這時活靈活現躍在心頭。
——聞恬正坐在他的床上。
意識到這一點,曲玉渾身不自在起來,喉結往下壓了壓,耳朵兀自發起燙。
收束在衣領間的修長脖子,連同耳朵後畔,都如火燒雲般紅得乍眼。
思緒一發不可收拾。
他腦中不經意地劃過聞恬腰、腿的樣子,平時碰都沒碰過的地方,此時就坐在自己床上……
“孟朝。”曲玉受不了了,猛地叫了室友一聲。
室友向他瞥過來。
“幫我拿瓶水。”
孟朝挑眉看他一眼,過了幾秒,才悠悠站起來,去給他從自己床底拿出礦泉水。
聞恬也被曲玉突然的叫聲驚了下,看到曲玉紅得不正常的臉色,有些困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曲玉語氣不怎麼好,躲閃地彆過頭。
聞恬指了指他的臉:“你的臉特彆紅。”
曲玉猛地坐起來,“關你什麼事?”
聞恬被他動作嚇一跳,抿抿唇:“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曲玉咬牙道:“看你的,彆管我。”
聞恬乖乖閉上嘴,但還是側著頭,撇了眼曲玉的臉。
曲玉到底怎麼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會隱形的那個那個。寶們早點睡~-
第30章、甜O換衣 想起來沒
曲玉像鋸嘴葫蘆一樣, 怎麼都不肯說,問多了還要發火, 聞恬也不想再問了。
宿舍空調壞了,沒有開,加上今天天氣實在熱,聞恬坐了會兒,身上黏膩發汗,聞恬感覺不舒服, 漂亮的眉毛難受地皺起來。
他想回去換衣服,於是轉頭和曲玉說了聲:“曲玉,我先回去了。”
曲玉薄唇微垂,還是很不爽地哦了聲, 在聞恬一隻腳踏出門時, 突然硬邦邦開口:“等一下, 你很熱嗎, 出了不少汗,臉都紅了。”
他目光躲閃,說話吞吞吐吐, “你趕緊去浴室洗洗臉。”
聞恬受寵若驚, 有點不敢信曲玉肯讓他用浴室, 他抿抿嘴唇,軟軟說了句:“是很熱,謝謝。”
曲玉繃著一張臉,“你是蠢?這有什麼好謝的,我是嫌你出去丟人現眼。”
聞恬習慣他罵人了, 他自動忽略曲玉, 走進獨立浴室, 用水衝了下微熱的臉頰。
出來時,曲玉已經換上了球鞋,雙手插兜:“我送你。”
聞恬覺得沒必要,小聲道:“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閉嘴。”
聞恬真就不敢說話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就宿舍到樓下那麼短一截路,曲玉非要執著於送他。
他等曲玉鎖上門,就和他一起下了樓。
聞恬走後,走廊裡幾個捧著水盆的alpha,還意猶未儘杵在原地。
“醒醒,人都走了還看呢。”
“靠,突然叫什麼,嚇老子一跳,剛剛看最過癮的不是你?裝的跟什麼似的。”
“看看怎麼了,不過他臉怎麼紅成那樣,他和曲玉乾嘛了?”
“你說能乾嘛?”
靜默了一瞬,幾個男人彼此心照不宣,互相推搡著,嘴上發出怪腔怪調的哄笑-
聞恬出宿舍樓後,就回了公寓。
江璟還沒回來,他也沒有多餓,隨便弄了點東西打發。
第二天是周末,他起床後給江璟打了個電話,接通後含著困腔,乖乖問道:“上將,您還不回來嗎?”
江璟那邊夾雜著整齊劃一的口號聲,有些喧雜,好半天才傳出那副淡漠清淺的聲音:“我在南區的訓練基地,你過來吧,等下直接在這裡的食堂吃飯,不用到處跑。”
聞恬向來聽話,他腿間夾著被子,懶懶翻了個身,困倦地說了聲“好”。
訓練基地後麵有專門為學生提供的射擊空地,積滿砂礫的地麵上,立著幾個電子靶。
聞恬到的時候,江璟正帶著護目鏡,穩穩托著氣-槍朝靶子射擊。
聞恬手裡還捧著早上出門熱的瓶裝牛奶,他邊吸邊看江璟練槍,看了會兒,突然小聲地說:“上將,您為什麼能長那麼高?”
江璟:“?”
聞恬也是腦袋一抽脫口問的,懊惱地咬了咬嘴唇,硬是把自己嘴巴弄出仿佛被嘬咬過的痕跡。
他在江璟的目光中,結巴說:“因為您好像比普通alpha還要高很多……”
聞恬從小就被彆人嘲笑小小的,有段時間特彆想長高,聽樓下每天嘮家常的老婆婆說喝牛奶能長高,於是特意去超市買了好幾箱牛奶,早晚各一袋。
後來發現一點個子也沒長,難過了一陣,每天喝牛奶的習慣倒是留了下來。
所以他很羨慕江璟能那麼高。
江璟又打了一發槍,語氣如常道:“我小時候經常被父母送去彆的星球操練,一待就是好幾天,他們不會心疼我,也不會救我,碰到一些野獸時,隻有快點長大,才能活下來。”
瞥了眼神情呆滯的聞恬,他似乎勾了下唇角,神情卻依舊是淡淡的:“我經常吃外麵的東西,經常和野獸搏鬥,好幾次從生死線上走過一遭。”
他半真半假地:“不長這麼大,我小時候就被吃掉了。”
……江璟的父母,對江璟好苛刻啊。
聞恬愣愣地想,因為想得入神,手指不自覺用力,瓶裡的牛奶被擠壓,從吸管濺出來,弄了他一身。
聞恬一呆,飛速低頭看了眼自己滿腿的濕濡,小臉變得悶紅,慢慢把快要冒煙的腦袋,埋進了臂彎裡。
江璟睨了他一眼,顧及到小男生的自尊心,語氣淡淡道:“前麵左拐是更衣室,架子上有沒用過的衣服,你拿上件,把身上的換了。”
聞恬沒動,他眼睛濕了一圈,覺得自己太丟臉了,喝個東西都能灑自己一身。
抵著彈倉的薄白手指稍微頓了頓,江璟似乎歎了下氣,他把槍放回台上,轉身抵住聞恬的腦袋,“快去,彆著涼了。”
聞恬把他的手扒拉下來,“我知、知道了。”
聞恬按照江璟說的,找到了更衣室,更衣室靠近牆壁的地方,抵有幾個置物架,上麵擺放著不同型號的統一訓練服。
他走過去,正要挑一件,大門又打開,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眉骨鋒利,如同被刀鋒削過一般立體清俊,麵目硬朗堅毅,幾根黑發耷拉下來,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聞恬認出他是誰——是曲玉的室友孟朝。
孟朝見到聞恬,先是一愣,黑沉的眼睛晃過幾分看不懂的暗色,出聲道:“聞恬?是叫這個名字吧,你怎麼在這兒,你們班今天可不加訓。”
“我在找東西。”聞恬小聲敷衍著他,一麵低著頭,在分類的置物架上找他可以穿的尺碼。
孟朝眼神遊移,自上而下,來來回回把聞恬看了個遍。
聞恬身上濕了一大片,滑膩的奶漬,在勻稱的小腿上停了停,費了點時間才滑下去。
“你身上是什麼?”孟朝問道。
聞恬目光還停在置物架上,“牛奶,不小心擠出來了。”
孟朝語氣微妙道:“哦,這樣啊,我剛剛還以為,你是被誰搞濕了。”
聞恬從沒被這麼直白地打趣過,他臉上微紅,小小瞪了孟朝一眼,“彆、彆亂說。”
他身上黏得難受,說完就收回視線,繼續找著尺碼。
“聞恬。”後麵的孟朝突然叫了聲。
聞恬轉了過來,接著表情一愣。
孟朝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他身後,距離說不上多遠,聞恬避無可避,後背抵上了冰冷的儲物架。
孟朝第一次這麼直視聞恬隻有巴掌大的小臉,他微垂著頭,“你怎麼就長這麼點?”
聞恬:“?”
聞恬肉都會很長,腿是微肉的,肋骨下方的腰卻細得驚人。
男人低頭看著他,麵上表情很是疑惑,像是在好奇,怎麼會有人全身肉加起來,就隻有那麼一點。
孟朝越看越不解,嘴上也胡說八道起來:“個子也不算高,昨天跟你一起坐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體重加起來超過一百斤了嗎?”
“你是故意減這麼輕的?為了勾引alpha?”
“我其實之前就聽說過你,他們說你一點也不單純,經常和alpha出去玩,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孟朝自顧自地說:“應該是吧,不然也不會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挨著兩個大男人坐。你身上的牛奶也是被男人搞……”
他話音猛然止住。
麵前的小男生埋著頭,肩膀輕微抖著,看不清神色。
孟朝皺眉,把他臉抬了起來。
聞恬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眼眶裡簇起一汪汪水,他不敢哭得太大聲,隻敢小聲小氣哼著,表情又悶又可憐。
聞恬其實也不是彆人說他幾句,就要哭出來的嬌性子。
是因為孟朝現在的樣子,實在和沈之緒如出一轍,都是態度惡劣很不客氣,好像必須要把人說哭才行。
聞恬悶頭哭得很投入,殊不知道男人在他哭出來的時候,惡劣的揣測就已經停了下來,也不再亂來地嚇聞恬了,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彆哭了,我也沒乾嘛。”
孟朝收起咄咄逼人的勢頭,還克製的哄了一句,隻是這樣也不行,聞恬還在發著抖。
真沒轍了,孟朝一個傻直男,根本不知道把人弄哭了要怎麼哄。
“說你幾句而已,要不你也說回來?曲玉說你沒事,我說你幾下就反應這麼大。”孟朝不滿地皺起眉,自己也不分清情緒地說了幾句。
聞恬抿抿唇不想回他,抓起一套衣服,逃似的走進這裡唯一的更衣間,可能也不算是更衣間,是用來放置多餘器材的。
他走進去後把鎖弄上,細細聽著孟朝的動靜,孟朝還沒走,在外麵好半晌沒聲音。
聞恬腦子亂七八糟的,孟朝不走,他都不敢動。
隔著可有可無的一個木門,孟朝什麼動靜都格外醒目,他似乎在木門外站了一會兒。
木門不結實,被他抓了一下,猛地晃了晃。
聞恬肩膀霎時一抖,還以為孟朝又要進來找他麻煩。
他閉著眼睛,如同迎接死刑一樣,表情苦楚又害怕。
不過和預想中不同,孟朝沒有進來,反而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推開門出了更衣室。
鐵門轉軸扭動的聲音響了幾秒停下,聞恬怔怔睜開眼,他把木門打開一條縫,小臉湊近看了看,確認孟朝是真出去了才放心。
聞恬鬆了口氣,拿出乾淨衣服準備換。
他換得有點急,因為更衣間的木門,其實就是破破爛爛的一張木板,缺斤少兩的。聞恬在裡麵,大半個小腿都能露出來,根本遮不住什麼。
牛高馬大的男人們平時根本用不到,那房間放了這麼久,大概也隻有聞恬用過。
聞恬換好上衣,接著換褲子,雪白筆直的一隻腿,堪堪穿過褲子的間隙時,大門突然砰一下被打開。
熙攘的聲音鑽進來,聞恬嚇得嘴唇都發白了。
“累死了,媽的,今天本來要去玩的,突然要加什麼訓,垃圾學校趁早閉了得了。”
“誰不是,快把水遞給我,我快渴死了。”
是剛做完一套體能的學生,魔鬼訓練確實配得上魔鬼兩字,他們所有人都氣喘如牛,恨不得趕緊把身上濕透的背心換下來。
燈管的白熾燈有節壞了,更衣室稍顯昏沉,他們走進來,隔了幾分鐘才發現異樣。
“艸,有人在更衣間!”有人驚呼道。
從他們的視角看過去,能看到木板下方,有一雙微彎的細腿,主人細白的手指,正努力勾著褲子的鬆緊帶,手腕有些發顫,可以想到他有多緊張。
聞恬知道他們進來了,因為慌亂身上不停冒汗,手指打滑了好幾下,每次穿到小腿的褲子又跌下來,露出泛著粉的膝蓋後窩。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反正是差點把外麵的alpha看昏頭。
他們平時很難有意見相佐的時候,但現在腦袋裡都是同一想法。
都在想,這裡麵的人,怎麼連褲子都不會好好穿。
聞恬好不容易才穿上,他捏著臟濕的衣服,猶豫打開門,半步一挪地走出來。
“我借用了一下更衣間,現在換好了,你、你們用吧。”他磕磕巴巴說。
他說完這句疑惑抬起眼,麵前的男人不知道是怎樣,誰都不說話。
一群臭烘烘的男人,移都移不開眼,都愣愣地看著屋裡那個香得要命的漂亮男生。
眼睛都看直了。
聞恬那張小臉緊張又懵懂,以為是自己突然出現在彆人的空間,妨礙到他們,惹人不高興了,所以才會這樣直勾勾盯著他。
直把聞恬看到發懵,更衣室裡才響起些竊竊私語。
“活久見了,哪來的omega?”
“好像是上將帶來的,剛剛去打水正好碰見了,不知道什麼關係,還是客氣點。”
所謂客氣就是,他們誰都沒回聞恬的話,自顧自找自己水杯喝起了水。
聞恬被晾在那兒,有些尷尬地抿了下嘴唇,他垂下眼想走,特彆小心地往門口挪了一步,而後堵在門口的alpha像是無意般,又把他擠了回去。
聞恬有些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就見前麵的男人有了動作。
他們像是當聞恬不存在一樣,雙手反絞捏起下衣擺,往上一掀,強悍健碩的上半身,就這樣毫無遮擋地直直撞進聞恬眼裡。
聞恬:“……”他想哭了。
就、就不能等他走了再脫嗎。
他好歹是個omega,被不同性彆的人看著,不會害羞?
事實是不會。
他們甚至還把手放在褲腰帶上,一邊充滿促狹地笑著,一邊故意拉了拉捆綁的繩結。
聞恬人都傻了傻,微鈍的眼睛慢慢睜圓,全憑本能跑到了門口。
隻是手剛碰到門把的那一瞬,有隻滾燙寬厚的手伸過來,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回來。
聞恬踉蹌幾下,頭腦還和漿糊似的沒緩過來,就聽到有人說了句。
“缺狗嗎。”
不明不白、類似調笑的一句問話,讓聞恬有些發懵。
他緊張地顫了下眼睫,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老實回道:“不、不缺,我不太會照顧小動物。”
“不是那種狗,我是說,可以隨叫隨到的小跟班。”
*
作者有話要說:
不缺,恬恬有一大把,我都是候補位-
乾啥啥不行,挖坑第一名,推推預收!寶們早點睡~
《小可憐炮灰[快穿]》
雪鬱人乖臉純,長得漂亮,雖然遲鈍有點小笨但是釣男人一把手。
某天他被係統卷進世界裡,要求當個惡毒小炮灰,欺負主角攻受,攢夠積分就能回去。雪鬱對當大惡人信心滿滿,可每進一個世界,他都會哭著回來-
世界一:雪鬱是和主角攻受一起合租公寓樓的室友,特彆不招人待見。
他每天都在想儘辦法欺負主角,故意抱主角受讓攻吃醋。
後來他發現兩人有點不太正常,馬上坐車跑路,隻是沒多久就會被抓回來。
主角受步步逼近,道:“就這麼不聽話嗎。”
雪鬱驚慌往後退了幾步,後背又撞上另一個男人的胸膛…
世界二:雪鬱是昏庸皇帝的鮫人玩寵,被豢養在後院的池子裡。
主角受每天上完早朝,都會攏他入懷,玩弄著他的尾巴,輕笑道:“這是你欠我的。”
當朝宰輔是世人皆稱讚的忠臣,冰清玉潔,可每當皇帝走後,他都會把水裡滿麵潮紅、使不上力氣的雪鬱偷偷帶回府裡。
世界三:雪鬱是患了間歇性失憶症的男高中生,每隔幾天都會忘記一些事情。
總有男人找上門,說雪鬱是他們的小男朋友。
他們都在騙雪鬱,但雪鬱笨,誰說他都信,被幾個男人輪番欺負,到最後都不知道誰是他男朋友。
…
在又一個世界完成後,雪鬱忍無可忍,紅著眼圈,顫聲問係統道:“惡毒炮灰不是我嗎,為什麼我老是被欺負?”
1.脾氣差看不起人最後還是變成舔狗直男攻x訓狗高手漂亮誘受
2.攻無情切片,和受有親密接觸的都是攻
3.受是個廢柴小笨蛋,萬人迷不自知,大招就是臉,一天一個修羅場,上鉤的男人隻會多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