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閃電般彈出,本該是熟悉萬分的一擊碎喉,但到頭來卻突然改了方向。
那一刻或許隻有傅寒洲知道,他們正麵相對。
令主快速地摘下了他的麵具,但是卻又更快地按了回去。
傅寒洲一劍去勢已儘,“風霆”就停在他的肩頭。
令主卻似乎感覺不到這柄絕世利刃帶來的威脅,隻顧著歎息道:“卿本佳人……還要用這麼美的劍。我實在是舍不得讓這群蠢物再看下去了。”
說罷,他抬起雙臂,袖口微微一震。
無形氣力刹那間擴散而出,正如怒濤終於席卷天地,竟然將四周土木全部震碎,剩下一地瓦礫碎石。
偉力之下,在場圍觀的魔門眾人紛紛退避。
果然沒一個能再看清的。
正中央的傅寒洲卻隻感到微風拂麵,正如身處在暴風之眼中,毫發無損。
不遠處,雨師身邊也是一切如初,甚至不染微塵,關切地看著懷中的妻子。
雨師妾忍不住開口了:“令主好球意思哦,有帥鍋也不給我們看一哈!”
倒在地上的君莫問一聽,本來正在呸呸地吐塵泥,這會兒忍不住又扭了起來:“什麼什麼!影大佬露點……不是,露臉了!有多帥啊?給我也看一哈!給我也看一哈啊!!”
雨師妾:“介個瓜皮,啷個還沒死?”
君莫問:“死就死!先讓我康康!我還要截圖保存的啊!”
雨師妾:“喲,還四個刺情種籽。”
令主的目光,也從雨師妾這邊又轉了回來,看著傅寒洲:“你可以放心,我北宸看上的人,自然要收藏得好好的……那些人隻看中你的臉、你的身子——”
他抬手,那截銳利的腕刃,輕輕撫過傅寒洲的劍身。
傅寒洲抬眸看他,劍身下壓,割破了令主的外衣,又令他新添了一道細微的肩傷。
令主卻笑了,猩紅雙目微微收縮:“我卻還喜歡你桀驁的眼神。”
傅寒洲扯了下嘴角。
此時,在四周一片混亂的響聲裡,傅寒洲聽到了他等待已久的一聲銳響。
傅寒洲輕聲道:“聲東擊西。”
令主:“哼?”
傅寒洲:“我說,聲東擊西。你們魔門的人,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銳響一一出現,最後竟連成一片。
傅寒洲的身後,刹那間恍如旭日東升一般,紅光蓬勃。
是魔門自家的求救信號。
場麵霎時間又亂了起來,外麵有人問道:“怎麼回事?哪裡的求援?”
“不是我們的人求援!”
“就在此地,有人在假傳軍令!!”
風裡鷹的聲音遠遠地就傳了出來:
“yooooooooooooooooo——————寶貝我來接你啦!!!!”
從他的聲音到達,再到他的人到達,也隻有幾秒鐘的功夫,已經是帶著一團豔紅的光就趕到了。
傅寒洲定睛一看,就見風裡鷹身上掛滿了從魔門嘍囉身上搜刮來的信號彈,兩邊手臂上各纏十幾圈。
現在他就好像是遊樂園裡賣氣球的小販一樣,一手一個、一手一個,放得正起勁。
——小香山地廣人稀,魔門在這裡布局基本要靠信號,這些信號彈一個個都做得質量過硬,放飛上天要亮許久才會落地。
更何況,現在正是在八門陣眼之中,四周山火蔓延,許多教眾喪失了與令主的聯係,此刻見到總部求援,怎麼可能不來?
各部眾一來,陣法就亂了。
陣法亂了,局勢頃刻間便告破。
“好一招聲東擊西,拖延了足夠的時間。”令主道,“你果真是來救人的?”
傅寒洲收劍回鞘,他心知肚明,自己目前力竭,無法破開令主的內力防禦,更不可能殺他。
傅寒洲道:“要不然呢,真是來刺殺你的?”
“可惜。”令主說,“竟然不是。”
說話間,風裡鷹已經落地,上上下下看了傅寒洲半天,過來摸他胸膛:“洲……不是,寶貝,你沒有受傷吧!!這個白毛糟老頭有沒有傷到你?”
令主:“?”
“沒有。”傅寒洲按住了風裡鷹的毛手,“相守等人呢?”
風裡鷹笑嗬嗬地:“回去放火了!嘴裡還說什麼‘這副本好爽’之類的怪話,搞不懂……”
傅寒洲:“……”行吧。
山火熊熊蔓延,在陣眼中已經能感受到熱意。
很快有魔門嘍囉過來一跪,開始稟告令主。
但令主一臉興致缺缺,抬手道:“該找人找人,該包圍包圍,還問什麼?劍神就在陣中,你們拿命去填;命填完了,就沒人來煩我了。”
“但!尊上那裡,又該如何交代……”
探子一時拿不定注意,求助地看向旁邊的二號人物。
雨師妾道:“看我做啥子嘛!我也想要介個帥鍋,讓劍神先等等撒。”
君莫問還在掙紮,像魚在砧板上亂跳:“俺也一樣!!求求你們先給我鬆綁!!!!!”
探子:“……”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