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城身上最嚴重的傷,是來自背後、完全穿透了身軀的一劍。
而後則多是暗器造成的小傷,因為身上中毒的關係愈合很慢。
最早傅寒洲就用12級的普通醫術為他包紮過了,用了上等的金瘡藥。
如今裹了兩天,傷口沒有繼續惡化,正在繼續好轉。
傅寒洲將應龍城身上的繃帶都拆了,讓他以打坐姿態坐在床上,用熱水擦拭了一下身子。
劍神身形矯健,修短合度,稱得上是寬肩窄腰的黃金比例了。心口偏離三分處有一道陳年舊傷,也不知如何造成。
此時他雙目緊閉,麵色蒼白,一副仍由傅寒洲施為的樣子。
傅寒洲看了眼,在他鎖骨上放了一捧水。
口口:“哇哦~”
水是熨燙的熱水,所經之處似乎讓應龍城身上顯出一抹緋紅色澤。
傅寒洲給他擦完手臂,見他雙手修長白皙,更像是鋼琴家而不是會殺人的劍客。
握劍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摸著還挺舒服。
口口:“主人~~~”
傅寒洲將他手放下了:“咳,這是合理的好奇心。”
口口這個小不正經的。
傅寒洲擦到劍神胸口,口口就開始了:“呀,不行~那裡是脖子以下的地方!~”
“可以了。”傅寒洲笑罵他。
接著擦到腹肌,口口:“吸溜。”
傅寒洲:“彆說話。”
口口委屈地:“口口沒有說話呀……吸溜,吸溜。”
傅寒洲哭笑不得,開始取出繃帶,重新包裹住傷口,以免一會兒影響到了。
口口發出失望的聲音:“褲子,還有褲子沒有脫呀……”
“拔蠱隻需要關元、紫宮、風府三處,就能知道蠱蟲具體在哪裡了,脫褲子做什麼?”傅寒洲教育他,“你怎麼這麼不純潔。”
口口大聲反駁:“口口這是合理的好奇心!正常人都會想要康康的!”
傅寒洲笑了起來,道:“好了,閉嘴。”
片刻後,風裡鷹總算到了,探頭探腦地過來瞅:“洲洲,今晚就要拔蠱嗎?”
“嗯,事不宜遲。”傅寒洲道,“這次又要麻煩你為我護法了。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將蠱蟲引出來的時候它可能還是活的——”
“我懂我懂!”風裡鷹捋起袖子道,“我抓蛐蛐兒可是一把好手!”
傅寒洲點頭:“嗯,多加小心。”
閣樓外早已肅清。
傅寒洲提前發布了任務,讓幾隊玩家在外麵守夜。
而內部燈火通明,僅有一張大床擺在正當中,確保術野清晰。
藥汁、金針、內力都已準備完畢,傅寒洲深吸一口氣。
第一針落在胸口時,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傅寒洲的手腕。
傅寒洲心跳一停,抬頭看去。
隻見應龍城雙目半睜,許久不見的幽深雙眸就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傅寒洲。
他握的並不用力,手上薄繭觸感清晰。
傅寒洲道:“我正在為你拔蠱——”
話音未落,隻見應龍城一言不發,雙目又閉上了,不像是已經醒來的樣子。
傅寒洲的第二針就下去,便發現應龍城全身內力並不設防。
金針輕鬆抵達所到穴位,留在體外的兩寸因為內力而發生微不可查的顫動,這一針就證明成了。
傅寒洲一手貼在他氣海,內力略作探查,便能感受到應龍城的深厚內力向上彙聚,經過三院,抵達鳩尾,在此處護住心脈。
蠱蟲便在此處!
第三針、第四針……直到第八針都是快速落下,封閉住鳩尾四周穴道,為的是截斷蠱蟲退路。
連番下來內力損耗頗多,傅寒洲額上微微沁出汗珠。
旁邊風裡鷹看在眼裡,沒敢出聲驚擾,靜悄悄替他抹掉了。
第九針,就要落在鳩尾穴上三分,打草驚蛇,刺激蠱蟲掙紮後,將它逼出體外。
傅寒洲凝神聚氣,正在下針。
卻聽閣樓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聲音。
“鐵索盟鳳江堂,奉令主命,向傅先生問好!”
“鐵索盟鳳江堂,奉令主命,向傅先生問好!”
“鐵索盟鳳江堂,奉令主命,向傅先生問好!”
一連三聲低喝,蘊藏內力,聲音遠遠地擴散。
伴隨著聲音的,是來自四麵八方的人馬,都舉著火把,攜帶武器,將閣樓外層層包圍。
一共二百多人,是一個分堂口的全部打手。
他們將閣樓包圍後,門前的二十多個玩家緊張地進入了戰鬥狀態。
“哇啊啊啊任務更新了,變成豪俠級彆了!”
“我就知道老傅不會給這麼簡單的護衛任務!”
“這咋整啊,這麼多人,是不是劇情殺啊?我們是不是撐過幾個回合不死,裡麵就會有大佬跳出來救場?”
“我叫人了,你們都多叫點人來。”
鳳江堂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趁夜襲擊,並不與玩家們多廢話。
隨著堂主一聲令下,眾人丟下火把便衝向了門口。
這二百多人中,甚至還有一半是弓箭手,就靜靜立在不遠處的坡上,將弓弦拉滿。
“放箭!”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