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兩個病號開始大快朵頤。
床底下,雪貂戰戰兢兢地在裝死,隻是小肚子忍不住又發出了“咕嘰”一聲。
傅寒洲聽見了,忍著笑偷了一塊肉骨頭,遞到床底下。
傅寒洲恢複了一些體力後,接過風裡鷹的奶茶喝了一口。
他試圖向風煙儘解釋:“風伯母,我還有急事需要先走……”
風煙儘道:“哎呀,什麼急事能比自己的身體要緊?難不成有人等著你去娶她呀?”
傅寒洲道:“咳,我的一位朋友可能有危險……”
風煙儘瞪他:“你現在要是出門,保證比他還危險!彆說了,伯母現在最最最寶貝你了,絕對不可能放你去外麵風吹雨打。哎喲,這可憐的孩子,穿秋褲了沒?”
“……”傅寒洲很無奈。
風煙儘看起來對傅寒洲很上心,不過對著北宸也不遑多讓。
大約是虛弱的令主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小可憐兒,風煙儘噓寒問暖道:“吃飽了嗎?渴不渴?嚶嚶啊,你怎麼不給他也來一杯奶茶?”
風裡鷹用鼻孔出氣道:“哼,就憑他?”
北宸臉色蒼白,咳了一聲說:“不必了,我還擔心他在其中下毒……”
風裡鷹道:“再毒也沒有你毒!天下最烈的毒也沒有你的心思歹毒!你最毒毒毒毒毒毒!”
北宸輕飄飄地斜了他一眼,倒回了毛毯當中,氣若遊絲地說:“隨你吧,能救回洲洲,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風裡鷹炸毛:“‘洲洲’也是你能叫的?臭白毛,你給我起來!這地方不歡迎你!”
北宸那句話說出來,傅寒洲一下子坐立難安,覺得自己仿佛頭上戴了一頂“渣男”的帽子,忍不住出聲道:“算了,風裡鷹,畢竟是他冒生命危險救了我……”
風煙儘也在旁邊幫腔:“嚶嚶啊,你不是三歲小孩了……”
兩人都沒說完,風裡鷹已經委屈炸了。
他仿佛是個受氣包般鼓起,悲憤道:“你們怎麼都幫一個壞人!這個臭白毛明顯在用苦肉計啊!!”
說罷,他氣咻咻地甩開門簾,衝到了外麵。
傅寒洲:“……”總覺得自己頭上又來了一頂“渣男”帽子。
風煙儘倒是很和藹,道:“害,這孩子脾氣就是直率,一會兒就哄回來了。你們先休息著,我去勸勸他。”
她給炭盆裡添了點碳火,就撩開門簾,出去追風裡鷹去了。
氈房內鴉雀無聲。
卻是補充了一點體力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打坐調理起了內息。
北宸畢竟功力深厚,臉色很快恢複起來,隻是失血過多帶來的虛弱恐怕要延續多日了。
而傅寒洲體內的殘毒更頑固了一些,造成了一個“全屬性下降10%”的debuff,算是不輕不重的削弱力度。
此時二人默默無言,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打算。
入夜,高原上蒼蒼茫茫,萬物寂然。
牛羊、牧犬都回了欄,外麵隻剩下野狼在偶然地呼喚著同伴。
傅寒洲再次挎上風霆劍,拄著拐杖出了氈房,向著山坡後麵走去。
這回北宸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兩人對視了一眼。
傅寒洲:“?”
北宸:“看來你知道城鎮的位置,我們順路。”
口口馬上邀功:“嘻嘻嘻,還是口口有用吧!~”
傅寒洲笑了下。
二人躡手躡腳,披著夜幕出發,很快來到山坡後。
沒想到,這裡卻是靜靜地等著一個風裡鷹。
傅寒洲歎了口氣。
風裡鷹目光凝重,道:“洲洲,我知道我肯定攔不住你,你是一定要去救朋友的,你就是這樣的人。但是……至少我可以把這個魔君留下。”
他一抖手,袖中的短刀便握在了掌中,更指向了令主的眉心。
北宸挑了挑眉,說:“我不欲在寒洲麵前跟你打起來,你真以為我是怕了你?”
傅寒洲隻覺得頭疼,沒好氣道:“那你們就不要打起來。”
風裡鷹說:“不行!我今天必須要打死這個禍害!”
北宸道:“虎落平陽被犬——”
傅寒洲打斷他道:“你就不要煽風點火了!”
北宸不再說話,隻是雙手抱臂,一副看熱鬨的樣子……躲在傅寒洲身後,仿佛很享受被他保護的感覺。
風裡鷹卻是認真的,殺意凜然道:“洲洲,你讓開點。”
傅寒洲歎了口氣,勸他道:“風裡鷹,算了吧,他救了我一命,你就當是還他一命。”
他這麼一說,風裡鷹就真的遲疑了,說:“但是……這個人是毒蛇,如果真要放回去的話,恐怕後患無窮的。”
北宸淡淡道:“不錯,就算你們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乾掉應龍城,再乾掉你,我和傅寒洲之間就沒有人打擾了……”
傅寒洲冷冷道:“那是你的事。我不喜歡欠著彆人的,所以今夜就是要放你走,你最好看好你自己的性命。”
他心道:等我將你們從遊戲裡救出去,就算是償還了這份救命之恩吧。
作者有話要說:洲洲腦殼痛.jpg
然而劍神即將到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