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個風裡鷹,最擅長雞鳴狗盜之事,剛才有沒有什麼東西被遺漏的?”
“好卑鄙的伎倆……竟然讓人在前麵吸引注意力,再派小賊趁機進來渾水摸魚!”
“給我將他圍起來!”
這時,還屬林雪岸最為冷靜,下令道:“你們追不上風裡鷹此人,收拾東西先走,我來——”
他還沒說完,瞳仁驟然一縮。
因為風裡鷹竟然手持一柄潔白劍鞘,看著他嘻嘻笑道:“林閣主,你康康這是什麼寶貝呀?”
日光下徹,照得整個瓦楞屋頂亮堂堂的。
而風裡鷹手中的劍折射著一輪弘光,唯有林雪岸眯眼看清了這是什麼——
這是天問!
風裡鷹把玩著手中的劍鞘,將劍柄□□一些,看了看天問雪白的劍身。
他微微一笑道:“洲洲是真的料事如神啊!二十年前,傅景林斷了一把劍,又抽出來一把一模一樣的,憑借這種不光彩的手段贏了李星殊。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原理,但是洲洲說了,這是傅景林最為重要的罪證之一,本身卻又是天下神兵,所以肯定要被林雪岸好好地藏起來——
“但是,嘿嘿,小爺最擅長挖出彆人藏好的寶貝了!”
不錯,傅景林手裡有著天問的複製品,這是不該存在於武林中的東西。
一旦落入傅寒洲的手裡……
林雪岸瞳仁收縮,神色雖然平靜,但已經飛身而上,道:“將東西還來。”
他運起“姑射飛仙步”,就向風裡鷹緊追而去。
兩人眨眼間一前一後,以神鬼莫測的速度消失在視野中。
院子裡剩下人麵麵相覷,直到有人出聲指揮道:“快把東西都帶上,閣主讓我們先走,莫要留下把柄!”
另一方麵。
林雪岸和風裡鷹一追一趕,急速在深林中飛掠。
他們的輕功路數雖然一樣,但林雪岸顯然內力更高深一些,對這裡的路線也更熟悉一些,趁機一掌拍出,剛好便阻斷了唯一去路。
風裡鷹被迫停下,旋身麵對林雪岸道:“嘖嘖,彆追了彆追了,給你就是了!”
說罷,竟然將手中天問連帶著劍鞘,同時向外擲出——
這一下勢大力沉,讓這劍陡然沒入樹冠之中。
風裡鷹趁機跑沒了身影。
但林雪岸顧不上許多,整個人就衝進了樹冠裡,在眾多枝葉間左衝右突,總算將天問劍重新拿到手裡。
但甫一得手,他已經心中咯噔一聲,知道不好。
——這柄劍重量不對!
林雪岸將劍抽出,卻見瑩白劍鞘裡的根本不是完整的天問劍——不是傅景林留下來的那第二把複製品!
根本是一柄斷劍!
——是當年李星殊以神尺斬斷了的第一把複製品,一直被保留至今。剛才放在真正的天問劍鞘之中,果真以假亂真。
難怪剛才風裡鷹□□看了看,卻又不拔完!
他又中計了。
風裡鷹根本什麼也沒有偷到。
這是一次連環計!
林雪岸將斷劍狠狠擲出,整個人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開始急速地往回趕路。
但是,他來遲了。
數息之前。
得到林雪岸的命令後,快雪閣心腹匆忙下到地下室裡,三人分彆手持必須的鑰匙,共同將機關打開。
暗室中存放的是快雪閣多年積蓄的金銀、重要的證據、武功秘籍,還有……
一柄以金屬鑄殼封存著,誰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劍。
——這柄劍竟然還好端端地躺在暗室裡,並沒有被風裡鷹偷走?
心腹們看到它的存在,不由怔了一下。
隨後有人驚叫道:“不好!中計了!那小賊手裡拿的是不知什麼贗品,將閣主調虎離山了!”
就在眾人一慌神的時刻,身後秘門外,竟傳來了一個輕快的腳步聲。
他們立刻將刀刃出鞘,回頭看去——
站在門口的,竟然是那個受了傷不能說話的周隱學。
周隱學這個不通武功的廢物,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不值得關注的存在。
剛才幾經突變的過程裡,沒有人注意到他在做什麼。
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地尾隨在後麵,甚至跟著進了暗室……
這豈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此時,“周隱學”哪裡還有什麼行動不便的樣子。
他慵懶地雙臂環胸,靠在門前,挑眉道:“很意外嗎?他雖然是廢物,但也可以廢物利用一下的嘛。”
有人張口結舌道:“你……易容術!你……你是傅——”
“周隱學”笑了笑,右手從容覆上了腰間的風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