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桌子下麵什麼也沒有,她又在廂房其他地方找了找,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不知道為什麼,流箏有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很難過,她蹬蹬蹬跑出房,逮著一個夥計就問“你見過我撿的那條小紫魚嗎?”
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見過,與此同時,就在她右手邊門牌上寫著“九”的廂房裡,一個黑袍男人看著被他抽了魂後隨手丟到茶杯裡還在蹦躂的小魚,唇角勾了勾,輕哂了一聲。
男人站起身來,聽著門外女孩在那一個勁地抓人問有沒有見過她的小紫魚的聲音,端起那隻杯子,走到窗戶邊,對著窗外那口深井,一臉冷漠地將茶杯伸出窗戶,然後一甩,茶杯裡的小魚飛出去,不偏不倚地掉進那口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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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好幾天,流箏都沒能從小紫魚突然消失不見這個事情裡走出來,傷心程度堪比她被山魂追著打然後掉花瓣這件事。
她也不清楚她對小紫魚的感情為何會這般深,分明她才養了它一天不到一點兒。
一根胡蘿卜精進來給流箏送早膳,見她坐在桌邊捧著下巴看書,沒有要出門的意思,胡蘿卜精將手裡的盤子落到桌上,問她:“老大,今天又不去雲夢山了?”
“不去!我要再去那地方,就是豬頭臭王八瞎□□!(!!”
流箏一股腦就罵出一大長串臟話,氣得牙牙癢,應該說是怕得牙牙癢。
“……”胡蘿卜精咽了口沫,趕緊將盤子裡的早膳給流箏一樣一樣端出來放到桌上,知道流箏還在氣頭上,他不敢再多嘴。
“老大慢用,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胡蘿卜精說。
“等會。”流箏將那小盤雞腿扒拉到跟前,用筷子戳上去,對胡蘿卜精問:“九號包廂的客人怎麼回事?我咋沒見人出來過?”
“哦,老大說他啊,這個客人比五號廂房那個笑眯眯的老頭更奇怪,就呆在房裡,燭燈也不要,三餐也不吃,有一次我去敲門問要不要換床單他也沒理,有幾次大白好心去送飯,敲了一會門裡麵的人也沒理,最後被大白喊得不耐煩了,才回了一句‘不用’。要不是他一次性付了三個月的房錢,進去後就沒見出來過,我們都以為裡麵沒人的,也不好去打擾人家,畢竟人家付錢了不是。”胡蘿卜精對流箏說。
流箏走到門口,對著九號廂房的那個方向動動小鼻子使勁嗅了嗅,對胡蘿卜精說:“我總覺得有靈氣從九號廂房裡飄出來。”
胡蘿卜精:“沒有呀?哈哈哈哈哈老大你蹭不著雲夢山的靈氣了,也不能胡思亂想呀。”
流箏扭頭瞪他。
胡蘿卜精一縮脖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腳底抹油似地跑掉:“老大,我去下麵招呼客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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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不再敢去雲夢山蹭靈氣,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多時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流箏便決定去一探究竟,大快朵頤完早餐後,她走到九號廂房門口敲了敲房門。
她剛敲了一下,就聽見天空在打雷,要下暴雨的既視感,長橫複的夏天就是這樣,爆曬幾天就會迎來一波大雨,甚至暴雨,她沒當回事,又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流箏好巧不巧地打出一聲“嗝”,好尷尬,因為心情不好,她剛剛沒控製住吃得有點撐。
不過流箏也就不好意思了一小會,她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她這麼有魅力嗎?隨便敲敲人家就給麵子地開門了,不是說這個客人很避世的嗎。
正這當兒,一股濃鬱的靈氣撲到流箏臉上,她怔了怔,抬起頭,從房裡走出一個黑袍男人。
男人頭發雜亂不堪,焦黑發糊,像被火燒過一般,臉色慘白得像鬼,手上捏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左邊肩膀繡著的那朵火紅色曼陀羅有些刺目。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縈繞著一大股比泉水還甘甜的靈氣,流箏立馬猛吸了一口,整個人快飄起來。
魏煊用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朝外走。
流箏忙跟在他後麵。
“這位客官您好,我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很高興為您服務。”流箏小跑著蹭到男人旁邊,對他燦出一張菊花笑臉。
男人看她。
流箏立馬對他討好地眨眨眼,水眸彎彎。
男人沒理他,轉回頭去,繼續朝外走。
“誒客官,外麵要下暴雨了!”流箏追過去。
她話落,外麵果然砸落大顆大顆的雨珠,電閃雷鳴,狂風亂作,魏煊走到門口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流箏扯了扯他的袖子。
魏煊沒理。
“客官,您這是……在看雨景?”重口味啊。
這下暴雨,除非體內長變異靈根的,誰會冒著雨和閃電杵外麵啊,可是魏煊盯外麵盯得那般認真,讓流箏覺得他或許有什麼喜愛看下暴雨和觀賞閃電這種特殊癖好,或者男人體內有雷屬性的變異靈根也不一定。
雖然她問完那個問題後,男人也沒鳥她,但是流箏卻喜滋滋得不行,因為她的鼻子邊飄著香醇的靈氣,她一口一口地往體內吸。
吸了一會,見男人也沒趕自己,提起裙擺直接厚起臉皮往地上一坐,蹭在男人腳邊雙手結勢,趁機開始修煉。
魏煊:……
作者有話要說: 山魂看著身上多出的那幾搓肉眼小的花瓣,嫌棄地踩了踩。
流箏: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