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迷迷糊糊醒過來,就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一雙大掌依舊抱著她的花身,暖呼呼的,流箏下意識蹭了蹭,等再清醒一些,發現她和魏煊好像在往下墜,一直往下墜,耳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種墜落感愈發的強烈,心臟都產生了失重感。
她喊了一聲,魏煊沒應她,似乎還在睡。
難道是這是夢?
先掐了魏煊一下看他沒反應,流箏扯自己的花瓣,產生疼意之後她就確定這不是夢,花瓣展開,又收攏回去。
流箏含住花苞扭了扭,將魏煊抱著她的大掌扭開,往上爬,爬到魏煊的頸子上,兩片花瓣往魏煊臉上打。
打了一會兒見男人沒反應,睡得跟豬一樣,她就扯住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喊。
因為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她不知道魏煊早已經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魏煊因為元氣還未恢複無法破掉深淵棺材的禁錮,全身動彈不得。
流箏或許是因為妖形體型太小,還未受到棺材詛咒,但她在魏煊身上搗鼓了一會兒也定住了,像是有一根根無形的繩索爬到她身上將她捆住,她掙紮了一下就動不了了。
“小花。”
魏煊又喊了流箏,流箏也同時在喊他,但兩個人都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分明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天邊。
小龍王從魏煊墨青色長衫裡鑽出來,爬到流箏身上,它呀來呀去,流箏也沒聽見它的聲音,隻是感覺到它的小身板,旋即用兩片花瓣抱住它,怕它摔下去,雖然他們同時正在往下下墜著。
“小銀和小紅呢?”流箏倒擔心起另外兩隻小獸來,因為她完全猜不出他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下意識以為若落入這樣的地方,一定是全家一起。
這當兒,她感覺袖口有東西飛躥出來,她反應極快地伸掌捏住那東西。
是那顆血紅色的圓珠,雖然看不見,但摸得著。
不曾想她剛將圓珠捏到手裡,那圓珠一下子變得滾燙,像變成一顆小火球一樣,燙得流箏“嘶”了一聲,趕緊鬆開,耳邊聽見“咻”的一聲,那顆血珠似乎飛了出去。
…
魔後將自己的頭發剪成一小段,準備重新做個假睫毛,眼前遽然掉下一顆血紅色的圓珠。
那圓珠在桌上彈了彈,拋弧線飛進她的胸口裡。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一聲:“媳婦,我想死你咯!”
魔後:“……”
少主殿,冤白正在給他家主子擦藥:“少主,你都吃好幾天藥咯,藥也擦了好幾天咯,這身上的包包咋不見好嘞?太奇怪咯!”一臉心疼。
水光瀲不以為意:“有啥子奇怪嘞,我身上這些包可是我精心培養的啊些小蜜蜂叮的,它們是魔蜂,又不是普通蜜蜂,它們叮嘞包肯定也跟普通包不同撒!自然好得慢,好得快就稀奇咯!”
冤白:“……”
好像還為包包未能儘快痊愈而……驕傲?
“少主!啊隻鬼修給您抓來咯!”
一個魔將跑進殿來說。
水光瀲眼睛一亮,騰地站起來:“你說啥子?”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那一群蠢魔兵終於成功了,誰叫失敗了這麼多次已經讓他有點懷疑魔生。
魔將大手一揮:“抬進來!”
十幾個魔兵杠著那架棺材步進殿中,“咯噔”一聲,棺材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水光瀲看著棺材,眯起眸。
“他真嘞在裡麵?”
“是咯少主,您要相信深淵棺材的實力!”魔將說完這句,話峰一轉,“不過……”挺起的胸脯平了一點兒下去。
水光瀲:“不過什麼?”
魔將瑟縮了好一會兒,才說實話:“不過那朵小花妖也在裡頭。”
水光瀲一聽,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趕緊跳回去抓了自己的寬大紅袍罩住自己,除了眼睛眉毛和半截鼻梁骨,其他地方都捂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