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伯走出客廳,手裡還拿著個長條形的黃色木盒。
不過她並沒有走過來,反而是看向湯淩:“我有話與湯老先生單獨說。”
“好。”
該來的總算來了,湯淩心中大石猛然落地,此時反倒是一臉釋然地跟著芫伯進了客廳。
“……”
預想之中的談判沒來,芫伯淺笑著遞了個盒子給他。
“除幽草葉,如果我看得沒錯的話……您近期就應該能用上。”
打開盒子,偌大的盒子裡躺著片巴掌長的血紅色葉子,葉脈裡還有黑色在緩緩流動。
“這是?”湯淩大驚,隻觀葉片顏色就知不是俗物。
“碾碎服下,可祝你突破桎梏。”
“這這這……”
話裡的意思很明白,湯淩抱著盒子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事情的發展怎會峰回路轉到如今這一步。
本是抱著賠出去這條命來保住湯家子孫後輩,沒成想到頭來竟然等來了他的大機緣。
葉子交給湯淩後,芫伯轉身,臨走前還是輕聲交代了句:“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晚輩會謹記前輩交代。”
“那就快回去服下後潛心修煉吧……”
湯淩本身功德之氣濃鬱,其中縈繞著一縷死氣,收下那張銀行卡後她就欠了一份因果,芫伯決定乾脆祝其突破修行瓶頸,也算是馬上還了那份因果。
雖然……是雪襖吃下的。
帶著這片葉子,湯淩二人感恩戴德地離開了白渭村。
至於岑老爺子……
老人家表示當年芫藕生答應了要請他喝酒吃肉,芫伯得完成這個約定才行。
***
有了付天宇與易衡作陪,岑老爺子這頓飯喝得相當儘興。
酒足飯飽之後,兩個年輕人醉得人事不省,好不容易掙紮著才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
“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芫伯將二人安排好,又折身回來扶岑老爺子。
老爺子豪邁地一揮手,揮開芫伯的手踉蹌了兩步表示:“我沒醉……我還能喝。”
芫伯:“……”
“哦對!我差點連正事都忘記了。”
滿臉通紅的岑老爺子舉著食指對對對了半天,終於想起自己留下來的原因。
吃飯是假,他是專門有事要驗證。
“你拿著這塊玉。”
又是一個踉蹌後,岑老爺子好不容易從衣兜裡拽出塊缺了一角的圓形玉佩。
剛才差點把自己拽倒,就是因為那個缺口卡在了衣兜邊緣。
銀色月光灑下,吊在岑老爺子手下的玉佩輕輕搖晃著。
月光透過玉佩折射出翠綠色的光,又是一枚出自芫藕生手下的信物。
看到這枚玉佩,芫伯額角忍不住就是一跳。
“給。”
岑老爺子可沒給芫伯思考的機會,身子往左邊一歪後迫不及待地就把玉佩甩了過來。
芫伯連忙接住。
右手抬起時剛好劃過那個缺口,刺疼襲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一陣刺眼的光芒轉瞬即逝,快得連芫伯都來得及看清是自己手發光還是那枚玉佩。
“好好好。”
她沒看清,岑老爺子卻是馬上瞪圓了眼睛,雙手舉起狂拍幾下大笑連連。
笑聲吵得雪襖幾隻都從後院衝了過來。
“老芫說得沒錯!不用特意找,咱們始終會再見……”
“會再見。”
“這不……這不就見了。”
隨著這些高聲的自言自語,岑老爺子一步三搖地走向給他安排的房間。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隻兩三秒鐘,屋裡就響起了震天的呼嚕聲。
“……”
這位老爺子賣關子的性子比芫藕生更勝一籌。
“逍遙,這是什麼意思?”芫伯轉頭問逍遙。
“嘿嘿。”
“知道還不說?”
“那塊玉佩是姻緣玨,你說是做什麼的?”
逍遙笑得不懷好意,望著芫伯的眼神簡直隻能用老懷甚慰來形容。
“岑家?岑丘白?”
手中的玉佩就是個燙手山芋,燙得芫伯恨不得馬上甩出十萬八千裡。
至於岑家那個私生子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
岑丘白也並沒比岑老四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