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嚇了一跳,見他要倒的樣子,忙伸手撐住他後背,扶著他:“你沒事吧?”
哪怕隔著衣服,裴在野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後背上她細長手指是多麼的柔腴,就像兩人情濃之時,她小聲啜泣,手指不受控製地抓過他的脊背,留下一道道紅痕。
在這樣下去真是要瘋癲了!
裴在野忙把思緒拉了回來,嗓音微嘶:“沒事。”他脊背僵硬,略有些痛苦:“放手。”
沈望舒氣哼哼地表示:“你當我想扶你呢!”
她猛地撤手,裴在野身子不由晃了下,很快穩住了。
從方才的反應看,對她動手並不是一個好法子,而且他現在傷勢極重,身畔孤立無人,最好彆再招惹事端。
裴在野重重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的高熱讓他身上無力,之前他尚能靠著內力壓製傷勢,但作夜被流民襲擊,他用力過甚,傷口再次裂開,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現在傷勢極重,這個狀態大喇喇地進入梁州城,恐怕很危險。
他瞧了眼沈望舒,心思忽然一動。
原本兩人無甚乾係,他是想撇下她走人的,現在看來,不如將錯就錯,借著夢裡他對她的了解,假扮她表兄留在她身邊在,這樣反而比他徑直入城安全些,還能順道查一查她是怎麼和陸氏等人搭上線,又為何會沆瀣一氣的。
眼下巴陵王之禍將起,他也需要進城陸續聯絡人手,早做布置,既然她當他是表哥,反正他也是要進梁州城,解決巴陵王之事的,與其這麼亮明太子身份直接進去,倒不如借沈氏表兄的身份一用,匿在暗處布局。
待他痊愈,解決了此事之後,自然不會再和這個迷惑了自己的小妖女糾纏,到時候派底下人暗中看著她便是。
頂替那叛徒身份對裴在野來說毫無心理負擔,反正他本來也是想殺自己的,隻不過沒那個能耐罷了。
而且裴在野的心裡還隱隱有個較勁的念頭,因為夢裡的他實在有點丟臉,他才不會喜歡沈望舒呢。
他自小便是看著皇帝被陸氏妖女迷的神魂顛倒,乃至禍亂朝綱長大的,甚至他的母後,他的母族,都為此丟了性命,正因如此,他在女色上一向漠然。
更彆說沈望舒還有一半陸家的血脈,他想留在這兒證明,他絕非父皇那樣的人,夢裡皆為無稽之談,他定不會被妖女迷惑!
裴在野心念電轉,將計劃在心裡過了一遍,才拉長了聲音,慢慢道:“你之前不是問我,想不想跟你一道去見你父親嗎?我事後想了想...”
沈望舒眼睛一亮,他兩手做枕,交疊在腦後,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是該去拜見姑父。”
“真,真的?!”她見裴在野點頭,自覺尋表哥有望,生怕他反悔,風風火火地轉身:“我去給爹捎口信!”
表哥對於她,不光是嫡親的表兄,未來的夫婿,更是蒼涼未來裡的生機,她心下雀躍,打算順道讓爹給陸家老家去封信,核對一下他的身份。
沈望舒興衝衝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之前那叛徒來他身邊自然用的是假名,不過裴在野半點不慌:“陸清寥。”
這還是在夢裡聽她提起過的。
沈望舒喜滋滋的:“這名字也好聽。”聽著跟她咋那麼配哩!
裴在野見她一個人在那兒傻高興,十分挑剔地看她一眼。
要真是什麼狐媚惑人的也就罷了,就是這二傻子把他迷惑的找不著北?嫌棄。
沈望舒噠噠噠往外跑,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轉頭道:“對了,你腰上彆的啥啊?膈不膈啊?”
腰上...彆的...裴在野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血液登時逆流,尤其是現在沒了麵罩遮擋,他臉色紅白交加,好不精彩。
肯定是他方才做夢的時候,這不爭氣的玩意自己起來的!也不知道它這樣多久了,肯定是被她全看到了!
他扭過臉不看她,咬牙道:“這是我的...匕首,你不是要去寫信?”
沈望舒注意力又被轉移了,哦了聲,高高興興地去捎口信了。
裴在野等她走了,臉色頗為難看地瞧了眼那裡,過去這麼久了,這玩意還高高杵著。
他倒不是不能用手解決,隻不過這玩意就是因為夢見和沈望舒...才起來的,他這時候動手,倒像是他對她想入非非一般。
於是,他臉色陰鬱地看著它,倔強地等它自己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吊比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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